“人太容易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傅子凛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
“说吧,你的目的。”辟邪老人直截了当地说道。
“姓名。”
“重要吗?”
“性别。”
“男。”
傅子凛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为什么捉我?”
“我只杀人,不需要捉人。”即使重伤的辟邪老人,语气中仍透露着一股自信。
“谁打伤你?”
“不知道,对方戴着鬼煞面具,主修下盘功夫。”
“武功比你高?”傅子凛问道。
“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找借口。”虽然辟邪老人的声线尖锐,但是神情却无比的坦荡。
“如果是公平比试呢?”
辟邪老人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儿,“保守估计,来两个他也不够我杀。”
闻言,傅子凛稍微来了一点兴趣,“那你是怎么被他打成重伤的?”
却不料辟邪老人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傅子凛。
傅子凛耸了耸肩,看样子还是得给对方留一点面子,改口说道:“你走吧,趁他还没回来。”
辟邪老人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傅子凛会如此处理他。
“这里是粤中,根本就没有山茱萸,你故意让他去找,是为了拖延他回来的时间。之前你在辟邪宫里突然喊我曾祖父的名字,应该也是故意让我有机可乘。你做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帮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曾祖父的名字?”辟邪老人反倒被傅子凛引起了兴趣,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无聊,随便找点事做而已。或许下一秒,我也会因为无聊就把你杀了。”傅子凛毫无感情波动地说道,仿佛在述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辟邪老人的脸上逐渐洋溢起了笑容,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块麻布以及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籍,递向傅子凛,“这本书送给你,你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学学里面的武功。如果你哪天有心情了,帮我把这块麻布埋到华山腰间的一座无名坟冢里。当然,你要是觉得麻烦,随地扔了也没关系。”
辟邪老人说完,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傅子凛随意地看了两眼手中的两件事物,将麻布收好,蹲下身子,然后将辟邪老人的双手轻轻地摆在腹上,起身朝老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原地,傅子凛一边翻看着书籍,一边等候岳潇遥的归来。
这本书应该就是辟邪老人的绝学——辟邪剑法,在第一页的右侧,第一排字就直接写着“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秘籍分三部分,药用篇、心法篇以及剑法篇。
傅子凛从头到尾粗略看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这本秘籍并不是完本,而是一个残本。
有许多地方都是辟邪老人根据自己的修炼经验自行揣摩出来的,辟邪老人也在书上一一作了标记和注释。
说到底,练辟邪剑法需要自宫的原因只有一个,防止气血逆流,走火入魔。
因为修炼心法的同时,需要搭配书上所记载的药物。如果不吃药去练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而那些药全都是一些高强度刺激荷尔蒙分泌的特殊药品。
如果不自宫,哪怕自身的定力再强,也会因为**焚身而死。
这就是辟邪剑法需要自宫的根本原因。
不过,不得不说,这本武学秘籍确实是博大精深,里面对于真气的运行方式,是傅子凛闻所未闻的。
如果练成辟邪剑法,可以做到以没有真气底蕴击败拥有深厚真气的程度。
全书讲究一个“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傅子凛对秘籍里面的武功颇感兴趣。
不过,练就辟邪剑法就一定要自宫吗?
此时此刻,傅子凛找到了他这一世的意义所在,他决定给自己找一个研究课题:论不自宫练成辟邪剑法的方法。
傅子凛在脑海里构思出许多方案,不知不觉,太阳开始下山了,霞光从天边扫了过来。
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饿感,将沉浸在书中的傅子凛拉回到现实。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找出之前岳潇遥留给他的信号弹,按照步骤,“biu”的一声,将信号弹射向天空。
果然没过一会儿,傅子凛便看见一个狼狈的身影从远处快速奔来,而且那身影的胯部两旁似乎都各拿着一只未脱毛的禽类。
等到岳潇遥跑近,傅子凛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头汗水,满脸污泥,衣服更是沾满了苍耳、鬼针草之类的植物果实。
“你出事了?怎么看都不像呀。”岳潇遥放下手中的两只野鸡,用衣袖擦了擦脸颊,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地问道。
“辟邪老人死了,这是他的剑谱。”傅子凛扬了扬手中的书籍。
岳潇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傅子凛。
傅子凛继续说道:“他的尸首就在杂草丛里面,你可以去看看。”
岳潇遥朝傅子凛所指的方向找了过去,没一会儿便找到了辟邪老人的遗体。
“他走得好像挺安详的。”岳潇遥空手回来,疑惑地说道。
“应该是受我的言语影响,看透了人间恩怨吧。”傅子凛翻看了一下岳潇遥带回来的两只鸡,还活着的,双爪用野草扎了起来,翅膀应该是被岳潇遥扭断了。
“你有短刀吗?”傅子凛不等岳潇遥说话,伸手问道。
岳潇遥愣了愣,从袖内拿出一把外饰精美的匕首,递给傅子凛。
看着傅子凛熟练地割开野鸡的脖颈,岳潇遥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在我离开后一个人进了草丛?”
傅子凛给野鸡放完血,开始劏开野鸡的腹部,“嗯,其实我是故意将你引开的,粤中根本就没有茱萸,只是为了拖延你回来的时间而已。”
“怪不得我找了半天,一颗红色圆柱形的小果子都找不到。”
“那你后来去挖姜了?”傅子凛一边说着,一边将野鸡的内脏全掏了出来,仿佛对手上滑腻的触感没有丝毫反应。
“我到处都挖了,但是除了一堆蛇虫鼠蚁,什么都没挖到。”
傅子凛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你知道生姜长什么样子吗?”
“知道呀,不就是一坨坨黄色的吗?”
“那你知道它的叶片长什么样吗?”
“姜有叶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