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姐。”娇小的女孩俏生生地喊道。
从树干后面走出一个玲珑小巧的女孩，头上梳着两个发髻，形如一对猫耳，双手别在身后，表情看起来有些羞赧，正是早上在练武场跟武胤樊比过武的钟灵曦。
傅芷菱听到钟灵曦对她的称呼，不禁觉得有些有趣。
这一辈子她当过大哥，当过弟弟，当过妹妹，唯独还没当过姐姐。
傅芷菱身高一米四，钟灵曦看起来好像还要再矮一些。
钟灵曦怯懦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傅芷菱抱胸，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从练武场一直跟我到现在，这都不算故意？”
钟灵曦顿时就慌了，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姐姐想的那样。”
傅芷菱定定地看着钟灵曦，没有说话，等待她的解释。
钟灵曦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面，温声细语道：“果然姐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在练武场的时候，我本来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姐姐，但是姐姐的武艺实在是比曦儿强太多了，曦儿只好等修习结束，才有机会跟姐姐说上话。”
虽然钟灵曦说得不太清楚，但是傅芷菱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钟灵曦指的是什么，“我跟高年级生一起训练，你想找我问逐日腿法的问题，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好等修习结束。”
钟灵曦忙不迭地点头。
傅芷菱继续分析下去，“你一直在想该怎么跟我接触，犹豫了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却看到武胤樊悄悄地跟在我身后。也许你好奇武胤樊想对我做的事情，也许你担心武胤樊对我不利，反正你就跟在最后面，一直跟到现在。我说得对不？”
钟灵曦就像一只小招财猫一样，不停地点头。
傅芷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钟灵曦别再学小鸡啄米，“好了，我分析完了。你有啥要问的快点问，我还赶着去处理我的碱液。”
钟灵曦没有过问傅芷菱所提到的“碱液”，而是鼓起勇气十分认真地问道：“傅姐姐，你能教我逐日腿法吗？”
傅芷菱考虑了好几种情况，唯独没想到这一种，“你那个同庄刚才才警告过我，决不能让外人学去逐日山庄的武功，你怎么反倒向我求教了呢？”
钟灵曦抿了抿嘴，低落地说道：“自从爹爹被不明刺客伤了筋骨，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都怪我小时候太过贪玩，没能学好爹爹教授的功夫。今日早上姐姐仅指点了曦儿三句，曦儿就一下扭转了局势，只可惜曦儿愚笨，最后还是输给了武师姐。”
说着，钟灵曦突然跪在了地上，“曦儿想重振山庄昔日的雄风，求姐姐成全曦儿。”说完，双手伏地，头部用力地往地面叩去。
傅芷菱看着不停在叩头的钟灵曦，心里忍不住吐槽道，如果这地面不是软泥地，而是水泥地，估计能叩得“嘣嘣”响。
“你叩一万个响头也没用。”傅芷菱摆了摆手，说道，“凭什么你让我教，我就得教？我欠你的？还是你教学费了？”
钟灵曦停止了叩头，挺起上身，呆愣地看着傅芷菱。
傅芷菱继续说道：“小妹妹，你这样搞道德绑架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钟灵曦连忙从衣襟里掏出自己的荷包，掀开包裹在外面的绸巾，露出里面的硬币状元宝，光是一百面值的就有好几个。
傅芷菱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
钟灵曦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荷包，递向傅芷菱，“姐姐，这是曦儿的学费。”
傅芷菱没有接过来，而是伸出手指在钟灵曦的手上清点了一下，“一百、两百……差不多一千两，你舍得？不怕人财两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姐姐，你得喊我哥哥。”
钟灵曦又傻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傅芷菱，“姐姐不是姐姐，是哥哥？”
傅芷菱故意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伸出食指，挑起钟灵曦的下巴，不怀好意地说道：“是啊，哥哥教人武功的时候，两只手就会变得很不老实。你不怕贞洁不保吗？”
说着，傅芷菱故意用手背轻轻地抚拭了一下钟灵曦那稚嫩的小脸。
钟灵曦的小脸蛋一下子就变得绯红了起来，但是她看着傅芷菱那比女子还要妩媚的模样，实在是很难相信傅芷菱的话。
钟灵曦紧闭着眼睛，鼓足勇气说道：“如果这是姐姐对曦儿的考验，曦儿能承受得住。”
傅芷菱收回一切表情和动作，苦恼地挠了挠额头，“我都已经好久没用过逐日腿法了，你让我怎么教你呢？”
钟灵曦听出傅芷菱话里有所松动，顿时惊喜地睁开眼睛，“姐姐，那你是愿意教曦儿吗？”
“我拿头教？我除了会哔哔几句，若要我现在用逐日腿法跟你打一场，我还不一定能赢呢。”
“哔哔？姐姐你教曦儿腿法就好了，不用教头功。”钟灵曦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傅芷菱。
傅芷菱朝钟灵曦招了招手，钟灵曦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并走到傅芷菱身边。
傅芷菱蹙起黛眉，没好气地说道：“你靠那么近干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先把学费交了，我今晚回去耍两下，明天再教你。”
“呐！”钟灵曦乖巧地把整个荷包递到傅芷菱面前。
傅芷菱从里面挑了一个面值五两的元宝出来。
钟灵曦讶异地问道：“姐姐，你只收这么少吗？”同时，心里很是感激，果然之前姐姐都是在试验她。
“哈？怎么可能？”傅芷菱将那块五两元宝放到钟灵曦的掌心，然后将整个荷包绑好拿走，“虽然饭堂每天免费提供三餐，但是你的年纪还这么小，需要补充一下营养。这五两就当是我好心留给你买零食的零花钱吧。”
钟灵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开眼笑地说道：“谢谢姐姐。”
傅芷菱审视了钟灵曦好一会儿，实在是无法从对方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演戏的痕迹。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单纯的傻白甜？
“姐姐？”钟灵曦疑惑地喊了一声。
傅芷菱想了想，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至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