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甩开手掌的那一瞬间，钟灵曦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仿佛有一股冰冷从脚底一直往上窜到头顶。
酸楚遍布双眼，泪液泛出，在眼眶里打转。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一年前爹爹被歹人打断双腿的画面，那时候的她也是像现在一样无助。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傅芷菱的声音就像深湖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溺水般的钟灵曦紧抿着嘴唇，一眨不眨地看着傅芷菱。
傅芷菱平静地说道：“再继续牵着你，你很可能会死。我这么解释，你能接受？”
钟灵曦忙不迭地点头，抬起脚，想要往傅芷菱的身边靠近，却被傅芷菱突然抬掌挡住了去路。
这一次，泪液再也忍不住，化成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等早上，明天早上我让你牵个够，但是晚上不行。”傅芷菱极其严肃地说道，“你自己回想一下，刚刚是不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我的体味，有毒。尤其是你这种身体还没发育成熟的女孩，闻之必死。”
钟灵曦闻言不禁一愣，就如傅芷菱所说的那样，刚才她确实是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原来那是姐姐的体香。
“姐姐，你是花仙再世吗？”钟灵曦眨了眨还带着水气的眼眸，好奇地问道。
直到这一刻，钟灵曦心里的那股无助感才终于消失殆尽。
“花仙？”傅芷菱不以为然地挤了挤双眉，“花不花仙我不清楚，我身上的这个味道是我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胡乱整出来的。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我当时给自己整了些什么鬼东西。”
“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钟灵曦现在已经知道“实验”指的便是类似傅芷菱刚才制皂的那些举动。
“这个很难跟你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之所以那么牛叉，是因为连自己都不放过。”
“牛叉？”钟灵曦疑惑道。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钟灵曦恍然道：“噢！那曦儿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当一个很牛叉的人。”
傅芷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教坏小孩，纠正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这是一个不雅的词语，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
钟灵曦苦恼地问道：“那为什么姐姐又能说呢？”
“这还用问吗？”傅芷菱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一个俗人，而且还是贼粗俗的那种。”傅芷菱连连摆手，“‘雅’这个字跟我半点沾不上边。”
钟灵曦张开小嘴欲要反驳，但是唇瓣张合了好几下，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最终只能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傻乎乎地笑着。
傅芷菱会心地笑了笑，带着钟灵曦往阵外信步走去。出了迷阵就好办多了，而且钟灵曦的力气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两人没花多长时间便回到了巳院。
跟傅芷菱告别，钟灵曦欢天喜地地走回自己的宿舍，就连步伐都显得十分轻快。
若不是她知道傅芷菱就在身后看着，可能会忍不住一蹦一跳地跳回宿舍。
傅芷菱笑了笑，收回视线，往自己的宿舍走去，路经庭院中央的时候，又看见石岢在练武。
只不过，这一次石岢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何俊远。
“诶，刚刚好。”傅芷菱惊喜道，“你们两个都在，省得我另外跑一趟。”说完，朝二人扬了扬手中的事物，并招手道，“快过来领赏，大哥给你俩带了好东西。”
石岢停下指导何俊远的动作，皱起眉头，一边往傅芷菱的方向走来，一边看似不耐烦地问道：“妖女，你这次又带了什么东西？”
“小石头，怎么说话的？你忘了早上在饭堂是怎么喊我的？”傅芷菱充分表现出一个大哥该有的范儿。
石岢就像健忘了一样，一脸糊涂地反问道：“哈？我早上喊你什么了？”
傅芷菱看似生气地朝着石岢的方向戳了戳，“你可别让我发明出录音笔，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录音笔？”石岢不屑地说道，“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是你才信那些志怪奇谭。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能记录声音的笔？”
傅芷菱懒得跟石岢争辩，巧笑嫣然地对着随后走来的何俊远说道：“小远子，这是大哥补给你的见面礼。”说着，将手里其中一份用油纸包裹好的花皂递向何俊远。
何俊远连连摆手，“傅姑娘莫不是忘了，早在码头就已经给小远送过见面礼了，小远不能再收。”
“你咋这么墨迹？”傅芷菱看似不满地将花皂塞到何俊远的怀里，“大哥送你礼物，你还敢不要？”
何俊远匆忙捧住礼物，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向傅芷菱作揖道：“谢过姑娘，小远有礼了。”
傅芷菱拍了拍何俊远的肩膀，向石岢示意道：“看到没？这才是模范小弟该有的样子，你看你像什么？成条契弟咁。”
“妖女，你别以为我听不懂粤语！”石岢知道傅芷菱在用粤地方言讥讽他，很是不满地说道，“赶紧把东西拿来，我还要教何俊远武功。”说着，伸手想要拿走傅芷菱手上的油纸方块。
“哼？”傅芷菱快速避开石岢伸来的手，“不叫大哥，还想要礼物？”
“啐，不给就算了。”石岢拍了拍何俊远的手臂，“走，我们回去继续讲解刚才的一招。”
傅芷菱的脸上露出蔫坏的笑容，娇媚地对何俊远说道：“小远子，你怎么不打开油纸，看看里面的礼物是什么呀？”
石岢顿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傅芷菱，眼睛悄悄地向何俊远手里的油纸方块看去。
何俊远注意到石岢的模样，哪里还看不出傅芷菱是故意为之，脸上不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不太好吧？”
“哪有什么不好的！”傅芷菱催促道，“赶紧把油纸拆开，馋死他。”
“嘶——”石岢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转回身来，看似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石岢什么没见过？还会馋你的小礼物？”
傅芷菱翘起手，冷哼道：“哼，不知道是谁昨晚吃了我那么多鸡肉？”
石岢憋出一句话，“那个是例外。”
何俊远见石岢不反对，便开始拆起包装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