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一剑扫来，被楚白轻松躲过。
“何晓，我问你，内院阁楼的北寒宫弟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何晓神色阴沉，恶狠狠道：“没错，是我杀的，想报仇？来吧！”
“什么？”
一边的秦浣咬牙切齿：“我北寒宫远在北寒洲，与你清风剑阁素无瓜葛，为何下此毒手？”
何晓嗤笑道：“呵呵，天下仙门弟子都是一个样，举手投足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都喜欢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我看那些弟子，在拿到那些丹草之时，也与我们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一脸痴态，哈哈，这就是仙门吗？”
“恶徒，纳命来！”
秦浣右手一甩，数十枚银针打向何晓，他紧随其后，以剑在空中舞动，之后一剑刺向地面，大吼一声：“北寒剑域！”
一道寒气自剑延伸至何晓脚下，形成了一个半径几尺的圆形区域，何晓一时间动弹不得。
秦浣挥出一道道剑气，在何晓周围形成一阵寒气风暴。
等风暴占满整个圆形剑域之后，秦浣奋力挥出最后一击。
风暴轰然炸开，何晓的身上布满了被冷风寒霜刮出的伤痕。
不过，仅此而已。
何晓依然站立在原地，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再无其他伤痕。
秦浣气息急促，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居然没有效果？”
这时，一道紫气在何晓周身浮现，他的瞳孔也闪过一丝紫光。
“呵呵，凭你这点修为，也想伤到我？”
何晓的声音也出现重音。
秦浣总算明白过来。
他偷偷给楚白传音：“这个家伙与那个小刀会弟子一样，被这诡异的家伙附身了。”
楚白面色如常，问道：“你是谁？”
“何晓”咧开嘴笑着：“呵呵，反正你一会就是一个死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乃五灵尊之一的那位大人手下灵将大人的第二灵徒，凭你们的实力，是伤不了我的。”
楚白伸手掏了掏耳朵：“嚯哟，名字真够长的，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一个灵徒？”
“何晓”指着秦浣道：“呵呵，大言不惭，连这个金丹小鬼都奈何不得我半分，你这个筑基的娃娃又能如何？”
“我问你，北寒宫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你觉得呢？”
秦浣听了，意外地看着眼前的黑影。
“难道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就猜到你不会说，毕竟你这种家伙，从出生的一刻起，就被灌输了什么誓死追随上将的思想...”楚白摇了摇头：“不过可惜了，诡影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只是在做无谓的掩饰而已。”
“何晓”闻言大怒：“大胆！你居然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讳！”
“看来你果然是诡影手下的小卒。”
“哼，等我将你杀掉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如此镇定。”
楚白摇头：“真是愚蠢！”
“何晓”手中凝聚出紫色细刃。
秦浣注意到，这家伙的紫色比起之前那位要淡许多。
“说你愚蠢，你还真不思考了啊！”楚白右手出现白色气流，在他的操控下，形成一把小刀的形状。
在“何晓”冲过来的一瞬间，楚白将白刃甩出。
白刃直接刺入黑影之中，后者顿时露出痛苦无比的表情。
“这是...”它声音沙哑的开口。
“所谓小卒，为的不就是关键时刻，做弃子吗？”
“不可能，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不会...”
“你的大人分神已经被我打散，别再希冀着他会赶来救你。说起来你还真是可怜，我想，从进入这里开始，他就已经不打算带你回去了。”
白刃把黑影自何晓体内剥离而出，将其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黑影还在不甘地嘶吼着：“不可能！诡影大人，诡影大人！”
“看来你不仅可怜，还可叹可悲。”
楚白看向秦浣：“秦师兄，杀害你同门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接下来就暂时交给你审问，不过你要注意，千万不要拔出白刃，否则再想捉住这家伙，难于登天。”
秦浣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声：“多谢楚白师弟。”
嘶吼的黑影听了这句话，突然变了语气：“楚白？你是楚白？！”
它突然放弃挣扎，安静下来。
楚白不再理会那边，走向何晓。
他掏出一粒丹药喂给对方，之后坐在一旁等待。
过了一会，何晓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自身情况，瞄见了楚白坐在附近后，皱着眉头别过身去。
“何晓，北寒宫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何晓不说话。
“呵，不用想也知道，只有金丹修为的你，甚至未必是秦浣的对手，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杀掉那么多人？”
何晓一声冷哼：“我恨不得让所有仙门都留在此处，永远不要出现在世间！”
楚白淡然道：“与其说你恨各大仙门，倒不如说，你恨那个不厌其烦地给你讲故事的父亲，恨那个为了报恩给你家送去数十万灵石的大余王朝。”
何晓神情呆滞，盯着楚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而你最恨的，是一别之后再无相见之日的大余皇帝赵旷。”
何晓一声冷笑：“呸，别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家子弟一样，一样令人作呕！”
“何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救他吗？”
何晓脱口而出：“当然不会！就是他赵旷，打破我家原本的生活，将我何晓逼至如此田地，我怎么可能还会救他？”
楚白摇头道：“不，你会。”
“不可能！”何晓怒而甩手。
楚白换了个问题：“既然你那么想找他问明情况，为何不到大余皇宫试试看？”
“你懂什么！”
“因为你害怕，你害怕他不认你，你害怕两人的约定早已不作数。”
“不要说了。”何晓抱着脑袋蜷缩在一起。
“但你更怕的是，他坦然地认出你，完成约定之后，你二人便再无瓜葛。”
何晓紧紧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那个男人的絮絮叨叨。
楚白心中古井不波——这场面他见多了。
秦浣审问完毕，一脸怒火滔天的样子。
“楚师弟。”
“如何？”楚白坐在地上，仰头望着秦浣。
“你说的没错，果然是这个家伙...杀害了我北寒宫十数位同门！”秦浣咬牙切齿，双拳握得通红。
所谓剑气，不过是因为紫色气刃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而已。
秦浣突然抱拳：“恳请楚师弟，将此物交由我带回北寒宫师门处置！”
楚白摇头拒绝，这让秦浣措手不及——他本以为楚白一定会答应的。
“为何？”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楚白抬起头。
“如今除了我，没人制得住这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