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涉及轻微的血腥&人体实验,请感到不适的读者不要轻易翻开!)
在教皇宣判了判决之后,达芙妮就被直接带进了地牢接受戒律。她将在那里接受苦修,重新洗涤自己的信仰,用痛楚换回女神对她的信任。
虽然有不少教徒都觉得判决过重,但哪怕私下里与她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为她求情。因为无论是谁为叛教者求情,都一律会被视为同党。
由于凶手还没有被抓获,因此一众教会高层并没有得到释放,依旧被教皇下令聚集在大殿内。
唯独教皇自己,在一小队护殿骑士的保护下离开了大殿,引发了台下信徒们的纷纷议论声。
“肃静!”离开大殿前,教皇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大殿,朝着所有教徒们平淡地说了一句。
而他身后的护殿骑士们也整齐划一地一字排开,将长矛重砸于地。由于力度过大,地面与矛柄接触的部分已然碎裂,蛛网状的裂纹悄悄蜿蜒开,仿佛施加着无形的威胁。
他们的全身都笼罩在一身重铠之下,连面部都以黑布包裹,没有表情,更看不出喜怒。虽然动作整齐划一,但那动作却有几分僵硬,甚至可以说......不似人类。
这时候嘈杂争论戛然而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刚刚还有议论声的存在。
......
“弗莱迪,恶魔因子的融合实验准备得怎么样了?”教皇科赛勒斯重新来到了那间邪恶的实验室里,他身后的四位护殿骑士则一言不发地跟随着他一同前往。
“教皇冕下,几乎所有的实验品都出现了排斥反应,除了今天您送来的那四具护殿骑士的尸体,以及那个叫罗纳的小混蛋,其他的实验品我都已经肢解处理掉了。”弗莱迪兴奋地把玩着手中的解剖刀,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说着,弗莱迪引着科赛勒斯,打开了旁边一台巨大的金属箱子,像是一台冰柜。里面是一些结着冰霜的人类尸体碎块:内脏、手脚甚至血袋都有。
它们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被随意地淹没在碎冰之中,就像是个恐怖的海鲜市场。
若是任何正常人类见了绝对会恶心作呕,但科赛勒斯只是略微挑了挑眉毛,一言不发。
他们原先都是活生生的人类,但都被当作尸体被送了过来,当作实验素材。他们原本有希望的人生,有美好的未来,但现在,却只成为了一堆冰冷的残躯。
弗莱迪就站在一旁,寒冷的雾气并没有冲散他的狂热,反而愈发严重了起来。他激动地搓着双手,似乎在期待着科赛勒斯的肯定。
“给了你那么多的实验素材,你就让我看这个?我对你很失望啊……”科赛勒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
他也想给弗莱迪更多的时间,可是,他自己却没有时间了。这一切的等待与努力,终究会化作虚无。
“冕...冕下!不不不!当然不是!请请...请您听我我我...我解释!”听出了教皇心中杀意的弗莱迪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紧张的情况下他口吃的毛病就会复发,“冕下,之前我不是说...说了?还有四具护殿骑士的尸体没有发生排异反应吗?它它它...它们与恶魔因子的融合实验......终于成成....成功了,而且...没没没有变异......”
“嗯?那到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啊……”似乎是有些在意这个,科赛勒斯稍微遏制了一下心中的杀意,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等他完成实验后再除掉他,也不迟啊……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弗莱迪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的研究能够成功,那距离他想要实现的“永生”也就不远了。
......
科赛勒斯之所以如此重视弗莱迪的实验,是因为他偶然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值得让他付出终生的秘密。
历代教皇,都专心侍奉伊黛莉丝女神,忠诚于她足有千年。而到了科赛勒斯继任教皇之位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他开始变得畏惧死亡,担心自己死后一切成为虚无,化作尘埃。这大半生的权势与财富,都将被后继的贪婪者所窃取,他无法接受!
于是他开始翻阅教廷古籍,寻求永生的办法。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漫长的人生快要落上帷幕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
很显然,人类是有极限的,无论你生前是凯撒大帝还是一个奴隶,生命的公平在此彰显得淋漓尽至。每个人终究会死去,不管你是谁。
但是,如果超越了人类,不再身为人类了呢?那样......是不是可以做到永生了呢?
科赛勒斯在一本被层层封锁的禁忌之书中找到了这个答案:书中记载了如何将灵魂从身体中抽出,并植入到另一个身体的禁忌术式。
教会认为这个提案有悖伦理,又因为太过无稽之谈,便将其永久封禁,并烧毁了大半。但不知道为何,还有一小部分未被烧焦的古籍却被教会保存了下来。正是被科赛勒斯找到的那部分,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从人类躯体中抽离灵魂。
至于被烧毁的那部分是什么,再也无人记得,已经被永久埋藏在历史的泥沼之下了。
科赛勒斯知道,只要能把自己的灵魂从这腐朽之躯抽出,换进另一个年轻的身体里,他就能实现永生。但是......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不能够允许另一个灵魂的灌注。
否则,那具不堪重负的身体只会崩解,如有裂纹的陶器般碎裂。但是,如果那具身体并非人类呢?
科赛勒斯当然知道:恶魔们没有灵魂,没有情感,更不会哭泣,是作为灵魂注入最好的容器。但毕竟直接用恶魔的尸体作为容器总有些膈应,因此科赛勒斯大胆决定:要将恶魔因子注入到人类的身体之中。
这就是科赛勒斯一直要求弗莱迪做的实验,将他偶然获得的恶魔因子植入到人类的身体之中。这当然都是禁忌实验,绝对是违背伦理的,因此弗莱迪也只能在教会的地下排水沟中悄悄工作,避免被任何人发现。
实验品中有活人,有尸体,但先前的活体实验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唯一成功的样本却逃脱了——那正是罗纳。
至于尸体的实验,倒是一直成功了,但也可以说失败了:不过都是些神志丧失的行尸走肉罢了,行动僵硬嗜血凶恶。而教皇显然不希望这样的躯体作为自己植入灵魂的容器。
没错,那些失败品都是一群恶魔般的存在:它们残忍,血腥,不知道感情为何物更不知道恐惧。弗莱迪通过神经电流才能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神经电流线圈被锁死在他们后颈,否则,一旦脱落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失败品唯一的价值,就是为教皇去做一些不方便手下去干的脏活。因此,弗莱迪应教皇的要求,给他们的右手植入了特制的镰刀,并使它们的左手膨大化。
没错,这就是先前追杀蕾丝娜的“镰刀木偶”,它们全都是教会的爪牙。
......
“冕下,您觉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啊?”弗莱迪突然朝着科赛勒斯发问道。
“怎么了?快,带我看看那四个成功的实验品!”科赛勒斯虽然感觉心中有些古怪,但还是被心中的狂喜给冲散了质疑,不停地向弗莱迪催促道。
“冕下,您已经见过了。”弗莱迪走到科赛勒斯身侧,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您不会还没发现,它们已经不是您的护卫了吧?”
“他们在...”但是科赛勒斯的话并未说完,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麻痹,以及冰冷。
数柄圣殿骑士长枪自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看着自己胸前凭空出现的染血枪头,科赛勒斯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在无尽的冰冷中流逝着生命。
很可惜,这就是他最后的意识停留了。他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
贯穿科赛勒斯的长枪被猛地抽出,又被身后的圣殿骑士用力踢了一脚后背。失去重心的科赛勒斯葡然跪倒在地,既然扑倒在地,无力地瘫倒在一边。
他胸前巨大的创口开始血液喷涌,沾染了他那白色圣洁的袍服,以及银色的胡须。
“难道你以为,我会让除我外第二个人实现永生吗?真是幼稚。”弗莱迪看着科赛勒斯的尸体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觉得他碍眼便一脚踢开。“你们几个,把他也处理掉吧,记得剁碎些。不然被其他人认出来,我可是会很麻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