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彷徨

作者:人類的無法理解 更新时间:2020/10/25 21:12:57 字数:6455

正所谓,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虽然那时的我,对这句话还未曾听闻,也只将其视为一种『手段』。

可确确实实,这话诚不欺我这件事,日后自然也渐渐明白了。

但我是正常的,才不是什么喜欢穿女装呢!

住在韩风家的第九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周又两天之多。

距离那件让我不顾一切逃离的事,也差不多过了十天那么多。虽然不能说已经能够坦然面对那一切,可经过那么长的时间,也早就让我冷静下来。

人一冷静下来,自然会明白当时多么莫名其妙,此时又是多么荒唐……

又想出去了。

正确的说是,想要去看看家……看看妈妈?

或者去看看我唯一的好兄弟罗钧昊,至于其他人,怎么也不在我会在意的名单上。

不如说我还恨不得那些,风往哪吹就往哪倒的叛徒死一死算了。

还有那个变态洪苇成!最好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的怒火!

至于何佳琪……

原本我是很讨厌她的,可想通了那件事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又发生了后来那些事之后。

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也变得说不明白了。

那一天,她究竟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从她面前逃走的呢?

最近,越和韩风待在一块,不知怎么的也莫名的不自在起来。

大概是自从几天前,出门一趟回来那时开始的吧,又或者说从那时候才意识到?

心里有太多太多搞不明白的事,这也催使着我,去寻求一个『契机』。

「韩风,我想出门一趟,给我化妆吧。」

「唉?那天才女装,今天就?你是不是有潜质过头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先让我揍你一拳。」

虽然说是揍,不过我出的是脚,而且身体动的还比嘴快。

「我靠!你来真的啊!」韩风随手揉了揉被我踢了一脚的小腿。

「谁让你胡说八道!」我鼓着脸气道。

「我确认一下……你刚刚是说你要出门。」

阵地转移到客厅,韩风放下处理到一半的工作,泡了两杯咖啡饶有兴致的审视我。

「嗯,我想去看看……」可说到这里,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要去看看什么呢?回家吗?我不就是没办法回去才来到这边吗?

还是说去学校?是去自投罗网还是让人看笑话?

不知不觉的,似乎哪条路都变得走不通了,是我软弱的逃跑的报应吗?

「先喝口咖啡吧。」韩风没催促我,只是把温热的马克杯塞进我的手里。

忍着苦涩,让温热的咖啡流过喉咙之后,深呼吸的把状态调整回来。

「我要出门一趟,去我家和学校附近转转。」

「然后呢?你又能做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帮你是没问题,可你想过这些吗?」

韩风一改平时有些吊儿啷当的模样,认真的注视着提出请求的我。

或许是韩风简单的,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烦恼的症结点了出来的关系。

我看着咖啡里自己的倒影,脑里的话语都成了没有组织的片断。

「只是想去……不行吗?」也许是倔强,或基于逆反心理,我反问韩风。

可韩风却只是喝了口咖啡,一点踯躅都没有的说:「当然可以。」

然后就从他的工作室整了套衣服,塞进我的怀里之后把我推进卧室里。

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换了一声衣服之后,韩风迅速的替我上了妆。

直到整理好假发,站在玄关时我还不敢置信,这会韩风这么好说话。

「你不说些什么吗?」在门前,我下意识的像个犯错的孩子局促不已。

一半是因为搞不清楚韩风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想做些什么。

可更多的是,我身上这套轻飘飘的天蓝色连衣裙,底下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心慌意乱。

更让我不安的,站在全身镜前,我居然会觉得『那女孩』说不定挺可爱的。

「一路顺风?」韩风随手说道。

「才不是这种话啊!」气恼的往下挥手,身体微微前倾的表示不满。

韩风『嗯』的想了一会,然后促狭的道:「你今天真可爱。」

「喂!」我作势举起手要挥过去。

「好啦,别闹。你都决定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风一副无所谓的转身回工作室去。

「你不怕我……就这样不回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对韩风的背影问。

韩风只是从工作室拿了一顶宽沿的帽子出来,然后走过来压到我的头上。

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些『这完成度才对嘛』之类的话,像根本没听到我刚才的问题一样。

「算了,我出门了。」把帽子拉低了些,我莫名的有点失落的开门准备出去。

但就在我穿好鞋子,蹬了蹬脚就要出门前一刻,却听到韩风的话从我背后传来。

「鸭子都要熟了,还怕你飞了不成?」

谁是鸭子啊!

我回头瞪了韩风一眼,全然忘了刚才自己还有点沮丧,气鼓鼓的不管韩风出门去了。

以至于我没能看清对方脸上那抹复杂的神情,日后才在回忆中发现自己遗落了多少蛛丝马迹。如果我能更早发觉的话……是不是后来那件事就能不用发生了?

在林楦在教室掉泪,低着头离开教室、离开学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已经差不多有十天了,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得有点奇怪。

整顿起学校的老师们先不说,毕竟怎么说也是传出去不好听的校园问题。

可一天两天过去了,林楦一直没有在教室出现,渐渐一些莫名其妙的传闻也开始在学校传开。像是有人带头欺负林楦,那人还有学校的人当靠山,老师就算知道都当没看到什么的。

或是林楦不堪霸凌变成家里蹲、还是现在因为自杀未遂在医院所以才没办法来学校。

一传十十传百的,等不晓得绕学校几圈之后,甚至荒唐的有说林楦是品学兼优的女学生,因为感情纠纷才被欺负,后来没来学校是不知道为什么怀孕了之类人云亦云的话。

连性别都不对了,林楦若是听到估计会找传话的人拼命吧?

罗钧昊想了想自己那好兄弟可能的反应,不禁微微的笑起来。

可一想到,都已经九天了,林楦至今还是音讯全无的,自己也完全找不到他。

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剩下的只有对自己兄弟的那一份担忧。

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天了……

可即使林楦的人找不到,可以他为中心的那个漩涡,却不因为他的消失而停止或消散。

而是如同寻求替身一样的,将另一个人给卷入其中──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妳听我解释……」

「妳不是向老师打小报告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细微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罗钧昊看过去,就看到几个女同学和何佳琪争执着。

又或者说,那些女同学单方面的报以对何佳琪的偏见。

林楦的事。让老师们动起来,要说最关键的人物肯定是何佳琪。

可同样是因为她正是那个中心人物,这整件事的反弹也在林楦迟迟没有出现下,向何佳琪一人袭卷而去。仿佛成了前几周的林楦的替身一般,罗钧昊沉默不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若要说事情演变至此,何佳琪虽然没有推波助澜,可她的作势不理也脱不开关系。

等到越演越烈,她站出来的时候,已经和这件事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是因为林楦……班上的大家,做的有点过了。」

「怎么?当初妳看了也不是挺痛快的吗?」

「我们替妳出气,结果妳一个人做了好人?这算什么?」

何佳琪早就已经有所觉悟,自己不可能安然抽身……可众叛亲离至此仍然让她难以忍受。

这就是林楦之前的处境,现在身处其中的,却变成了害他沦落至那田地的自己。

多么讽刺。

「别说了,她可是在学校友人啊,到时候她告一下我们的状怎么办?」

「对啊,之前和何佳琪处的好的朋友,回家可是被家里人打了一个巴掌。听说这之前连她爸爸都没打过她,人家当她是朋友,给她出气,结果她就是这样回报的。」

何佳琪持续否认着『不是』『我不想那样』之类的话,可周围的同学根本也不愿意放过她的。一句接着一句,让她根本也解释不过来,像极了一艘在漩涡里随时会翻覆的小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佳琪的话音一下都有了哭腔。

「好啊,既然妳都說妳不是故意的,而且妳对不起我们,那就道歉啊。」

「道歉!」周围的人也起哄起来,何佳琪低着头不断说着对不起。

可那些人却是不满意。

或者说,她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何佳琪的道歉……

「什么嘛,没有诚意啊。」

「人家可是回家都被家里人打了耶,妳难道以为这样随便讲两句就能过去了?」

「头是不是太高了?」

何佳琪紧咬着下唇,忍着眼泪不从眼角流下来,颤抖着肩膀。

「到底要我怎么做,妳们才解气?」

「喂喂,妳是说我们是在拿妳出气不成?唉唷,我们的大学务就是这种嘴脸啊。」

「是啊是啊,嘴上说着道歉,心里根本不是那样想的吧?」

罗钧昊皱了皱眉,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学到教训──或者说,她们尝到了甜头。

也许有何佳琪告发自己朋友的因素,但更多的恐怕只是像嗜血的狼,贪婪的寻找下一个猎物,而她正好顶替了林楦的位置……

「要道歉的话不是应该跪下吗?」

「对啊,低下头诚恳的道歉才叫有诚意对吧?」

「想要我们原谅妳的话,就跪下吧。」

「妳们……」何佳琪瞪向那些人,可不知不觉自己周围早就被一群同学围绕了。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疯了……这群疯子。

罗钧昊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管林楦被欺负到底和何佳琪有没有联系,如今都没有关系了。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这个时候还能不为所动,那根本不配称为林楦的兄弟。

「妳们差不多一点啊!」

罗钧昊拨开围绕的同学,挤进圈子里拉住几乎都要跪下去的何佳琪。

「一个个都在干嘛?欺负同学寻找优越感吗?」

「那是她自己想要道歉……」一个女同学顶着罗钧昊的气势回嘴道。

「那妳们怕是不知死活,妳们以为那些混蛋老师,真的可能何佳琪一句话就动起来?」

「那又怎样!是她告的密!」

「妳们,搞清楚了。那天来让老师处理林楦的事的,是校长。」

「再嘣哒的仔细想想这代表什么,人家不愿意和妳们这些白痴计较,不是因为她能任妳们欺负。何佳琪要是真的一跪下去,这里有几个有能耐不被退学的站出来。」

罗钧昊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可敢和他对视的一个都没有。

从他说了『校长』之后,那些起哄的人其实都被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都清醒过来。

而带头的几个人,更是根本没搞清楚,究竟当时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人做鸟兽散之后,何佳琪才低着头向罗钧昊道了谢。

「没事,这算是妳替林楦做的……就打平吧。」

「还是谢谢。」

「是说……可是其实我和校长根本没有太多关系呀?」何佳琪低声说。

「那些人只是欺善怕恶而已,妳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妳们有没有关系?」

「嗯……」

「你今天还要去找林楦吗?不然就交给警察吧… …都十天了。」何佳琪说。

「……我一定得找到他。」罗钧昊毫不迟疑的说。

「还好林楦和传言的不太一样。」

「是完全不同吧?还品学兼优呢,他估计一年来成绩没超过倒二十过。」

「这倒是,不过我是说……还好他不是妹子,不然你肯定动机不纯。」

「哈哈,他怎么可能是妹子呢。」

那些传言,对整件事都参与其中的两人,自然都属于无稽之谈。

可也因为这样,也让他根本没有想过,谣言有时候是有迹可循的……

即使再怎么荒诞,也有造成的理由。

就算,那是多么微小的真实。

而那传言的对象,现在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一手压着轻飘飘的裙子、一手抓着帽沿,低着头走在路上。及肩的发丝和帽子上的缎带随风飞舞着,嗯……传言其实还蛮可信的吧。

走在人行道的红砖路上,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林楦还是感觉自己心都跳快了一拍。

如果没有这顶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帽子,恐怕一个人走在路上,会羞涩到走不动路吧?

但就算有帽子,连身裙什么说到底不就是一块布吗?更不要说底下穿的……女式的那个。

总觉得身为男人很重要的东西逐渐不保,怎么办?线上等,挺急的。

「唉,想什么呢,我。」吐槽了自己一句,继续往目的地──那个家前进。

虽然,现在就算去了,也不得其门而入。

而且就算我进得去,现在穿这身被谁看到,都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但还是想看一看那个家……或者说,想知道没了自己家会变得怎样。

妈妈……她会知道我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吧?会吧?

可如果,看到的是一如往常,没有半点人气的那个家的话,是不是代表我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呢?毕竟,妈妈更喜欢『妹妹』不是吗。

看着绿绿荫荫的行道树,车道来来往往的汽机车,我前进的脚步却是慢了下来。

天上的云也向着它们该去的地方前进着,这世上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前进着。

可我前进的地方……真的也是『前进』的吗?

只有我像慢速播放的影格,和一倍速的正常世界相比格格不入。

我的目的地,却是按下了暂停的默剧现场。

从有印象以来,我就只和妈妈相依为命,听着也许很温馨或是觉得单亲家庭很辛苦什么的。

可对我来说,却只是作为一个『家具』被妈妈带着,她的工作需要,我就得被搬到另一个家。

如果是宠物的话,或许还能更被疼爱一点,可我只是『家具』。

妈妈的眼中永远只有『妹妹』。

从小她会先给妹妹买衣服、买娃娃,妹妹比我先有自己的房间,而我虽然和妈妈一起睡,却总是一个人度过寂静的夜晚。妈妈就算偶尔不在工作,也会在妹妹的房间,而不是陪我。

她从来也不管我……不管我惹事、不管我的成绩,就算看着我,也总是露出复杂的表情。

她什么也没和我说过,但我却是看得明白……

妈妈,妳到底在看『谁』?

只要……走过这个转角,就能看见那栋有着我家的大楼。

我却在这个地方停下了脚步,我不想看到灯全是暗的,一如往常的那个家。

可更不想看到,妹妹的房间灯是亮的的家……

咬了咬下唇,我拐过转角,看着那栋有着我家的大楼。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是害怕、是紧张,也是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离『家』越来越近,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三楼的那个家。

我手放在胸口,深呼吸之后,带着期盼的看向自己的窗户。

而后,呼吸一窒。

全身的血液好像冻结了,心脏紧缩的几乎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妹妹的房间……亮着。

而且妈妈的身影,那个久违了的,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比在学校看到那支花瓶更强烈的悲伤,一下子使我整个人如置冰窟。

斗大的泪珠不断滑落,手抓着衣襟,脚却像生了根,妨碍着我想逃跑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我,妈妈突然走到窗边,向着我的方向望过来。

妈妈发现我了吗?

我心中的小小期盼,在妈妈那茫然的视线下土崩瓦解。

「哈哈……」我苦笑着,低下头,不愿意再去看那双茫然又疑惑的眼睛。

我只是『家具』,只不过是妈妈的附属品。

就算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回去,妈妈的心中也没有我的存在。

为什么,我不是『妹妹』呢?那样我就能……

久未打扫的家,客厅的桌上放着好几张便条,和下头整整有十张那么多的一笔钱。

便条上充满着询问什么时候回来、又去了哪里的话语,还有隐藏在那些文字后的关心。

沙发上外套随意的被披着,桌上、地上,乃至一旁的垃圾桶都堆上了数个喝过的啤酒罐子。

独自靠在沙发上的女性,一手拎着啤酒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一小会就喝上一口啤酒。

她酒量很好,啤酒这样的饮料她喝一打也不会醉,和工作上的应酬相比简直只是小儿科。

可不这样麻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也无法遵照和那个『小朋友』的约定。

儿子离家出走了……

不是负气那种开玩笑的程度,什么也没说的就消失在这个家、学校。

任何她能够想的到的地方,她的儿子都不在那里……

那天,她被说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当一个母亲。

她没有反驳,即使说的人只不过是年龄连自己的一半都没有的小孩子。

可无从辩驳的,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自己的儿子,她总是没办法陪在他身边。

她只是一昧的替他准备好一切,这算是照顾吗?也许算,但就算不是自己也办得到。

甚至作为一个母亲,她想要给自己的儿子挂失,让别人替自己找回来。

哪怕那才是所谓『正确』的选择。

她对儿子疏于关心,或者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林楦,那双眼睛太像太像他的父亲,那个早早就离开了母子两人的父亲。

不给这个孩子双倍的爱是不行的,可只要想到那个可憎的男人……

没办法面对十月怀胎的孩子,从最开始自己就已经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了吧?

『荥萦,有个秘密我想告诉妳。 』

『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很后悔,当初的选择。 』

临终时,对自己留下了残酷话语的混蛋,更混蛋的是居然那么突然的就走了。

那双和儿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

我深爱之人的眼睛,曾经选择了自己走上结婚的红毯的眼睛。

「骗子……」将空了的啤酒罐扔到堆得满满的垃圾桶,也不管反而从小山上落下来的罐子。

顶着微醺的脑子,脚步有些摇晃的走向『那个』房间。

儿子房间隔壁的,从来没有住过人的房间。

坐在那张床上,看着从搬来以来就一点一点布置起来的房间。

这里没有任何回忆。

从来没有过主人的床,不属于任何人的娃娃,一件件只为填补衣柜买来的洋装。

我并没有『女儿』,或者说,没能拥有。

打开一旁桌子的抽屉,里头有着一幅面朝下的相框。

我怀念的拿起来,那是我怀孕八个月时的照片,还有孩子他爸……

那是个双胞胎,得知怀上的是龙凤胎时我曾经很开心过。

但那之后我并不希望女孩生下来,我并不期待自己女儿的降生。

也许我的期待实现了,女孩并没能够健康的诞生……

知道时,我反而后悔了。

这个房间,是为了那个没能出世的女儿准备的。

公平的为两个孩子准备所需的一切,像赎罪一样的,替没能出生的女儿准备一切。

也许是因为我并没能给儿子足够的关爱,他似乎认为我更喜欢『女儿』。

苦涩的看着相片里离我而去的『两个』家人。

眼角透过窗外,却看见了一个眼熟,或者说期盼的身影。

是我的儿子吗?

走到窗边,我仔细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可那会儿,尘封的记忆却突然摊开在我的面前。

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遮住小半张脸的帽子。

还有那条随风飞舞的缎带,就像从记忆中抽出来一样的缎带。

『枫……? 』

眨了眨眼,想把重叠的画面从眼中消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那个身影早就消失了。

就像是一戳就破的泡影一般,我望着那个位置久久没能移开。

「他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这里呢……」我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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