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爱。
也许不是那么诱人甜美,也不像宠物那样会亲近人撒娇那样的讨人喜欢。
外貌嘛……
虽然这么评论他会生气的吧?但是他并不属于非常漂亮,让人眼睛一亮的人。
有点难亲近,脸上常常心事重重的,总挂着淡淡的忧郁的苦瓜脸。
可是又偷偷的努力做能做的事,看着对方向着无意义的方向努力,其实也是件有趣的事,相处以来也成了我的兴趣。
偶尔的,会露出理所应当出现在对方这个年龄脸上的,开心的笑容。
那真是……非常的温暖人心。
『他』是一位灵魂错置的孩子。
也是我想捧在手上怕他受伤,想紧抱给予安全感和温暖的,惹人怜爱的孩子。
可爱是指,让人非常想要疼爱。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我记不得了。但我记的很清楚,当时对方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像做贼一样。
那时我大概注意力也在其他地方,就那样和那个慌慌忙忙的孩子撞了个满怀。
我是不是低骂了几声?或许吧。
但当我看到跌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臀部的来人时,多么秀气的少年啊……
这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但随之而来的是,瘦弱,皮肤非常不健康的白和缺乏光泽。像胆小的兔子。
好一只骨瘦嶙峋的兔子啊。
『没事吗? 』我想我这么问了。
对方或许听见了,但比起这些,因为相撞而落到地上的牛皮纸袋,以及从里头掉出来的盒子,似乎更让少年着急。
那是『某种药』的盒子。
虽然我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也未曾深入了解过。但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我仍然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药物。
同样的,在那个当下也对这位偶遇的少年有了进一步,也是初步的了解。
我是个,好奇心重的人。
出社会以后,实话说不比当学生时能感到更多新奇的事物,而是逐渐的麻痹。
当学生时总觉得学习很是无聊,周遭的同龄人非常小孩子气,轻狂的血燥动着,不甘于无趣的日子,想要快点长大。
可长大了才发现,生活剩下和周遭的人的虚情假意、亲戚间攀比势利的往来。一早醒来就赶往工作的地方,一成不变的事务之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
偶尔去酒吧那样的地方麻醉自己,也学会了抽烟,日复一日三点一线的人生。
虽然手上的钱变多了,意外的也没有能够用掉的兴趣,只是不断增加的数字。
无聊成了生活的代名词。
这时『你』出现了,没来由的,我的手动得比脑子、比少年的反应都来得快。
拿起了那盒药物。
那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相遇了改变无聊的日常的人,而他留下了红通通的巴掌印作为见面礼。
没有怦然心动,但印象深刻的相遇。
至少我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扇巴掌。
也或许不是男人……
当时的我,还没有这样的意识。
第二次见面也是偶遇,在公园的长椅看见眼熟的身影。起先只是顺从着好奇心驱使而接近,但很快的我发现那是你。
低着头心灰气冷的样子,手边发皱的履历给了我充分的线索和你的名字。
求职不顺利并不是什么罕见事。
用一罐冰凉的果汁贴在对方的脸上,作为再次见面的开场白,还记得当时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那可真是,有趣的想拍照永久纪念。
费了一番功夫让你留下,而不是从我的休息时间中溜走后,在社会上打滚多年而来的交谈技巧撬开了那张紧闭的嘴。
并不轻松,但是是成功的第一步。
最初的交谈我们似乎谈了无趣的求职话题,我一股脑的说、少年静静的听。
偶尔低声的用鼻音回应我,视线集中在双手抓握的果汁罐上没有看过来。
是个害羞的孩子、或是在警惕我这个陌生人,亦或是两者皆有呢?
少年的求职过程并不顺利,他太瘦弱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充分的专业技能。
我没有帮助他,只是两个人默默建立起在休息时间碰面的潜规则,少年的话也渐渐的变多,甚至在我面前吐起苦水。
是个孩子。
虽然容易被说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但确实的他比同龄人更早接受这些。
他没有说的,我也没问。
我只知道他是有着『隐密』的秘密的孩子,不自主的想和对方聊聊。
关于他的家庭、他为什么需要工作,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并没有深究。或者说,我想我知道,但不问才能维持关系。
我并没有帮助他……
但其实我希望他能过得不错。
身为一个长辈,或是朋友的立场?
这样的关系不会持续长久的。
我这么想着。
毕竟或许哪天,对方就找到工作了,又可能某个时候对方就会被家里人带走。也许回到学校什么的?
──看起来还是该上学的年纪。
不过家人啊……我对少年的家庭环境并不了解,但他在家里应该过得不好吧?
或者说离家出走中吗?
毕竟很难想像住家里,还应该被父母的爱包容的孩子,会是那样病弱的样子。只能觉得对方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上。
这么一想的话,不禁担心起来了。
生活没关系吗?
有吃的东西吗?有住的地方吗?
但果然,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
仔细思考后我还是得到这个结论。
下次休息的时候,带点什么方便给他吃的,温暖又美味的东西吧。
我暗暗的做了个自以为事的决定。
可该说是天不从人愿,还是世事无常呢。社会上打滚久了,总会明白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是生处于世的真理。
更不要说,现实其实永远比故事来得离奇荒诞,因为故事需要因果和逻辑,而现实有时候是毫无逻辑的。
那是个,气温寒冷刺骨的冬天。
一如往常的,我前往那个约定成俗的公园。该说是年纪大了所以身体也没年轻时候来得硬朗了吗?天气冷的让我关节都痛了起来,不得不穿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拖着像是没上油的机器身体,还有厚重衣物带来的沉重负担。
步伐缓慢的,走往你在的长椅。
在那张长椅上,我见到了你。
意外的。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或者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长椅上放着一个塞的满满的背包,从没能好好拉到底的拉链间,衣服的一角像从里头被推挤而出一样露出头来。
你则是抱着腿蹲坐在长椅上,在这么冷的天只穿着一件薄外套瑟瑟发抖着。
听见我来的脚步声,你才从长裤的膝盖间抬起头,让我看见哭红了的双眼。
那个当下我真的很想问『你怎么了』,和那双眼睛对视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组织不了成句的话语。哑然。
『带我走』你说。
我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过于意外的场面和寒冷的天气使我的脑子运转缓慢。
似乎被误解了什么,少年揉了揉眼,单手拎起了背包起身就要离开。
头也不回的。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我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成为大人同时也意味着,已经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年纪。
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得考虑后果。
但看着对方在这片天寒地冻中,背起背包独自离开的,凄然的背影。心中理应存在的那些顾忌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如果这么让他离开,就是永远离开。
从我的人生里头消失,然后又回到那个索然无味的,日复一日的生活中。
所以我伸出了手,抓住对方的手。
『要来我家吗? 』
是我留下了原本已经要离开的少年。但那也是他一生一次的大赌局。
我们是共犯。成了命运的共同体。
『嗯。 』
两个人新的日常──就那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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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到更新,期待是黏腻的毒更新的读者,我在此献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就像我之前说的,用来更新的电脑碰到一些无法预期的意外导致无法更新。
虽然早在上周就修复完成,但间隔了一段时间,原本正作发展的感觉,一下子无法很好的掌握住所以迟迟没有更新。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借口,身为作者把作品交出来才是基本的素养所在。
非常抱歉。
这篇……该说短篇,还是外传的作品和黏腻的毒的主线故事没有直接关系。
当成完全无关的故事会比较好。
它分类在灰染的天空下,未来和主线无关的短篇和外传都会分类在里头。
陆上的仙子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作品,并不严谨,没有深入的设定。
只是两个登场角色之间小小的故事。
预定分成上下两篇,应该马上就会结束,可能不是美好的结局。
主线的更新,我也会尽快恢复的。
真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