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没有多好,临近七点的时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查尔斯肚囊的空涩。发出悲惨的叫声,让人微不可闻。
“你饿了就先去楼下吃点,虽然没到晚餐时间但还是接客的。”格里格提议。在朋友的催促下查尔斯也终于忍受不住,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一边还在抱怨。“你说英国人晚饭时间怎么要这么晚呢?这不是折腾人吗。”
走在宫廷般豪华的走廊里迎面可以见到许多有身份的名人,他们路过都彼此微笑点头。有帽子的还会将帽子摘下放于胸前。
“你好!是查尔斯阁下吗?”
一位年轻的白发男人拦住了正在往前走的查尔斯,做出了过于热情的招呼。
“啊,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甚至没有空闲时间陪你聊磕或者打招呼!让我过去——我现在很饿!”
查尔斯瞪着来客将对方吓了一个趄趔,恭恭敬敬的让开了一个道,并做赔礼。
“谢谢!”
“不不,是我失礼了……”
查尔斯头也没回的往食堂奔去,留下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背影。
“和传闻一样怪啊!”艾伯特·维克多表示遗憾,招呼躲在一边的佣人道。“没事了,接下来的行程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了,王子!”女仆胆怯的回复到。她是最近才被挑选出来服侍王子出行的,因为她长相足够平庸,与王子出行时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为此,王子还多次强调。“叫我艾迪就好。”
“是,是!”王子温柔的对着这过于害怕的女佣,一边思考着她是如何通过选拔的,一边又为刚刚那态度过激的“饿鬼”所产生了兴趣。心想。“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会如何呢?”
虽然艾迪表示自己很感兴趣,但这对他一天忙碌的行程来说过于沉重。这一天他从白宫出发,一直撵转于各个地点城镇里。中途听闻有名的查尔斯·威·恩的到来,就改变行程独自过来了。
其实一边跟随的各种士兵也一直在阻拦这位不太听劝的王子。但执拗不过这位少爷,只好答应在他一边去找查尔斯的途中一定要完成这次出行的任务。并要求一定要带上一个随从。于是他就挑了个随行的女佣,原因就因为她看起来最不容易阻止自己。
为此王子还觉得又摆了他们一道而高兴的同时,士兵们也在暗自窃喜。
他们既不敢违背女王的命令也不敢惹怒这任性的王子。不论怎么选都是死,不如放开一点和他谈条件,结果自然是一边提王子瞒着女王的同时让王子把事情做完。
安全方面本来是想武装人员偷偷跟着,可王子否决了这个提议,本来想让他先选一个,然后再偷偷跟着的,但既然他选了那个女佣,那么就可以安心一大半了。
此时他们都还在酒馆喝酒,这其实被严厉禁止的,但那个王子的随从……又能安分到哪里去呢?
“哦哦哦!大卫!找到……鹅!哈哈哈!找到……下一家了吗?”
在酒桌的中央,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的壮士拉扯着一个瘦小男孩在酒馆里肆意妄为的乱踏。他和普通人的阶位高出许多,是位于“元帅”级别的大官。
“啊哈哈哈!”粗犷的元帅拉扯着队伍里最瘦小的男孩,舞头弄脸的发着酒疯。
“你说那个女仆能保护好王子那混小子吗?不过有她陪同……鹅!王子,王子就和普通的……富贵少爷没什么差别!鹅哈哈哈——”
“太大声啦!”大卫急忙拉住这位开闸泄洪的大元帅,只得一边陪他左右乱晃一边稳住他的步伐。但这对一名十七岁的少年太强人所难了。
“哈哈,有什么关系?我是元帅 谁能拦我?!”说完这位元帅就晕晕乎乎的倒在了桌上,一边打着呼噜就这么睡了过去,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几句。好似在骂人,又好像是在苦口婆心的念叨什么。
“元帅又醉了……”年轻的军官对着旁边的同伴抱怨。“每次喝完就拉不住话闸,什么都说。幸好没有让女王听到,不然……”
“怕什么?先不说女王会不会惩罚他,就这里的所有人也不敢把他什么泄露出去。”另一个军官半杯酒水下肚,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不说官大压死人,就他这职位,啧啧!说不定女王也不敢多做些什么。”
“是啊!诶……你说他旁边那小子怎么这么好运,就攀到一个这么大的人呢?”
“嗨,还不是当初路过穷人街的时候这家伙冲出来对元帅说了什么。你说也奇怪,元帅那时候心情偏偏很好,一拍肚皮就决定将他带上,一直到现在都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呢。”
酒馆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地方,人员又很多,所以彼此挨得非常近,这些话自然也传入了大卫的耳中。他在心中暗自嘀咕,埋怨他们不知道真相还在这里瞎传。但真相……他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大卫……唔咕咕……大卫…………”
“真是麻烦。”男孩一路小跑过去和众军官打了个招呼后将元帅驮回了房间。这短距离并不短,再加背上的人身上一堆厚实的肌肉。中途大卫都不知道休息了几次。
大卫的全名是鲍尔·大卫,是贫民窟里偷跑出来的男孩。七岁之前都在贫民窟里过着非人般的生活,即使想翻个垃圾桶也得排队。因为他是最小的。
在那之后他又跟着一些不太安分的男孩一起偷跑出来。跑到城市里偷偷这个抢抢那个。这里的苏格兰场并没有什么人管。一般没闹起大事一般看都懒得看。这样也为他们行了很多方便。
直到有一天城市,不,应该说整个英国都开始“活动”了起来。这对于大卫这些底层的如同渣泽一般的人简直就是不明觉厉。不过他们也不在意现在王位上坐的人到底是谁,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某个雾季…………
“大卫!你在吗?”元帅叫起了坐在穿边的男孩,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找寻着少年的手。男孩立马起身牵着这厚重的手掌,回答。
“在呢!先生。”
“啊……头好疼,给我拿醒酒的东西来!”
“清水可以吗?”
“可以!”
时间几乎已经接近凌晨,大卫只在自己的梦中待了一会就被元帅给叫了起来。他不敢有怨言,他把元帅当自己父亲来看。这点元帅也是一样的。
“啊!大卫!还是你好啊!不像我那臭儿子!哼!他完全不知道他爸在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要威武多少!”元帅气愤的说到。好似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一般絮絮叨叨念着自己的往事。
他是一位单亲家庭的父亲,陪着自己当时只有七岁的儿子一起经历过战争,他是一名元帅,可他儿子不是。自然,也不可能和他一样有着如此顽抗的精神。
“是啊。”大卫附和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没意义的话。他现在只要认同就可以了,没有什么是需要他特意去做的。
大卫熟练的捶打着元帅的背部,听着他无意义的絮叨度过了不太愉快的一个凌晨。只得转移阵地的行军时,他还在打着瞌睡。
“元帅,他……”
“叫他起来……哦不,是我的问题。让他睡。但让他见王子前必须醒来,我们只给了王子几天时间而已。后天早上就要返回王宫。”元帅神采奕奕的发布着命令。而后没几分钟大卫就被人叫醒,并且畏畏缩缩的跟在了末尾。没敢让人发现。
此时的酒馆自然已是人走茶凉,陆续跟进的人群又是另一批。他们奇装异服,像是来自别国。但他们那蓝眸白皮又与他们显得十分相像。
其中一位尖脸的女人拉扯着嗓子,大喊。“背后刺他们一刀完全足够!”
同行里,众人寂默。
见无人发声,女人的胆子便又更大了一分。
“不要信仰上帝,孩子。只有手中的利刃才能为你们切割食物!”她自信豪迈的喊着她自己都不曾相信过的话,便将那些深刻在脑海里的词汇一股脑的全翻吐出来。“那些愚昧的同情只能让你的刀更加钝上一分,要知道杀人讲究的是效率!如果不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对你或者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是好事!”
“现在谁还当刺客小队啊……”底下众人嘀咕。每个人选择这个职业都是因为这个职业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优点,听从命令之后如同军人一般履行,也是他们一生的荣耀!可……谁知道一来就被编了队,还给了自己特殊的编号。
“真倒霉……”
“二十一号!你知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吗?”女人大喊。
随即,有人回答道。
“知道!暗杀查尔斯·威·恩!”他如此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