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遗迹中,漂亮的蓝色灵蝶仓皇逃窜,遗迹的中心剧烈震动,时不时掉落些废墟,这里或许会坍塌。
能坍塌的吧?
这是我的杰作哦,我很厉害吧?
好吧,其实我只是借用了这个遗迹的力量来对付这个遗迹而已,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小女孩。
黑发黑瞳,身上一件单薄却很舒服的白色长衣,长相...哼(笑)老娘可真可爱!
就是身高很遗憾,只有一米一一的样子。
我的个体和别人不太一样,要说哪里不一样,嗯...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哦?
好吧,其实......
我好像是死过一次的人呢。
这里是百族战场,而这座遗迹在百族战场的最中心,而我便苏醒在这陌生的遗迹之中,,我失去了记忆中身为尊者的力量,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百族战场,字如其名,这是天下各族所厮杀的战场,我不知道他们、她们或者它们是为了什么而厮杀,我只知道战场的惨烈,无论是好人还是恶人他们都被碾碎在这战局之中。
爱别离,憎恶嗔,人性的丑恶与美好在这战场中交织、绽放。
在这遗迹中我是一个囚者的同时我还是目睹一切的旁观者。
这就不得不说起我对这场战场的看法,我个人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战争。
说真的,我不理解,真的无法理解,哪怕是作为尊者来看我也无法理解,这场战争究竟是在争些什么呢?
我看不见利益,其中或许有些收益但对比付出那太过于渺小,难道是为了这个遗迹?可身为前尊者的我都无法看破其中的端倪,那他们这些连尊者都不是的可怜虫就能行吗?
更何况他们从未有人能到达过这个遗迹。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人。
或许某天一个种族彻底胜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然后活着到达遗迹我就会知道了吧,或许那样我也能出去了吧?
不过我等不了了,那太漫长太难熬了。
寂寞、空虚、孤独曾将我几度逼迫到疯狂。
好像是为了不让我彻底发疯,有时候遗迹会大发慈悲,它以某种方法让我的部分意识能短暂地寄托在灵蝶上,然后飞舞在这血色的战场中,这算是给予我的一点小惊喜吧?
我不会记住遗迹对我的温柔,但我会记住每一次外出的所见所闻。
我曾想方设法地交过一些朋友,八岁还没断奶的奶娃子,那娃子不得了,力能拔山呢!还有个好看的圣女,据说力气比那奶娃子还厉害,还有一个背着剑骑着只大红鸟的女孩,她也很厉害,还有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他可是能一掌开天呢!是这片战场中我目前见过最强的单体战力!
不过...他们最后都死了哦,死在这百族战场上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亲眼目睹着,一个个倒下的,我绝望极了,为什么身为尊者的我连一些小辈都无法保护?我甚至不能插手,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被关在遗迹里然后借着遗迹的权限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喂喂,这到底算个什么啊?
把我关在这里看这种东西受这种折磨......
不过马上就结束了呢。
是时候该再加一把劲了,这个该死的遗迹已经关了我十一年了!或许更久,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可不是婴儿。
而且漫长的空虚和寂寞哪怕也着些怜悯的慈悲也让我不觉得这才短短十一年,回首上千年的岁月好像也无法比拟。
不过姑且还是算做十一年吧。
「轰——」遗迹的天花板发出巨大的声响,瓦砾沙土就像下雨一样将我弄得脏兮兮的,当然比起这个怎么看都是后面掉落的巨大石块比较危险。
“呀啊!!!”眼看着一些巨大的碎石朝我砸来,我就忍不住害怕地尖叫,庆幸的是在危机时刻我使用遗迹的部分力量保住了自己。
幸好,差点就被活埋了。
我从石堆里艰难地爬出来,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绝望地看着不进阳光的天花板。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失败,但这却是目前为止我倾注最高期望的一次,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造成的影响也就越严重。
现在我便是这种现象。
“与其这样被关一辈子...或许还不如死了的好...”我开始自暴自弃,然后开始谩骂这遗迹。
“这破遗迹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
喂,回答我啊。回答我,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拿我怎样?!”我快疯了,不,我应该是疯了,竟然朝着这死物狂怒,我也是疯了。
或许我生来就是罪人,我不过是被关压住的无能奴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被遗迹所囚禁吧...
?!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这种消极的想法快从我的脑袋消失啊!
我讨厌这样的想法,更讨厌这样就屈服的自己。
借用遗迹的力量来破开遗迹会失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所以你这个混蛋到底在绝望什么啊!
我企图这样说服自己,但没用。
遗迹开始恢复,明明设有的保护禁制却没有杀死身为破坏者的我,这让我斑驳的心情更是糟糕。
这到底又算什么啊?永恒至死的囚禁吗?!真是该死的恶趣味!
禁制的手下留情在我看来更是一种羞辱。
若我还是尊者我一定会拆了这个该死的破地方!
————
遗迹很漂亮,像是巍峨远古的殿堂,蓝色的漂亮灵蝶栖息在蔚蓝的花圃上,散发着好看的蓝蓝荧光,这样的美是寂静的。
这样寂静的美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地难以忍受。
墙上的画面在变动,远方百族的战争又开始了,说起来最近的战争规模小了很多,是要结束了吗?
谁知道呢?哈哈哈,或许几百年......
哈哈...几百年,十一年就已经让我癫狂了......
谁都好,谁来救救我,只要能把我带离这片苦海,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谁都好,带我出去吧......
我瘫在废墟中,心情的压抑让我很难受,明明低下头是想悄悄抹掉眼泪的,但那不争气的——
“啪嗒——”晶莹的泪珠轻轻滴点到废墟上,令人意外的是泪滴竟然没有和废墟的尘宣相融。
救世主是不会出现的,希望之人也并不存在。
如果光是祈祷、哀求就有用的话,那么十一年的囚禁都没能让我想清楚的话那我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有些事得靠自己才行。
忽然遗迹的中心降下了一道幽蓝色的光束。
与此同时栖息在花朵中的蓝色灵蝶开始活跃起来,它们纷纷振起翅膀,很快遗迹的空中飞满了好看的灵蝶。
“哈!”我哭了出来,虽然我之前已经在哭了,不过这个哭和前面那个是不一样的哦,或者说我在笑?
我的心情很奇怪,看见蓝光我无疑是兴奋的,虽然盘踞在心中的负面情绪也不会因此消减,但一副小小的幸福和期待却可以短暂地代替它。
又哭又笑的,我真是个疯子。
鼻涕不小心流到嘴里了,啊!好羞耻,不过这里可没有别人,没有外人就不需要羞耻了吧?才怪。
“呸呸呸!”
得赶快了。
我心中所有的期待和寄托都催促着我。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可以变成灵蝶出去的日子,虽然之后可能又免不了伤心,但一直呆在遗迹中是逃不出去的,而且我也想认识新的人,“顺便”看看老朋友还活着没。
也我自己的不知道,他现在是我所有的希望。
我忙不迭是地朝那口坐落在蓝色灵蝶栖息的好看蓝花圃中的枯井奔去。
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死了,我亲眼所见,不过有一个我没看见他死去,那小子是人族的,腰间斜挂着柄无锋长剑和一个酒壶,以及一顶被砍了一刀的草帽。
别误会,他可不是酒鬼,酒壶里装的只不过是味道不错的灵果汁而已,会这样打扮也只是在模仿大侠。
他是个奇怪的家伙,也是个很好的家伙。
好了,我得跳井了。
枯井里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我刚醒来那段时间有想过探索,但最后都害怕地止步了,后来我是因为机缘巧合下掉进去的。
要说为什么会掉进去,嘿嘿...当初看着蝴蝶能出去就想追蝴蝶,想让它们载自己试试看,然后就来了个平地摔,一摔一滚就进去了...
井口边直视而下,那种如同被恐怖的深渊包裹的恐惧一下子将全身的毛孔都给刺激了。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吓人啊,这就好像身为尊者时的我在面对无尽魔渊一样。
先说好,我才没有被吓到!我只是给这口破井面子而已,我堂堂尊者是不会被这种枯井吓到的!
说不会就不会,说没有就没有!
为了证明我并不害怕,我果断地跳了进去,片刻后一只荧光比其他灵蝶更好看一点的我就飞了出来。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
我是不会告诉别人我第一次差点吓死的。
化为灵蝶的我马上就混入了灵蝶大部队之中,然后我又拼命地往中间挤。
为什么?这当然是我怕冷啊,挤挤更健康嘛。
好吧,当然不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啦。
我们的灵蝶大部队顺着蓝光而上,紧接着顶层出现了一扇空门,空门的另一端连接的是血色的大地,那是战场的外围。
这扇空门涉及到空间法术,而且只有灵蝶能通过,其他的就不行,不然我早出去了。
就在灵蝶大部队快到入口处时,我提防的东西出现了。
兀的,一大群黑色充满死气的蝴蝶带着奇怪的噪音涌了出来。
这也是灵蝶的一种,与蓝色的灵蝶不同,它们是相对的极端,简单来说在外面的战场上黑色的灵蝶象征毁灭和死亡,蓝色的代表希望和未来是祥瑞的象征。
忘了告诉你们了,灵蝶出去是有任务的,我们蓝色的灵蝶负责收集一些温暖美好的感情,黑色的负责收集负面的各种感情,绝望、悲伤、恐惧、嫉妒...都是它们的任务。
得小心了!
黑灵蝶呈漩涡状绕着蓝色的灵蝶群盘旋而上。
烦人的奇怪噪音和黑色死气很快就在蓝色的灵蝶中扩散开来,很快外围的蓝灵蝶被同化成黑灵蝶,或者被死气摧毁化成白色的光点消散。
死去的蓝色灵蝶越来越多,极速扩张的黑灵蝶就像瘟疫般可怕,很快一半的蓝色灵蝶不见了,而这些迅速暴增的黑灵蝶还没有停顿的意思。
很快蓝色灵蝶只剩下四分之一了,这时包裹住蓝灵蝶们的黑家伙才没有继续侵蚀我们。
我不知道被侵蚀成黑灵蝶会怎么样,我有些好奇,甚至想自己试一试,但直觉告诉我还是最好别试。
所以我之前才拼命往里躲,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黑灵蝶不会继续让蓝灵蝶减少了。
接着两种灵蝶穿过了空门到达了血色的战场外围,在我们出来的一瞬间空门就彻底闭合了,等到召回的日子才就会直接抓我回去。
真是一点破绽都不给啊。
两色灵蝶开始移动,黑灵蝶大多都选择了前往主战场,因为那里负面能量最多,蓝色的则飞往各族的栖息地。
我毫不犹豫地飞往了人族的营地。
蠢剑客,本大人又来指点你修行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