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石碑

作者:沐祭 更新时间:2020/10/14 22:36:23 字数:4273

因为每次出来的时间有限,所以我对时间的概念非常地清晰,今天是第十四天了,按照这次的规则还剩下十六天的时间。

在第七天我发现白骨和小型法阵之后我又花费了七天的时间,除了最中间那座有阁楼的宫殿外,其他三十二座屋子我都仔细地查了个清楚。

无一例外,三十二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都有着一具天人族强者的白骨和那个变化细微的小型法阵。

疑点变得更多了起来,这些天我有努力地推测过他们的目的以及原因,但想要凭现在的线索得出结果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可这也不妨碍我猜测些什么,我仔细想过了,三十二位天人族强者,修为化灵起步,世者也有着几位,这样的战力无疑是非常恐怖的。

我虽然不清楚他们十大圣地的具体战力,但从我所知的消息而言,哪怕是十大圣地之首的天山也不可能将这等战力说弃就弃,更别说尸骨都未收走。

就算是罪大恶极尸骨也不该如此,或者说最有价值的那块胸骨不可能存在,除非真的过于德高望重,否则胸骨取下,做成法器,无疑这可以让天山的整体实力上升许多。

还有便是这些阵法和白骨结合来看,这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邪修的路子,献祭。

白骨附近都不有血迹,白骨且都在法阵的范围之内,而法阵且又都联系着一个更大的个体。

邪修们的献祭之法很是相像,但也只是像而已,性质本却是不同的。

还有一点令我很在意,从目前来看他们都不是正常的自然死亡,像是死于法阵,或别的意外,但且没有反抗和挣扎的痕迹。

自愿的?是自愿去死还是什么?或者灾难?

等等!

我出神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宫殿中的高耸阁楼,顿时间一个被我遗忘的细节涌了出来。

是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阁楼!所有白骨的朝向都是面对着阁楼的!

一下子思绪再次打开,我又闯进几间屋子仔细观察,果然如此,所有的白骨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的,他们身前的方向都是朝着阁楼的。

很快法阵之间细微的变化也被我揪了出来,结合所有法阵来看,它们所的走向都隐隐约约向着阁楼去的,也就是说连接它们的法阵可能就在阁楼之中。

想到这里我停止了继续思考,有了方向我又何必再去纠结于零碎且无法拼凑为整体的信息呢?

那阁楼我本来就要去,只是现在更急切了些而已。

我再次使用自杀法从门缝中挤了进去,我并没有直奔目标。

阁楼虽然是我的主要目标,但这宫殿我同样看重,不管是否有什么,但在进入阁楼前我想先观察一下宫殿。

这宫殿很庞大,只是少些修士韵味,修建的材料普普通通,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过是凡人间的王朝宫殿而已。

只是纠结这点目前没什么意义,还是正事要紧。

周围我寻了一圈,有很多房间,只是都是空的,不过相对外面屋子而言,这宫殿的屋子明显人的气味更多,我走了十个房间,里面的风格和原主人透露出的小习性没有一样是相同的。

只是都是空的,而且也没什么重要信息。

我有些不甘心,以为是自己检查的不够仔细于是我又转了一遍。

于是我花费足足一天半的时间除了在看上去像是主殿的地方寻到了一副字画便没什么重要收获了。

纸上只是简单地画了个形意,像是一个黑色的石碑,上面夹杂着如血的红色裂痕,石碑的背后是巍峨的高山和些许生灵,生灵不过四种,鹿、鱼、鸟、虫,但却都停住了手中的一切,打起十二分精神严谨地向着那石碑望去。

石碑上的红色血气仿佛布满了整个世界,且给人一种石碑中有什么邪恶的东西要挣脱而出一般,这是否代表灾难?

而鹿、鱼、鸟、虫,鹿代表地上跑的走,鱼代表水中生灵,鸟代表天上飞的,虫代表天下虫类,合起来又是否代表天下万物生灵?

石碑、生灵、以及生灵们的动作,结合起来是否代表石碑中的生灵如果脱困而出就会给天下万物带来可怕的灾难?

我不知道原主人的意思是否如此,但我是这样理解的。

这里有提到灾难,一向会将手中线索想方设法地向自己想要的方向扩展的我很快就将这个灾难和之前在老女人(步贠师尊)那里听到的先知预言所代表的灾难连接起来。

这样想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石碑中的邪祟便是预言中的灾难,为了解决这个灾难天人族以生命为代价施展逆天法阵将灾难压制了?

这真是个荒诞的故事!

从逻辑上就有些不通,从历史上又有着许多出入,这更加无法印证我现在可以确信的信息。

颜末,请停止了不切实际的妄想吧!可别被自己旺盛却不可靠的推理能力给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啊!一切都得尘埃落定才行!

我逼迫自己停止了对事情的继续猜想,哪怕我旺盛的好奇心无法就此甘于沉寂,但我知道,现在我可没有任何一件能有决定性的东西。我的好奇应该放在探索上,而不是无节制地瞎想。

字画字画,除了画,原主人还留下了两行字。

「天将变,凶人出。」这是右上角的一行小字,我估计这是作画前提的,只是猜测。

上面那句和下面的这句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关联「恐吾死期将至......毫发无遗憾」

这话中间被作者刻意舍去了些话,应该就是他为什么没有遗憾吧,或许后继有人,或许了却了心事,或是别的什么。

浅面表达是无憾的。

可从下笔来看...那力道和笔锋以及「毫发无遗憾」的毫字笔墨更浓,似曾执笔停顿,而憾字又多出了一滴笔墨......

说是没有遗憾的,那都是在骗人!

所以说我生平就最讨厌那些说话腻腻歪歪拐弯抹角的读书人,也幸亏是我懂一点,不然我就真的以为你没有遗憾了。

言归正传,这墨迹书生一开始就表明了他会嗝屁的意思。

那么连起来不就表明他是知道自己会死的,然后在这个前提下还是做出了某个决定,并且是留有遗憾的。

这是否又能说明他或者他们都知道,且别无他法,只能带着遗憾去拼?

有些东西不需要过多点明,既然是三十二具白骨的指向,那么“他们”除了“三十二”还能是谁?

现在的已知就明确了许多,已经可以构画出一段明了的故事了。

只需要找到石碑或者作用于石碑的证据,那么一个最简单明了的猜想便成立了。

这个宫殿除了阁楼能注意到的信息我都已经竭力去发掘了,我相信自己,所以我觉得除了阁楼外这宫殿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飞向了阁楼,先是绕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能进去的办法,但结果有些遗憾,这阁楼竟封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还布下了禁制。

「区区世者禁制!你竟敢小看本大人!看我拆了你拆了你!」

被自身限制而没办法破开这个简单禁制的我只能对着阁楼无能狂怒。

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想着进去探个究竟的,可为啥要设那个该死的禁制啊!!!

一靠近我就直接被弹死了。

我看着阁楼,一肚子的火,你知不知道那种真相就在眼前你却看不到的滋味。

这就好比厉害的说书人用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悬疑故事把你的兴趣给彻底勾起来,等到真相就要揭晓的时候,等嫌疑人已经被锁定在三个人,且你也兴致勃勃地猜二号是凶手时,说书人来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哇,那种感觉,贼难受,尤其是你去问他,他就越是不说那种。

我现在的感觉比那种好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更难受,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秘密好吧?而且还在这百族战场,这秘密更让人心动了好吧!

一切有关百族战场有关遗迹的事情我都无比看重,毕竟这可能关系到我逃脱遗迹诶,就算没关联,知道的多不也没错不是吗?

我不死心地又待了四天,结果时间白白浪费四天,我却什么消息都没能得到。

我要哭了哦,人家宝贵的时间啊啊啊!!!

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这四天如果陪问萧去抢......劫富济贫该多好啊。

啊,说起问萧,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在干嘛啊,有没有被人欺负啊,我家的孩子只能欺负别人,不准别人欺负他。

没错,本大人就是这么双标!

不服?不服你就进遗迹啊,咱们真人面对面碰一碰!(骄傲骄傲!)

又磨了一天我对这个阁楼禁制是实在没办法了,眼看就剩下九天的时间了,就算不死心我也没办法了。

算了离开吧,下山前我还去了一趟步怜香的房间,不过步怜香是不在了,早就被人接回天山去了。

我可没有想她,更没有馋点点果!

我只是在想我突然就不见了步怜香会不会伤心就是了,应该会伤心的,毕竟我这么优秀。

事实上的前两天步怜香确实很伤心,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第三天,步贠从百族战场猎了头腾蛇回来。

步怜香:烧烤烧烤烧烤烧烤!(拍桌子)别忘了刷蜂蜜哦!

步怜香不在我也没在停留,本来还想去左边那儿转一转的,但老女人的火很吓人,这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选择了直接下山。

说真的,我现在怀疑天人族的人是不是脑子都带点病,就我下山那会,不就跟普通灵蝶一样慢悠悠地飞下山嘛。

在半路被天人族撞见了,然后一个男的直接逮住我的翅膀:“这有只灵蝶?”

“我看看。”一个中年女人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这没用,这色带点黑。”

“是吗?”然后那男的就丧心病狂地直接把我捏死了扔地上,走之前还拿木棍戳了戳,“不动了?”

“还活着。”旁边又一个中年大叔指着我有点抽搐的后足说道。

“这下不动了,果然啊,黑的就是没戏。”之前那男的移开踩了来又搓了一下的脚。

见到我成了团渣渣后就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我...当场裂开?我好端端的!当场被弄死?还补我刀?生怕我一小小灵蝶死不掉?

确实是死不掉,不过这个仇我记下来,这几个家伙的脸我也记下了,等着吧,等我找到问萧后,你们千万不要让我碰到你们,不然我肯定一条短裤都不给你们留!

我把仇记在了小本本上继续下山,然后又碰见了个天人族,是个年轻点的男人,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看啥?再看以后连你一起抢!裤子都不给你留!」

最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压根就不该白天下山,因为天人族的脑子绝逼有病。

我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盯着我,我没在意,我就飞飞飞,然后没飞出半米,“唰——”白光一闪,我直接被一剑四半...???

我裂开了啊!

天人族果然不是人啊!我不就一灵蝶嘛,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行,越想越气,这堂堂尊者,我这也太憋屈了!

果然抢光还是太便宜了,嗯,我决定了,等我找到问萧后我就联合他把这一座山都掏了,然后再带问萧去那个禁地去挖胸骨!

都给我等着瞧吧!

我气鼓鼓的,然后偷偷摸摸地下了山。

看啥?我可没怕,这叫战略,这是为了摸清楚每天小路,这是为了以后来挖骨头做准备!

对就这样,我堂堂尊者,怎么会怕呢?

——百族战场守山山顶。

——天人族禁地,宫殿阁楼之中。

一块黝黑的石碑前盘坐十八具白骨,它们身下压着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的中心便是那石碑。

在石碑之前除了十八具白骨之外还有着一位枯瘦老人,他一身衣物如果不是因为灰尘和老旧,那必然是高贵的象征,它可是一件世者级法器!

他闭着眼盘坐在十八具白骨中的空位上,他本应是其中一人,只是他很幸运,也很可怜。

有时候活着远比死去更痛苦,如果他随着那些人一起死去他远不会这么痛苦。

因为他个人的一些原因以及这里面的“十八”和外面的“三十二”的一些原因,很多年了,他从未离开过。

这么多年来他甚至很少活动过,如果不是气息依旧强盛就是说他死了也没差。

他身上落满了灰尘,地上也是,不曾见新鲜的脚印,他很久没有移动过了,像那些白骨一样,一动不动。

他以这种姿态守了石碑五百年。

他的修为不过是世者巅峰,世者修为寿元不过五百,就算续命,凭八域的本事,一百年便是极限,他守碑之前就已经三百岁了。

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全仰仗着一种非比寻常的办法。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多久好活了,二十年,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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