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石间道,夜月辉似水。
林林荇藻生,吹波舞悠悠。
天人合一境,独守寺山门。
男人手持长刀利刃,拦住山门。
“只为借路,无意冒犯。”黑衣人弓着腰,骷髅面具发出声响,黑炭般的枯手握住短剑,没有一丝收剑的动作。
“你我皆为servant,侍从不同master,注定为敌。闯我地域,何来借道一说?”男人冷声淡气站在台阶上,俯视黑衣人。紫绣之衣袭身,高雅风流;寒啸之风北来,剑意凛然。
“报上名号。”
“assassin。”黑衣人回答,这场意外的对峙他并不想继续,因为他少了一样“东西”。他在等待,等待master的指令。
“呼,有意思,想必是上天旨意,你我都是assassin。”男人甩刀,指着黑衣人:“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人默声。
黑衣人抬起头,与此同时,男人架刀,眼中剑芒闪出;剑刃通灵,剑气逼人。
“踏踏踏。”两人距离缩近,黑衣人的目标停留在心脏,而男人不同,他的目光始终在黑衣人的剑上。
“乓!”第一刀。
“乓!砰!砰!砰!砰!砰!砰......”男人挥刀之快,似是连丝针,刀影织出一张密集的网,无处不能捕住黑衣人的剑。
交刃数次,好几个来回,不分上下。
一个紫电青霜锋利刃,一个毒蛇獠牙戳命剑。黑衣人的手臂蛇舞刀间,那短剑与开始一样,一直瞄着男人的心脏。
“乓!乓!乓!”三刀下去,男人大步一跨,后撤一脚,刀钩圆月,长刃入鞘。短短两秒,已经坐好拔刀蓄势。
“秘技,燕返!”男人迎风喝道,随后刀出风吟。黑衣人大惊,——三道斩击从三面包围过来,几乎同时,以他现在的实力,十死无生!
“不妙!”黑衣人惊呼。
但在瞬间,黑衣人却凭空消失了。
“被master唤走了么?”折了对方一道令咒,但是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悦色。他旋刃收刀,有点失望。
“扫兴!”只能守寺门的他,哪也去不了。
寺下的台阶下,直立一少年。在寂静的黑夜,他成了唯一的目睹者。
“哼!如果我也有强大的servant!”慎二离开,一个有趣的想法的酝酿,令他发笑。
间桐家。
“樱,以后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月夜下,慎二凶狠地瞪住樱。
樱低下头,无神的双眼含着痛苦,即使明白这一天终会到来。
“答应我的事,绝不能食言。”樱把最后的倔强附着在字里,坚定的说出。唯有他们的约定,樱绝不退让。
慎二凑近樱,掂起她的白嫩的下巴,露出戏谑的表情,邪笑:“当然,我的好妹妹。”
教堂上,阳光洋洋洒洒,把古朴的黒木长椅照得发亮。
吉尔伽美什与言峰绮礼对席而坐,寻找线索的两人再次见面,显而易见——有所发现。
“archer,Berserker和他们各自的master在昨天同时出现了。”吉尔伽美什说,双臂平伸撑着靠椅,翘起二郎腿,相当懒散。
“哦,对了,Berserker的master好像是爱因兹贝伦的人吧?”吉尔伽美什昂头。
“哼。”言峰绮礼出声:“”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下面说的,正是你想知道的。
“说。”
“靠山的森林里有个城堡,你还记得吧......或许好运呢。”
“那个啊。”吉尔伽美什身子前倾,哼哼笑出声:“如果其他地方找不到,就不会错了。”
“怎么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行动?”言峰绮礼问。
吉尔伽美什靠回椅子,不在意地笑道:“嘛,暂且让小老鼠取悦一下本王,起码让他们发挥点价值。本王挺好奇,爱因兹贝伦的master这次会搞出什么名堂。”
言峰绮礼闭眼:“随你便。”
“你的心情很好呢,绮礼。”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为我们是渔翁而感到高兴。”
“看看这群小丑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愉悦。”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言峰绮礼唇角上扬。
“哈哈哈!”吉尔伽美什捂住脸狂笑:“很好,很好!就是这个表情!”
言峰绮礼这台无感情的机器也找到愿望了。
“哼。”言峰绮礼笑了一声。
“好了,该出去转转了,好好陶醉吧!绮礼。”吉尔伽美什起身,双手**裤兜,一脸愉悦地走进教堂外的阳光之中。
“master,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让我一探究竟,告诉他作甚?”Lancer挑着长枪,极为不爽:“上次不让我动手,这次又是,太扫兴了!”Lancer越说越不耐烦,枪尾重重地落地,刺穿地面。
“派你出去的主要目的是打探情况,与archer的战斗已经超越了你的任务范围,另外卷入了普通人,又怎么说——圣杯战争可是秘密进行的。”
“这么说来,servant之间的战斗都要畏首畏尾?堂堂正正的较量才是我想要的!刀剑无情,死无余辜!”Lancer说道,兽心雄意,战意磅礴。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莽夫,打探情况那种assassin才做的事,我做不来!”Lancer冷笑。
“我的身份是圣杯战争的裁判,裁判参与战争,是犯规的。”言峰绮礼说,但事实上,他的话无疑是一个笑话,光是成为master这一条就已经违规了。
“想战斗就先找到敌人。”言峰绮礼不带丝毫感情地说。
Lancer摇头:“说到底还是要办这‘苦差事’。”他提起长枪而去。跟这个榆木疙瘩完全说不通。
或许,比起参站,言峰绮礼更加欣赏的是master们一幅幅为了私欲的,贪婪的丑态;互相厮杀至绝望的样子,简直和十年前的卫宫切嗣一模一样,那是失败者才该有的姿态。
“可悲,可悲。”争斗的最后,便是无人生还。
“胜利者”也不过是他得到圣杯的垫脚石!
何须他来费力?
况且还有吉尔伽美什,此届圣杯战争将不废吹灰之力。圣杯在他看来,就是囊中之物。
太阳日渐高升,光芒照在他阴沉的脸上,照得他全身发亮。言峰绮礼一动不动,像是正在沐浴辉煌的胜利者。最后那副解开他心中迷惘的光景会再次令他大笑。
“求主怜悯。”
卫宫家的仓库里不断地发出轰隆声。
“活下去,活下去。”士郎翻箱倒柜,嘴上说着,手上干着。然后开始泄气:“要活下去该怎么做啊!”想找能自保的武器哪有那么容易,一番寻找一无所获。他用力向后仰,躺在地上。
“servant,servant,servant。”士郎喃喃道,一想到这一近乎变态的存在,都会令他头皮发麻。
“我......”士郎抬起手,横在面前,那血红的图案映入眼帘。
脑海里响起远坂凛的话:“最明显的特征,应该是......令咒。”
“我手上的令咒证明我也是master,这意味着圣杯战争我是不可能逃掉了。啊!为什么选中我!”士郎整理整理思路,但一想到平白无故地被选,感觉特别霉运。
喝凉水都塞牙缝,吃糖饼都烫后脑勺。
圣杯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
我有愿望吗?
正义伙伴?虽然感到迷茫,但绝对是自己用双手能够做到的,根本不需要圣杯。
士郎眼神黯淡下来,我需要圣杯才能完成的愿望。
“切嗣的女儿。”下落不明的她是切嗣的牵挂,如果真能找到,把希望寄托于圣杯......
“怎么可能,谁会用大好的机会只是找个人,况且我连servant都没有”一番自嘲后转念又想:毕竟是一种方法,即使希望渺茫,但总比没有强。
“再好好想想,一定有路走。”
master,令咒,魔术,我的魔术,强化,切嗣的魔术......
对啊!切嗣是魔术师的话!
士郎惊坐起:“我早该意识到的!”这时他脑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士郎走向仓库的最深处,孩提时他曾经发现的,上了锁的箱子——被切嗣称之为废物的东西,切嗣的遗物。他一直不让士郎碰的东西。
“被锁上了,来硬的吧。”士郎摸了摸布上锈迹的铁锁,从墙角捞出一把斧子,前面是柳暗花明,还是一无所有他不在乎。
信手抡了几斧子,透过缝隙,撬开木箱的顶盖。
“嘶。”一不小心,士郎的手指被划出一道口子,暗红的血液滴进箱里,他没在意直接打开,没让他失望:在箱底静静地躺着一把漆黑的手枪,以及十一发沾着他血液的子弹。有用归有用,但却使士郎更加迷糊。
尘封的枪和子弹都是真的,于是恐惧接踵而至,涌上心头。
魔术师固然可怕,但对于士郎来说是陌生的;而枪不同,它是普通人都熟知的危险物品,持有他的卫宫切嗣是什么人?好人?坏人?
士郎当然希望是前者。
那个把他从死海中救出并抚养长大的人,让士郎怎么相信是坏人?
“先收起来。”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又一次在士郎心中,变得模糊。
“真的受伤了这次。”士郎踏过玄关,看着右手食指的裂口。
谜团越来越多,又有谁来为他解答?心中的躁动一直催促他朝未知的方向,渐行渐远。
“今天,到此为止吧。”
后话:
迟到的更新,迟到的祝福,终于赶上了。
各位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