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民居,现在他处在的位置是这个区域的高点,远远眺望,便能将千家万户尽收眼底。
但他的眼始终锁定在一个地方——卫宫家。
思量一下,他探出手,健壮的手臂周围的浮空的魔力凝聚成一张黑色大弓。
另一只手浮现一柄尖锥长剑,在魔力的挤压下收缩。他熟练地将长剑架在弓上,顺势拉开弓弦。周身的魔力沸腾,剑尖的磅礴魔力如花一般绽放,“花瓣”从剑尖至剑柄,划出一抹红光。
环绕着的魔力发出冰蓝色的微光,似流水般缠绵,盘旋凝聚于剑尖。
他的方向并不是卫宫家。
他蓄力着,猛地一甩身。
“嗖!”
长剑射出,犹如疾影流星,霹雳闪电,掠过夜空……
“嘶!好冷啊……”飕飕冷风在士郎身上胡乱地拍打,森林里起码有树木遮挡,还好受些,可这一到马路道上,无处遮掩,如同站在风口。
赶紧回家!受足了罪了。
话虽如此,身体却肯定不会那么做——大晚上的在风中自由奔跑的果(luo)奔男……有够猥琐的了。
“诶?那个是……”士郎向前眺望,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他眯起眼仔细瞧:
“远坂凛!”认出了红衣黑发双马尾的远坂凛,士郎一阵手忙脚乱,考虑着上身和令咒,最终做出选择,接着迅速地把带着令咒的手**裤兜,摆出一副极其别扭的姿势。
“士郎!”远坂凛看见他后,跑到他的面前:“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后来你上哪里去了?还有……你怎么光着上身啊!”说着说着面红耳赤。
一见面就直接甩给士郎一大串问题。
士郎摆摆手,苦笑着说:“嘛嘛,冷静,冷静!说来话长,问题等会再回答,先让我回家,光着身子很难受的。”
“好吧好吧。”远坂凛沉沉气,人找到就好,之后的事可以慢慢说。
接着她的眼睛瞟了一下士郎那只“奇怪”的手。感到远坂凛的目光后,士郎眼瞥向别处,尬笑道:“伤还没好,怕疼着了。”
“你啊。”远坂凛一副无奈的样子,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张手帕:“喏。”递给了士郎。
“谢谢。”
“那赶紧走吧。”远坂凛显得不多在意,毕竟士郎光着上半身,搞得她也很不好意思。
卫宫家。
士郎穿好衣服,绑着绷带遮住令咒,然后走进客厅:“不好意思,久等了。”
月渐高升。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士郎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关于自身的异样却只字未提。
看看远坂凛,倒是比较平静。
“凛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呢。”忍不住说。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那孩子为什么要给你疗伤,还放你走。”
“而且,你身上也并没有施加其他的魔法啊……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没,除了被捅一刀留下的惊吓外,基本没有。”士郎敷衍了一下。远坂凛只能相信了,她从士郎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他自己的气息。
“算了,不说这个了。该说说柳洞寺了。我在你之后也去了一趟,不过只看见了血迹,大概就是你的吧。如果里面有猫腻的话——比如结界之类的东西,可能我来之前就已经解除了。血迹估计的某人匆忙之中未来来得及处理吧。”远坂凛说。
“assassin抓到了吗?”士郎好奇地问。
“嗯……”一说这远坂凛就来气,archer一直不现身,就是故意躲着他的!
看看远坂凛气鼓鼓的表情,士郎可能明白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士郎问。
“当然是再去一次柳洞寺了,当时急着找你,没有功夫好好搜查。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再去。说不定就找到重要的‘蛛丝马迹’了。”
“嗯,我要去吗?”士郎问。
远坂凛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对着他翻白眼:“哼!士郎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呢!你又不是master,难道还想再死一次吗?真想的话,我现在就满足你。”
“啊这……还是不要好了。”士郎不说话,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得把自己当中心人物了。也确实,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一面,一切跟他都没有多少关系,或许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吧……
“好吧。”士郎说。
“就这样吧!虽然谈话时间短暂,但不得不走了。士郎早点休息吧。”
士郎把远坂凛送走后,archer现身。
对远坂凛说:“你的看法?”
远坂凛面露难色,很纠结。短暂的沉默后,她说:“难说啊,他确实有被治愈的痕迹,是不是刀伤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往好的方向想:他说的都是真的,爱因兹贝伦那里‘为什么,有什么目的’而救他又不好解释了。我倒是希望那孩子就是单纯地发发善心,救了他。毕竟berserker那么强,根本不需要利用士郎来做事。”
“但治疗他必定会看到他手上的令咒,明知是敌人还要救……”archer说。
“所以才不好说啊。行为不明所以的敌人虽难对付了!”远坂凛撩动马尾发丝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气氛严肃之时,archer突然开起了玩笑:“哼,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想以他的头脑,谁有能指望他呢?就当那边图一乐子好了。”
远坂凛双手叉腰:“诶?这可不像你呢。”
“才几天,你就熟悉我了么?”archer问,嘴角上翘。
“好吧。”远坂凛吐了口浊气,伸了个懒腰。
“回家!”想太多反而徒增烦恼。
“啊。”archer点头,扭头观望几下士郎的宅邸。
天犹未晚时,柳洞寺不显安宁。
“尸体不见了?”女人神情激动,对面前的男人说的话一点都不满意。冷哼嘲讽:“真是没用。”
紫发男子皱眉,这话谁听了都不乐意。抱着剑鞘:“话别说太偏,当时附近可是有别的servant,他的力量即使是你也很难对付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
“闭嘴!用得着你来对我指指点点吗?”
结果已经定了,这块风水保底恐怕是不保!
真是的,当初召唤他的时候还想着能派上用场,现在看来,结果却恰恰相反。
“太让我失望了。”女人打断男人的辩解,被墨黑丝巾帽遮住的眼睛发出咄咄逼人的目光,隔着遮了半张脸的帽檐都能感受到。
男人皮笑肉不笑,不耐其烦:“好了,好了,‘他’来了,我先回避一下。”被女人说教地耳朵都快生茧了。
“切!”屋里仅剩下女人。
随后阵阵脚步声在屋外由远及近,停在木门前。
“打扰。”伴随着平淡的口吻,另一个男人拉开门走进来。
他一袭黑色西服,高挑却不瘦弱的体型,但脸上的神情黯淡,憔悴。带着眼镜:给人一种柔弱书生的感觉。
“宗一郎。”
宗一郎径直走到女人面前:“闻到了很糟糕的味道呢。”
“估计藏不住了。”
宗一郎面对女人而坐,相当端正。“是吗?接下来的打算呢?”他语气平淡,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因为他只把自己当成一台听从命令的机器。
“暂时撤下结界,盘踞许久的地方,怎么能说扔就扔,而且魔力的储备也快足够了。”
冬木的四处魔力风穴分别对应着四次圣杯降临的地方:柳洞寺,远坂家,间桐家和城市剧场。远坂家和间桐家且不说,光说这剧场——人多事杂,想占据为据点太招人耳目了,不切实际;唯一发静谧处,就是这柳洞寺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守住。”
“接下来可能是场恶战,有需要及时吩咐我。”宗一郎话音刚落,遥远空中一点光亮闪烁,他惊愕的回头。虽然他不是魔术师,无法感知魔力的存在,但凭借着杀手的警觉,要出事!
不过几秒那道光亮扩大,如太阳般耀眼,愈来愈近。
对此女人早就做出了反应:她虚空一握,法杖出现,后立刻开始结印单手一挥,五道法阵展开,紫色的光波朝着那光亮射去。
此时,那道闪光由由无形化为有形——一柄尖锥长剑。
“咚!”空气震动,二者相撞,在空中炸裂余波呼地向四周散开,吹动满林树木。
宗一郎打开木门:“caster”
“明白了!”女人点头,旋即为他施加强化魔术。
虽然表面上他并无变化,但他的气息更加凌厉。他半蹲下身,脚掌蓄力,一跃而去,直奔剑来方向。
“寺内外没有敌人,应该是从远处发动的攻击。”紫发男人传话。
“archer么?”caster咬牙,既然如此,放下结界反而不利,既然如此,就不用隐藏了。
以自身为中心,caster再次把结界展开,笼罩整个柳洞寺。
刚才的动静一定会引来其他的servant……
今夜无眠……
听得响声,身披蓝色软甲的Lancer担着长枪,挂着笑,这可把他乐坏了。风吹动他的耳坠,来回摇摆。
“master,这我就不客气了。”他说,胳膊肘夹着枪杆,胳膊微动,让枪顺滑到掌心。
“去吧,记得点到为止。”言峰绮礼在教堂传话。
“知道了!”Lancer爽朗地说,如果动真格,他很有自信能一枪毙命对手;不过这么做就太没意思了。能好好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要好好珍惜。
Lancer意气高涨,执枪奔向柳洞寺。
archer微微一笑,剑被拦了下了就证明,寺内必有猫腻,于是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动静不小,肯定会引来别的master或servant。那么就好好看看,柳洞寺内的“人”能否挡住了。
“第一场盛宴即将开始,好好期待一下吧。”言峰绮礼转身对吉尔伽美什说。吉尔伽美什挑起嘴角,血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愉悦:
“啊,圣杯战争,此刻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