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社部课的今天，射击场上反而还变得清静不少。
就算是和放假时比起来也没多到哪里去，差点都让林阳秋觉得自己发生了时空穿越。
“上午来的时候明明还有不少人，怎么到了下午一下子都走光了？”
“上午那么多人估计都是被理论课逼出来的吧。只要是打着训练的名头，射击场可是摸鱼的最好去处。”
“你还真有心得。”
“不，如果换做是我，我会直接选择溜出去上网。嘛~不过他们真正不在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下个月的实战模拟做预热吧，今天会放出要测试的主题。”
“听上去就很高大上……”
“就是每月一次的月考啦，我之后也该抽个时间去看看。所以赶紧开始训练吧，落下这么多进度可不是一下子能追上的。”
一言一句的交谈之中，两人已然抵达了射击场之中。
为了履行自己在假期的承诺，齐鸿正好借这次机会补上那次被他咕掉的训练。
“嗯，一步步来。”
深吸一口气，林阳秋将精力投入到训练之上。
双目紧盯标靶中心的红点，林阳秋在脑海中尽力演算着子弹从飞出到击中的每一步——
“别太在意过程，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最终的目标上。”
“啊、是。”
遵循着齐鸿的指导，林阳秋甚至直接跳过了枪身上的机械瞄准镜。
还没凝视多久，奇妙的感觉突然就涌上他的心头。
于隐约之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轨迹映现在脑海。即便是目不可视，却是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到。
就如同是在预知未来，子弹从枪**出之后的运动路线被详尽地刻画。
“这……这是？！”
“哦？你天赋还不错嘛，稍微点拨一下你就能感应到指令的效果，孺子可教~”
齐鸿突然按下身边的按钮，将固定靶换成了移动靶，“试试射中它。不要去关注过程和预瞄，只想着你要击中的部位——”
砰~
“十环。”
虽然在得知真相后发现一切其实相当简单，但这种拿到满分的成就感还是很让林阳秋异常舒服，不禁又连续补了几枪。
“十环，十环……”
“什么嘛，我这射的不是挺准的。”
普通人或许要磨炼一辈子才可能达到神射手的水准，而在能力者的“自瞄”面前，一切都变得异常简单和轻松，“也怪不得学院的枪不怎么加装各种瞄准镜呢。”
“别高兴的太早，你这只是在没有灵能波动影响下的理想状况。要不要去灵能波动指数一级的场地试试？”
“灵能波动指数？”
经齐鸿一说，林阳秋忽然想起来在第一次见到黑羽宫学姐的时候，貌似也出现过这么个词，“那是什么？”
“指令可不单单只受你灵能的影响，同时也会遭到异兽灵能的影响。而灵能波动指数则是拿来模拟这一项的。”
“意思是……子弹还有可能飞回来打中我？”
“呃——理论上不排除这种可能，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话确实能做到直接将子弹弹飞。但指令只会接受单方面的命令，不必担心被对方反制。”
“那要怎么克服别的影响呢？”
“这就是重点了，来吧，我们去隔壁。”
从零级的场地转到隔壁的一级，林阳秋发觉人数居然还更加稀少。
而且就算是待在这里的几位，也全然不像是在正经的训练。
“这里就是灵能波动指数一级的场地吗？人好少呀。”
“因为二级才对应着幼崽级异兽的实力，所以大家一般都会直接跳过一级，不过对于你这个DD水平，还是一级一级来为好。”
“喂，不用特意把DD都说出来吧……”
齐鸿的口无遮拦一下引起离得偏近的几人注意，似乎都很意外这种百年难遇的“奇才”究竟是何许人也。
为了屏蔽掉周围的视线，林阳秋快速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标靶之上。
指令引导的轨迹，于他的脑海之中再度浮现。
然而这次的轨迹却在空中一路歪斜抖动，就像绷紧的琴弦被谁人拨动，剧烈的晃动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平衡点。
甚至还在抵达靶子前猛然偏转，就像是故意躲避一样恰恰与之错开。
“拐、拐弯了？”
“没错~受灵能的影响，指令会遭受很大的冲击。尤其在抵达异兽周身、那正是灵能最强烈的地方。你可以使用最基本的灵压弹，通过赋予更强的灵能来无视影响，这是最简单和最常用的办法。”
“导师上午提到的吗？我试试——”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有机会你自己可以慢慢试。
以你现在的D级实力的水平，只能获得第四级别的灵能解放，我不是很推荐你用这个方案。”
“啊？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凭感觉~”
“……”
不由地朝齐鸿瞪了一眼，林阳秋瞬间就觉得自己被耍了，“你特么在逗我？”
“这可是我在向你传授宝贵的经验——
既然你能这么**知到指令，说明你对灵能的变化其实很敏感。空气中的灵能并非固定不变，而异兽周身的情况也是。所以劲不在大，而在于巧。”
“巧？”
“这么多变数杂糅成一团，关键看你如何利用。”
“我试试……”
尽管对齐鸿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但林阳秋还是举起枪再次感知起指令映射出的轨迹。
晃动不止的路径完全像是一缕射入澹澹水波之中的光线，愈是想沉心静气地寻找突破口，反而愈令人脾气暴躁。
“不开出第一枪，你永远找不到感觉的。”
“没错——就算理论计算的再充分，也会因为实战的千变万化而产生误差。不要害怕失败，尽可能多的去尝试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插入，同时引来两人的注目：
“莱纳前辈？！”
没记错的话，林阳秋从女生们口中听到消息可是说莱纳是枪技部的，怎么好端端的跑来了射术部：“前辈，是有什么事吗？”
“来帮某个忙得抽不开身的导师跑个腿。”
将学生证递给了林阳秋，莱纳又不由轻声一笑，“说起来……我从院长那还挺听说了她收养你的事。某种意义上，我们都能算作是兄弟了吧？呵呵。”
“不、不敢。”
“不打扰你训练了，我期待你在下个月分组考核之中的成绩哦。”
只不过简单寒暄了几句，莱纳便又匆匆离去。
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却将林阳秋点燃、把他的斗志燃烧到了顶点。
“好！为了分组考核，今天就尝试着去突破二级的灵能波动！”
“喂，你现实点。能克服一级再说吧……是谁一开始说要一步步来的。”
“可话说回来——什么是分组考核？”
“啊？你真的有读过新生手册吗。”
“啊这……在读的，在读的。至少第一页的内容我是看完了。”
“好吧。
即便九穹学院，也不是人均实力和莱纳一样啊，对抗异兽还是要靠团队配合的力量。所以就要通过分组来确定今后基本上是同生共死的队友了，虽然是在一年级会进行分组考核，但说到底终究也是一次检测。
分完之后还要经过后面学生会的评定，如果评级通过再加上队伍内有没有异议，那么这个小队就算是正式成立，要不然等到二年级开学会有新的一波重组。”
“值得可以托付上生死的队友吗……”
“虽然莱纳这么说了，不过我还是对你很放心的。毕竟以你现在的水平……估计要升学重组才有机会吧。”
“……可别小瞧我。”
姑且当做是莱纳对他发出的第一个小考验，林阳秋可不会轻言放弃。
“倒是被莱纳前辈这一提，我都没想到你们居然都成为了兄弟关系。可恶，为什么你的命那么好……又是萧大小姐，又是莱纳前辈。”
“啊、对了。你认识玲这个人吗？”
说起莱纳，林阳秋倒是有注意到院长说到玲这个名字时，他的神情都表现的相当微妙。
而且在听了那场交谈之后，貌似连他也被牵扯到其中。
“玲？略微听说过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呃，就是想问问。”
“可我也就停留在听说过的水平而已，据说是位实力超强的三年级生。你应该去问问学长学姐之类的人，他们会清楚这些吧？”
“学长学姐吗……”
仔细翻了翻自己的记忆，林阳秋能想到的人也仅有那位不好相处的黑羽宫学姐和有些怪异的千叶学姐。
“你也可以直接去问莱纳前辈呀，传闻玲的实力和莱纳都不分上下。”
“这么强的吗？”
原来九穹学院之中除了莱纳，还有另外一位强者？
而这位不得了的强者，在院长的口中却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越来越奇怪的发展，让林阳秋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位“玲”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