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从报童手中买了五份报纸，坐在一处候车处阅读起来，俨然一副绅士模样。
这些非凡者聚会都喜欢在报纸上暗藏线索，又不会都选用同一份报纸，这五份分别是《康斯顿速报》、《康斯顿急报》、《康素吨风报》、《康斯顿海歌报》与《康斯顿厚道报》。
这些报纸起名一个比一个随便，也就《康斯顿海歌报》稍微看的过去，上面记载的头条也都大同小异，只有最下面一栏的小广告最引人注目。
看了十来分钟，那五个非凡者聚会今天只有三个在线，时间也都有所错开，但勉强能让他赶在傍晚前全部逛一遍。
杰克把五份报纸扔入皮箱这种，一路步行顺便买了份迪西馅饼和甜冰茶当早餐后，来到了一家极为热闹的酒吧前。
他稍稍侧步，将自己藏入阴影中，又从皮箱内拿出人皮面具、假发、美瞳和一双白丝绸手套全部套在身上，当再从阴影中走出时整个人都变了。
金发蓝眼，五官如刀削雕刻出来般，脸上线条深刻同时又不苟言笑，仿佛一位无情法官，又像是淡漠了情感的冷血杀手。
这些都是杰克两天前从一些灰色渠道弄来的东西，那些人还没狮子大开口，在见到杰克拿着匕首顺便弄死自己德尔死敌后，就老老实实付出十二分力满足这位大爷，收钱更是连一个便士第不敢要。
杰克用杖头顶开门板走入酒吧，这家酒吧的招牌奇怪的设在了酒吧内，是一只手提着把燃着烈火的弯刀，上方有烈酒倾斜在刀刃上，下面则是一串花体鲁恩语单词。
烈刃酒吧。
所有酒客瞬间停止了喧闹，转过头看向这位金发绅士，但又在他那如尖刀般的锐利目光下转移到别处，继续自己的酒精乌托邦。
都有点“仲裁人”的感觉了....如果穿上用银白战熊皮做的亚南猎人服饰，那应该与真正的“仲裁人”没什么区别了....杰克心里嘀咕一声。
维持着那副冷漠面孔来到吧台前用食指敲了敲，对着那有些受到惊吓的金发酒保说道：“今日推荐。”
他拿出那个扁平却容量极大的铁皮酒瓶放在桌面，酒保放下了正在擦拭的就被问道。
“要多浓？”
“一半一半。”
“要吃橘子吗？”
“那请给我四又二分之三的火药。”
两人的对话都极为小声，只有相互之间能听到，酒保原本的惊吓已经变为平静，领着杰克向后台走去，来到一个阴暗的小房间中，在里面拿出一件血红斗篷与一张黑铁面具。
酒保没见过这个陌生的客人，但老板说过只要能对出暗号的就让他进来，那些非凡者也总是做足了伪装，谁知道是不是真容。
杰克套好斗篷（礼帽放皮箱里），戴上面具，又转过头对酒保说：“烈齐朗装满。”
酒保明显愣了一下，但钱已经放入自己手中，客人也轻车熟路地走入了地下室，他也只能苦笑着回到吧台，拿起那个铁皮酒瓶娴熟地往里灌烈齐朗。
“真是个古怪的客人....”
杰克在几秒后到达了地下室，整体摆设极其简朴，几十张椅子拥挤在一起，墙壁上的灯则是以烈酒为燃料，散发出真真香味引人迷醉，想来那作为燃料烈酒还加入了些许灵性材料。
座椅之上的是举办者，一位疑似序列5“守护者”的位置，那个位置之后则是一面无比宽大的黑板，用来写需要买卖的物品，四周一共有五位同样穿着斗篷的侍从，他们自带便签纸和笔为客人记录所求，再由他们写上黑板。
目前已经落座大半，最上首的是位体型魁梧的男人，气息厚实沉重，那就是举办者，他自称“盛怒者”，他是《康斯顿厚道报》的老主顾。
杰克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皮箱放于脚边，手杖平放在腿上，进入半冥想状态，左手攥着“药师”与“律师”的魔药配方。
这身斗篷与面具的却十分有用，杰克除了直觉与气息提供的基础信息外，外貌特征都被掩盖，连动作都上的小细节也被宽大的斗篷笼罩看不出来，除非这里有那位“观众”途径非凡者或者“无面人”。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盛怒者拿出烈酒与弯刀，如酒吧招牌上那样将烈酒倾斜在弯刀上，刀尖往地面划出一连串火星子的同时点燃了弯刀，烈焰雄雄燃起。
这是聚会开启的标志，因为聚会的名字叫做“刀刀烈火”。
原本平静的底下突然充满了窃窃私语，侍从们在一众客人中穿梭着记录、写上黑板，要面谈或达成物品交易的话则会由侍从引到一个小房间中。
这里没人敢作假，曾经有个“诈骗师”作假后，被盛怒者一剑砍死在这里，也就是盛怒者坐着的位置，这样的先例有很多，杰克甚至怀疑他有着一样“公证人”的神奇物品。
杰克招来侍从，故意哑着嗓子改变为一个阴沉的声音小声说了几句，侍从快速写下后点点头，来到黑板上写下他的要求。
“售卖序列9‘药师’与对应序列8‘驯兽师’魔药配方，前者270镑，后者500镑，或用一件擅于仪式魔法的神奇物品交换，不接受面谈和讲价。”
盛怒者看了眼新加上去的句子，沉思了片刻后，叫来侍从低语了什么，侍从快速记录下来到杰克身边展开给他看。
“我愿意以一件符合你要求的神奇物品加100镑进行交易，‘药师’的确少见，你意下如何？”
“先看看效果，我知道非凡特性守恒与不灭定律，也清楚所谓的神奇物品本质是什么。”
工具人将便签交给盛怒者，看完后他深深看了杰克一眼，发现杰克同样在看他。
两人的对视都隔着一段距离与铁面的遮掩，并没有引起其他非凡者的注意，盛怒者低笑一声，声音回荡在铁面中没用传出，结果侍从的纸笔亲自写道。
“那件物品还没有名字，由一位‘窥秘人’和‘偷盗者’在一起事故中死亡后，非凡特性融入一支仪式银匕形成的产物，它能让持有者使用多种仪式魔法，身手更加敏捷擅长各种方式的偷窃，副作用是是时不时会有偷窥癖，让持有者有偷东西的坏习惯，但这些都能够以意志克服，若不是对我的作用已不是必须，我不会将它出售。”
杰克看完便签陷入了沉思，由非凡特性直接融合且副作用并不强的神奇物品的却很少见，也刚好符合他的要求。
他对盛怒者点了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张纸条交给侍从，再转交到盛怒者手中的时候，他敏锐地注意到盛怒者的铁面上闪过一道白光，然后点点头将配方收了起来，将一支仪式银匕与100镑交给侍从。
仪式银匕到手时，杰克选择先将100镑塞入皮夹将其填充得鼓鼓的，然后才悄悄观赏起手中这支冰冷却不能伤人的“利器”。
整体为再正常不过的仪式银匕，表面刻有艺术品般的花纹，但诡异的是花纹内有着凝固的鲜血填充，看起来精致的同时又多了几分血腥的美感，在握柄处还有一串古赫密斯语：
“保持礼仪”
他稍微试了一下，这件仪式银匕只需要佩戴在身上不需要直接接触也会提供加成，可以藏在衣内种等待场合使用，名字.....倒是很简单粗暴，却又有那么点蕴意。
窥秘银钥，即窥探神秘的钥匙，持有此物即可窥探神秘一二。
杰克将窥秘银钥藏在正装内，副作用倒还没体现出来，他也不怕盛怒者动手脚，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做这样的事，而都到序列5了显然也不是蠢货。
接下来的交易他就充当看客这一角色，已经拿出过两份配方的他再用配方交易显然会引起注意，而配方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实质物品可以出手的。
聚会结束时，盛怒者将烈酒全部倾泻在弯刀上增长其燃烧的烈火，刀尖指中的人第一个中走，隔五分钟后再走第二个，杰克则是第十一个走的。
脱下斗篷摘下面具交还给侍从，回到吧台拿走酒瓶直接从后门溜走，又叫来一辆马车将自己带到了一栋蓝灰色建筑前，表面没有招牌，仅有一枝郁金香做标识。
他放下皮箱拿出那只提前准备好的铁制卷烟盒，将其中所有卷烟拿出放入口袋中，又往嘴里灌了口烈齐朗后才重新提起皮箱，大步迈入。
刚进门，杰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一股让人血脉喷张、情不自禁想到女性那温暖怀抱的幽香。
所幸他早有准备，在门前就进入了半冥想状态，依旧是冷着张脸观察四周。
这里是桃色郁金香，康斯顿城最好的合法妓院，刚进门就能看到大厅各个角落都站有穿黑色外套、戴半高礼帽的打手，作为一个合法经营的地方，这里显然都是用来对付醉鬼和莽汉的。
桃色的大厅四周摆放着各种沙发和椅子，甚至还有一台钢琴，中央则围出了跳舞的地方。
形形色色的可人儿都在这或彼此嬉笑着说话，或安静地翻看着报纸杂志，或陪伴男子翩翩起舞，若是看中了那个可人儿，那可以去邀请她跳舞，谈好价格后路走廊那有的是房间，这里主打的还是角色扮演，满足客人们的多种喜好。
他看了眼怀表，已经十一点了，虽然正值正午，但依旧有不少老流氓邀请着那些粉红佳人跳舞，过程中双手总不安分。
杰克可不是来消遣的，但目光却下意识瞄向那些女孩们，甚至产生了偷盗的念头！
这！这是窥秘银钥的副作用！
“难怪刻着保持礼仪....”杰克眉头一皱，强迫着自己移开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金发碧眼，被一众“绅士”包围的女人。
那时桃色郁金香的头牌，也是这里非凡者聚会的接头人，更是一位序列7的“女巫”！
虽说“女巫”大部分都是带来灾祸的存在，但在海文的记忆中并没有她作恶的信息....至少明面上没有，而那个聚会的主人也懂得分寸，不会放着她肆意妄为，大部分时间她也并不自由，时刻被掌控着。
私藏“女巫”可不止是重罪，足以让教会抄家的！
这次杰克没有再控制自己，任由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欣赏起她的曼妙身姿，她也察觉到了这位冷酷威严却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绅士，她还闻到了烈齐朗的味道。
“先生，您可以称我为奈雅，我有幸能与您共舞吗？”
奈雅主动来到杰克面前伸出手，身上的礼服露出白腻腻的一片，两只羊脂玉般的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双小手上的黑丝绸手套也更像是调情用品。
“记得这身衣服是罗塞尔大帝设计的，据说在因蒂斯那边私下流传甚广，没想到在鲁恩也能见到....”杰克心里自语，但还是扯出一丝微笑，俯下身子虚吻奈雅的手背，，带着那恶心的温柔回应道：“乐意至极，我的郁金香。”
皮箱与手掌被抛弃在原地，杰克拥着奈雅来到舞池中心，在音乐中起舞的同时维持住半冥想状态不被魅惑影响，心里又一次感谢起海文愿意学习这些破玩意。
他的微笑中带上一丝轻佻，却没有想那些老流氓一样动手动脚，而是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喜欢鞭子吗？”
奈雅眼眸仿佛有微光闪烁了一下，带着些许胆怯回应道。
“先生，我怕疼~”
“是吗？我也不喜欢，我更喜欢东拜郎烟。”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不再言语，静默着将这支舞跳完。
杰克带上皮箱和手杖，在一众“绅士”的羡慕嫉妒与口哨声中，跟着奈雅走入略显幽暗的走廊。
也许是店主的故意而为之，旁边的众多房间隔音相当不好，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险些让他脱离半冥想状态，所幸在跟随奈雅进入了一个号数为1344的房间后杂音便消失了。
他再次拿出铁制卷烟盒，看着奈雅熟练地拿出张指遮住上半张脸的银白面具与一件黑色斗篷，又在卷烟盒内塞满了东拜郎烟。
杰克随手抽出一支，划了根火柴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比普通烟草更大的劲头冲入口腔，这是聚会的福利之一，特制的东拜郎烟草会带出更多的烟雾，同时还具有分解酒精的作用，让大脑更清醒，思考更集中，而每一次聚会的烟草都不同，但效果基本一致。
“希望您交易愉快，烟中恶鬼。”
烟中恶鬼，这是非凡者聚会的名字，每个人都是资深老烟枪，都是烟雾中的恶鬼。
“只希望你不要太快出去，我可不想有什么奇怪的传言。”杰克迅速换上斗篷与面具，但带呀却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坐在柔软的穿上也点了一根东拜郎烟。
“您无需担心，没有多少人能超过五分钟。”
“....”
妈的！别让我抓到你们犯罪把柄，不然老子带队值夜者来抄你们瓦斯计费器！
杰克无声暗骂了句，穿过一面全身镜来到漆黑一片的走廊，但在吸了东拜郎烟的他眼中却无比明亮，这也是特制烟的特殊之处。
这里的非凡者一个比一个精明，做事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他们就是烟雾中的恶鬼，摸不着也抓不到，即使杰克间距估计也会无功而返。
“烟中恶鬼”的举办人是一位序列5的“惩戒骑士”和“混乱导师”，称号分别是“烟斗”和“烟枪”，《康斯顿风报》的主顾。
幽暗的走廊尽头是无尽的灰白雾气，里面含有某种致幻的物质，雾中有着一张皮椅，一旁还有位穿着暴露带眼罩的黑发女侍从站立等候。
杰克来到皮椅前坐下，依旧是皮箱放于脚边，右手却不曾松开手杖，翘起右腿将烟蒂随手扔到地上，身旁的女郎自觉来到客人身后为其按摩，如果客人想她也能够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这里即是一个幻境，但也是真实，整个房间有30多个座位，每一个座位都有一位女郎侍奉，来客大部分非富即贵，都是些渴望非凡之力的富人，但也有少数想杰克这种非凡者，只要能答出暗号那么都可以加入聚会进行交易。
身边的灰白雾气则是某种烟草燃烧后配合幻境的产物，每次燃烧的品种，烟雾的浓度都不同，这次是东拜郎烟草，而当聚会开始时，烟雾就会散开露出所有客人，剩下的流程就和“刀刀烈火”时没什么区别了。
杰克拿出铁皮酒瓶小口小口喝起烈齐朗，酒精配合东拜郎烟只会让他的头脑更清醒，而身后的女郎按摩....如果不是为了融入聚会不显得异常，他更想让她站在一边别动，怪别扭的。
“开始吧。”
随着低沉沙哑，仿佛含着口痰般的声音回荡在雾气四周，雾气褪去露出一位位同样打扮的客人与形形色色的性感女郎，最伤手的两人中，一个是威严让人不敢直视的“烟斗”，另一个是对着女郎上下其手的“烟枪”。
身后的女郎再次回到了杰克身边，他不想磨蹭，直接将三份魔药配方拿出对女郎交代了几句，靠住皮椅左手托腮作思考的样子。
“序列9‘猎人’到对应序列7‘纵火家’三份魔药配方连并出售，1500镑或用一件对应序列8的神奇物品加300镑交易，不接受面谈与讲价。”
女郎悦耳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更准确来说是杰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他依旧是思考的样子，即使是在这种层次的聚会中，一次性出售三份魔药配方也绝不多见！
造假则是更不可能，这里可是有一位“惩戒骑士”看着，必定为此制定了繁杂的规则，而在海文的记忆中，对方还有一件对应“占仆家”中序列的神奇物品，可以进行占仆。
“....说说能力。”
角落一个听起来像是中年人的高大男人主动开口，杰克用一种极为冷淡的声音介绍了“猎人”到“纵火家”的大概能力，顺便还讲了一些关于“猎人”途径在鲁恩的情况，看起来对方很满意，爽快的支付了1500镑，这一大笔钱都躺在了他的皮箱里。
接下来如上次一样，杰克又充当了一次看客，但同时他发现了一位疑似“工匠”的男人和以为资深的“观众”贵族小姐。
聚会持续了约两个小时，烟枪宣布聚会结束，灰雾重新笼罩一切，而杰克是第一个离开的客人。
又点了一根东拜郎烟，杰克提着皮箱紧握手杖走去全身镜，一切都顺利进行，他摘下面具脱下斗篷扔到床上，奈雅则早已去寻找自己的欢愉去了。
“吸烟有害健康，但没有烟草我可没法工作....”杰克再一次深吸一口，离开桃色郁金香步行向下一个地点，期间他又换了个样子，变成了个白发红眼，有着种中性美的年轻人，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微笑，仿佛教堂里慈祥的神父。
为此他摘下了手套，买了件纯白神职教袍套在身上，手杖收在皮箱里，尽可能不引人注意地穿梭在人群中。
当然，他可没忘把烟蒂扔掉，神父克不会吸烟教坏人们。
在温特街的尽头，是座破败的教堂，以纯白石英打造的小教堂如今积满了灰尘，藤蔓与杂草爬上了圣洁。
杰克放缓步子，带着某种怪异的神圣感走入其中，里面仅仅坐了一个人，一个与他穿着相同的金发神父，小教堂的设计让阳光聚集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墙壁上的天使沐浴在圣光之下栩栩如生。
“神父，我想忏悔。”
“说吧，孩子，神会倾听的。”
神父带着特有的磁性嗓音温和地说道，杰克则坐到了他身边，放下皮箱用右手在身前由下上右左的点四下，画了个十字。
神父是位序列5的“光之祭司”，但他却不信奉永恒烈阳，而是那位第二纪元的造物主，他在这座“白教堂”成立了名叫“誓约之证”的非凡者聚会。
在当初，“猎人笔记”携带着海文被非凡者转手到这里时，海文以为神父是激光会的隐匿成员，但神父从来没有过传教的举动，就像正常的非凡者一样交易，又像老师一样教授给普通人基础的神秘学知识。
整个小教堂仅能容纳40多人，但每次聚会却十分离谱，低至一无所有的流浪汉，高至家财万贯的序列5非凡者都有可能加入进来，明明没有任何设置却诡异的躲过了各教会的排查！
他对于任何除邪神外的信仰都不排斥，唯一的聚会要求仅仅是向他告解自己的信仰。
“我是黑夜的羔羊，却沐浴在阳光之下，我有罪。”
“没有关系，神会宽恕你的罪行。”
双方各自画了个十字，闭上眼沉思不语，杰克的感知一点点向外延伸，触摸到了那神圣的天使，将整座白教堂笼罩在自己的感知中。
一个又一个身着同样白教袍的先生女士进入白教堂，他们或高大或矮小，或提着皮箱或两手空空，他们在向神父忏悔后各自找位置坐下，同杰克一样闭眼沉思，但在其中，杰克至少感知到了是哪个类似序列6的气息！
狭小的白教堂很快便挤满了大同小异的非凡者，神父走到最上首，像是在布道，又像是那位接纳一切怜爱世人的造物主般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开始吧。”
“我要出售序列9‘律师’地核对应序列8‘野蛮人’的魔药配方，前者300镑，后者450镑。”
不知道是不是受神父影响，杰克说话温和了许多，完全不同与之前的冷酷形象。
在场明显有几人心动了，其中一个有着贵族气质，举止优雅的棕发少女问道。
“能详细介绍一下吗？”
“当然可以，‘律师’途径并不多见，大部分流通于王室与贵族....”杰克先说起了‘律师’途径的流通问题，传递了一个“你买了绝对不亏”的信息，之后再介绍详细能力。
那位留有棕色长发的贵族小姐眨了眨浅色眼眸，她似乎还有些犹豫。
“先生，您有对应的序列7魔药配方吗？”
“....有，但加在一起我会卖到1500镑。”
“我身上只带1000镑....神父先生，我可以用存放在您那件神奇物品交换吗？”
“如果物有所值，我愿意支付差值的金镑，请说说那件神奇物品。”杰克赶紧向神父补了句，能对应序列7魔药配方，甚至可能更昂贵的神奇物品怎么也不会差。
“那件物品叫做‘虚伪者微笑’，拥有‘贿赂’、‘危险直感’、‘面部控制’等能力，佩戴者将拥有‘小丑’的身体控制能力并擅长各类占仆。”
“副作用是，佩戴者话语的可信度降低，同时会带来强烈的眩晕感，需要每天饮用足够度数的酒，如饮用烈齐朗500ml来解除眩晕感，同时见地佩戴者的酒精抗性。”
“这是一枚盘绕的金蛇戒指，源自一位‘贿赂者’和‘小丑’争斗死亡后形成的物品。”
“好，我将再支付‘贿赂者’魔药配方与1000镑。”杰克果断下手，这件神奇物品的副作用并不大，还能够进一步弥补自身的短板，足以让他在序列6之前不用再购买神奇物品。
问神父咬了纸笔后，快速写下了“贿赂者”的魔药配方，从皮箱中取出1000镑连同三份配方交给神父。
身为“光之祭司”的神父在公证真实后，将配方与金榜给予了棕发少女，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枚金蛇戒指交给杰克。
“贿赂者”主材料：“哭泣婴儿花”一朵，怪脸大麻结晶一颗。辅助材料：金色曼陀罗汁液5滴‘黑色曼陀罗汁液5滴、迷幻草精油4滴、红葡萄酒80ml
棕发少女满足地看了遍到手的配方，杰克也端详起手中的“虚伪者微笑”。
金蛇每一块鳞片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缠绕着猎物般缠住了不存在的手指，一颗蛇头微微昂起吐出蛇信子，猩红的蛇眸散发着凶性。
他没有急于佩戴，身上的烈齐朗已经不足500ml，而且她并不清楚对于酒精抗性的削弱到底有多强，要降到那种他一瓶烈齐朗就倒的程度，那他得找个理由想肯丘思请教个解酒的仪式了。
第三次充当看客中，他注视着棕发少女当场就凑齐了“律师”的所有材料与一件“野蛮人”主材料，另一件主材料也预定好了只等发货，2000镑瞬间砸进去1500多镑，但效率高得惊人！
“金钱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呃，现在我还有778镑2苏勒8便士，可以换8枚金币用作占仆....”杰克无声说了一句，期间还有一件对应序列8“医师”的神奇物品，杰克本想买下，但考虑到自己的经济状况与值夜者内安娜的能力，还是选择了放弃。
当聚会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太阳到达一个预订点时，整个白教堂再也聚集不到一丝阳光，只剩下从教堂外与穹顶的光线，神父沐浴其中，圣洁如造物主，而暗淡的坐位上坐着一众信徒，有着另一种神圣的感觉。
“回去吧，未来仍然属于你们。”
所有成员动作一致地画了个十字，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
神父依旧立于阳光之下，遥望着墙壁上的圣洁天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本棕色封皮的福音书，泛黄的书页无风自动翻开。
“梅迪奇的后裔....有‘战争硝烟’的味道....黑夜的眷者，未来与‘源堡’和‘灾祸之城’产生了联系....”
“真是个好苗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