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已经猜到这个假设的内容了——是的,我大概是在做春梦。
咳咳……开个玩笑。
耳边是稚叶浅香匀称的呼吸声,不是那种让人烦躁的沉重换气,恰恰相反,这种声音很轻,给人一种恬静的舒适感。
随手帮她把被子盖好,遮住了圆润饱满的白桃,我一言不发的端详着她的侧脸,继续着刚才的思考。
这样的女孩,不知道是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而现在说她很有可能是一只猫变的……
别说其他人了,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结论完美的解释了我心中的所有困惑。
首先,稚叶浅香银白色的发色非常罕见,既不是手艺人头上那种精亮冒油的白发;也不是女孩子为了角色扮演,染发后的那种人工白;而是非常漂亮的,宛如雪山一般干净,流苏一样柔软,只有在二次元动画中的才能见到的银白色秀发。
总之,在认识稚叶之后,我才发现“冲国人均白毛控”这句话,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虽然不是同一种毛发,但我记得很清楚,被我收养的田园猫身上,也是这样的颜色。
至于瞳孔的色泽,毫不夸张地说,即便在蓝眼睛泛滥的欧洲,也很难找到稚叶浅香那般,如同蓝宝石一般澄澈的眼睛。
是的,那只橘猫的眼睛也是宝石般的色泽。
其次,为什么稚叶去浴室换了衣服,却没告诉我她在里面发现了一只猫?
自然是因为,她就是那只猫。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继而考虑起另一个问题。
现在我该怎么办?
首先,在一个男生面前坦诚相待的睡了两晚,任何女生知道了,都会感到难为情。而我们现在是合租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长期带着这种心理负担肯定是不行的。
有人可能会问,昨天稚叶浅香就在我床上醒来了,当时她不也没说什么吗?
这我倒是可以解释。
昨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她还保持着猫的状态,而稚叶刚醒来不久——也就是她穿衣服被我碰见的时候,一切都太突然了,根本无暇考虑这个问题。之后我问过她,“有没有见过一只猫”,她脑子不笨,很快就能推测出,我并不知道她的秘密。
稚叶大概是没有变猫后的记忆的,因为猫和少女的性格不太相符,不像是同一个体。
总之现在我得想个方案,尽可能让稚叶不会有被室友看光身体的心理负担,也不需要担心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否则之后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大脑快速运转,我很快想出了三个方案——
方案一:装糊涂。
把稚叶抱起来,原封不动的送回她的床上,等她醒过来后,我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太合适,我总不能把被子留在她的房间,所以可能会看光这丫头的身体,更别说一定的肉体接触了,要是她中途醒过来了,发现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被我抱着……
恐怕人民警察不会相信我的鬼话。
方案二:受害者理论。
一脚将熟睡中的稚叶浅香踢下床去,在少女娇羞至极的眼神中,义正严辞的斥责她。毕竟我才是受害者,这猫我是当宠物养的,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妹子?
我摇了摇头,女孩子的脸皮都很薄,稚叶浅香也许会因此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更糟糕的是,她还可能恼羞成怒,像西园寺杀掉诚哥一样杀人灭口。
方案三:逆向思维。
其实一起裸睡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妨搏一搏,和稚叶表白,在她答应之后找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和少女的距离达到负数——
这样就有合适的理由让稚叶浅香睡在身边了。
算了……太曲线救国了,而且听起来有几分大学生诱骗清纯高中少女的感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只剩下那个办法了吗?
我做出了决定。
“再睡一会。”
拉开稚叶盖着的被子,我果断的钻了进去。
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逃避现实。
仔细一想,我之所以会陷入被动,不知所措,完全是因为我比稚叶浅香先醒了过来。
反正一二节没有课,现在睡回去,相当于把烫手山芋丢给稚叶浅香,等她先醒过来,到时候陷入被动,不知所措的人不是我——是她!
嘛……除非她也装睡,我们互相套娃,睡到天荒地老,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
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扭转局势,你说妙不妙?
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在青春期少女特有的淡淡发香中,很快睡了过去。
……
“咿、咿呀!”
那是只有又软又萌的女孩子,在受到惊吓时才能发出来的叫声。
我醒了过来——我的睡眠很浅,只有在很安静的环境中才能保证睡眠质量。
还好我反应快,虽然醒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保持着沉睡中的模样。
接下来就看稚叶浅香怎么做了。
身上一凉,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毫不客气的抽走了我的被子,用来给自己遮羞。
我一动不动,呼吸声沉稳而均匀,没有一丝破绽。
耳边传来了手指摩擦发丝的声音,估计是少女也不知所措,焦躁不安的抓了抓头发。
值得一提的是,人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光亮。
此时天已经亮了,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知到光线的存在。
但这种感知断断续续,我想了想,应该是稚叶伸手在我眼皮底下晃了晃,想看看我是不是装睡。
没用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身旁的少女明显松了口气,我侧耳倾听,听到了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和预想中一样,稚叶浅香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趁我还没醒,先逃跑再说。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我这才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撑着床坐起身来。
身旁空无一人,不得不说稚叶很细心,将现场处理的很好,甚至抚平了床单上的痕迹。
连我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做了个spring dream。
想了想,拿起枕头,靠近鼻尖吸了一口气,布料上残存的淡淡体香告诉我,并不是梦。
稚叶是个细心的姑娘,没猜错的话,一会还会回来给我把被子盖回去。
所以我并不急着起床,而是躺下,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附中大名鼎鼎的校花,无数男生做梦都想拥有的女神,是我的室友,或者说宠物……
真麻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