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的厨艺,不像某人的老鼠药。”我想起了稚叶的黑暗料理,心有余悸的说。
“别趁机损我啊!”稚叶浅香愤愤不平的敲着桌子,聪明的小脑瓜一转,说道:“既然是竞赛的话,应该有参赛证明吧?我要先核实一下。”
换作是我,也会要求对方拿出证明,毕竟宠物驯养竞赛什么的,听起来就像骗人的。
“诺。”
我从相册里点开一张照片,递给她看。
“第一届创新宠物驯养方法论大赛……”少女瞳孔微张,有些惊讶的感慨着:“敢情还真有这种东西呐。”
稚叶还是高中生,不懂也正常——大学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奇怪的竞赛。
“研究报告,也就是养猫攻略,要在十月份内完成,答辩的话还要晚一点。”
稚叶深思了好一会,方才问道:“所以说,你想将变成猫之后的我,当成实验对象?”
“不是。”
“不是?”
“准确来说……”我抓起一块薄饼,也学着稚叶的模样将熟肉填进去,灵活的将面皮包成饺子的形状。一口吃掉半只饺子,咀嚼着,说:“我想把你当成实验对象。”
“什么???”稚叶睁大了眼睛,湛蓝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说:“开什么玩笑?我是人!才、才不是猫!”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你之前说过的吧?中了猫咒的人,随着变猫次数的增多,生活习性会很大程度的受到影响,变得跟猫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稚叶撇了撇嘴,一针见血的指出:“说起来,你要做实验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用猫做?”
“你说过的吧?打算通过实验,总结出猫喜欢的东西,喜欢玩的玩具,喜欢哪些互动。”
“想、想让我配合你做那么奇怪的事情……”少女鼓起脸蛋,吐出一个词来:“大变态。”
这套乱扣帽子的手段固然高明,可惜我早有准备,我一字一句地解释着:“首先,做实验需要充足的时间,你变成猫的频率太低了,而且很随机,我不可能时刻在旁边等着吧。”
“那、那就找外面的猫啊?”稚叶反应很快,打出一拳事不关己,反驳道:“又不是非我不可。”
“关于这一点……做实验需要精确的结果。猫不会说人话,我可能会曲解它的意思。相反,如果是稚叶你的话,可以随时将自己的感受反馈给我,效果更好,不是吗?”
一个秘密只有两个状态——只字不谈和全盘托出。自从把家族诅咒的事情说出来后,稚叶倒也不再隐瞒,甚至把我当成了倾诉的对象,这些天来,少女常常会谈起这个话题,分享自己最新的感受。作为旁听者,我也会提供一些切实有效的建议。
比如说嗜睡,猫是一种嗜睡的生物,这些天来,稚叶浅香随时随地的犯困:上周一在我的课上,这丫头干脆睡了一整节课,这已经不能用春困秋乏夏懒冬眠来解释了。
在我提议下,这丫头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依靠浓茶的提升作用,这种状况改善了很多。
再比如说,大部分猫都有洁癖,会整天舔舐自己的皮毛。好在稚叶没有变得像猫一样怕水,可以通过洗澡解决心里的洁癖,于是这段时间里,少女每天都要洗两次澡。
再有就是怕狗。上次在路上遇到了一只二哈,挡在这丫头面前,只听稚叶浅香喵的一声尖叫,像是瞬间移动一般——搂着我的脖子,被我以公主抱的姿势托在怀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总而言之,稚叶的猫化确实有些严重,用猫系少女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因此把稚叶当成猫进行实验的设想,理论上是可行的,这种手段并不是史无前例——比如,因为小白鼠的基因序列和人类相似,所以都用它们做药物试验。
但还是有点区别的,小白鼠没得选,稚叶则有选择的权利。她皱着眉头,眼神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抗拒:“不要!总之绝对不行!太丢人了……这对我完全没有好处。”
“可是,这是一份兼职。”
像是被我戳中了开关一般,稚叶眼神里的抵触减轻了不少,闪过一丝神采:“兼职?”
“嗯,是一份工作哦。”
果然,事先和徐淇打探情报,是正确的选择。
事情是这样的,徐淇告诉我——这丫头最近一直走读,每天晚上都有很多空闲时间。
由于平时总是依赖别人,稚叶打心底里渴望着独立,因此一直考虑找份兼职,锻炼自己的能力。这种渴望太过强烈,以至于就算老板是我,这丫头也会心动。
“说来听听?”
“好。”我拿出一张纸,在上面边写边说:“简单来说,你是我的实验助理。两周的工资是五百元,不是很多,但是员工福利优厚——都是你感兴趣的内容。”
把纸推了过去,稚叶扫了一眼,嘀咕着:“包每天的晚餐,并且取消之前的惩罚……”
“取、取消惩罚?”少女脸色突变,顿时意识到这份工作的价值,小手微微颤抖,声音都有些发颤:“猫娘的惩罚?”
“是哦。”
小姑娘藏不住心情,所思所想都显露在脸上了,不出意外这件事的结果已经十拿九稳。
害,稚叶还是太年轻。
首先,按照约法三章的内容「日常生活中,不许碰室友的身体」,如果违反条约,我得请稚叶浅香吃一顿饭作为补偿。
为了完成实验报告,捏脸摸头什么的肯定少不了的,包晚餐无非是在履行条约罢了。
至于取消惩罚……拜托,她的工作内容,不就是老老实实当一只宠物猫么?
而那五百元工资,当然是梁鹿和出!
“既、既然是工作内容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稚叶心不在焉的捋着银白色的流苏,像是说服了自己,说:“正好还清你之前的人情,这份兼职我接受了。”
“人情?”
这丫头什么时候欠了我人情?
“当、当我没说。”少女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这时候红着脸看向我,只见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袖,眼神因为羞耻变得有些飘忽,稚叶僵硬的歪了歪脑袋,轻声道:“喵?”
“你好,打工喵。”
我面无表情的把手伸上少女的脑袋,揉着又软又细的发丝。
果不其然,一种熟悉的,无以伦比的治愈感,涌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