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蓝光的利爪劈在了旋转着刀刃的匕首上，能打穿整座大楼的爆裂弹在能力盾上炸开了花，握紧的拳头击中了横扫而过的踢击。
那些随便碰一下便能够导致致命伤的攻击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以各种各样奇葩的方式躲着柳墨和亨利两个人走。
就像是在舞台中央跳舞，子弹和爆炸当做音乐，前仆后继的鱼人们是观众，而在舞池中心的两名主角都在一脸坏笑地看着对方！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呢！”
扔出去的重力手雷还没能展开，亨利便已经看到了柳墨躲过去的身影，同样的，柳墨也预料到了亨利会躲过他从极偏的角度射出的子弹。
预测你的动作，预测你的预测，预测你的预测的预测……
两个人就这样无限地套娃下去，结果是两人身上的武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两人身边的鱼人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嗙！
躲过亨利射来的一枪，柳墨的也还了对方一枪，子弹从亨利的耳边飞过，两发子弹射中了两人身后的鱼人，却丝毫没又有影响两人的决斗。
“确实，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体力战，我们会拼到力竭的那一刻，只有一方的体力彻底耗尽，这场‘游戏’才会结束！”
一脚踢开了亨利用长剑劈过来的手，接住了被亨利砍掉的鱼人手臂，柳墨扔出去的同时一个转身躲过了死去的鱼人尸体。
“那可不行，打得满身臭汗可不符合我的美学，我要的是，是碾压性的胜利！况且，我们本就没那么多时间玩呀！”
一枪打爆了鱼人手臂，亨利躲过了飞溅而来的鳞片，一脚踹向柳墨的头，在被毫不意外地躲过去后，他与柳墨拉开，又是一轮对射！
“说实话，我们还真不愧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同样的技术，同样的武装，甚至是如此相似的能力……”
不知道第几轮无意义的弹药消耗之后，亨利看着柳墨不禁发出来了感叹，只见他嘴角一翘，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机器大笑道：
“可惜了，我的能力可不是‘未来视’那种低级的玩意！”
在亨利摁下了机器的瞬间，柳墨便感觉到了古怪，他眼前的景象变多了！不仅如此，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耳畔也出现了莫名的低吟。
“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吗？”
勉强地躲开了身后的鱼人扑击，柳墨却因为眼前的恍惚，不小心被鱼人的鱼鳍刮伤了胳膊，这样小小的失误却引起了一系列糟糕的后果！
疼痛让柳墨没能及时看见亨利扔过来的手雷，当他想要靠踢飞地上的鱼人尸体改变手雷的轨迹时，已经晚了一步，手雷被一发子弹打爆了！
Boom！
手雷在离柳墨近在咫尺地地方炸开，就算柳墨及时开启了能量护盾，也不可避免地导致热浪顶着他后退，而这，又让他身后的鱼人们有了机会！
将能量盾从手臂上卸了下来，柳墨一拳打在从斜后方冲上来鱼人脸上！顾不上手指的疼痛，柳墨从身后掏出电浆弹的外置装备，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给手枪装上，打了出去。
只见一发蓝色的光球在鱼人之间穿行而过，被触碰到的鱼人被烧成了黑炭，这样强大的武器没能为柳墨换取到一丝喘息的时间，他连忙滚了出去。
在柳墨刚刚离开的地方，亨利手中的光剑刺穿了能量护盾，他笑着问道：
“怎么样？只是增加了一个变量，‘未来视’这样的技能是不是就没那么好用了？”
“我倒更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跳出了邪神的低语呢？”
看着一边自己揍自己的鱼人，柳墨便猜到，受邪神的影响绝不是他一个人，这是针对整个A市的！
“我？哈~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也没有摆脱邪神的力量，我只是更为简单地算到了而已！”
亨利稍微给了点提示，便攻向了柳墨，但对柳墨而言，这一点的提示就够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你的能力是‘未来视’在某个方向上的变种，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受影响地观察未来的，是那种能看到所有可能性的力量吧！”
“厉害！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被亨利刺过来的军锥刺穿手臂，靠着及时地一发子弹才躲过了被硬生生扯掉一只手臂命运的柳墨叹了口气。
亨利的能力并不是通过眼前的信息推算出下一秒的事情，而是将所有的未来列出，而后让他自己选择，这听上去差不多，事实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能力！
“未来视”拥有者的眼里只有一种未来，他们需要做的，是针对这样的“未来”思考对策，亨利的能力则更进一步，直接将无数的方案放在了眼前，他需要做的，是选择哪种方案才好！
这也导致亨利不会被眼前的信息所左右，毕竟，细微差距的结果已经放在了他面前，经过侴禾训练的他又怎么会选错呢？
“投降吧，我们毕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我还是讲点师兄弟情面的！”
亨利很有自信，可这话在被亨利划伤脸蛋的柳墨听来，就是纯在扯淡！要是他真的想招募自己，就不会进攻的这么猛烈了！
“比起让我投降，你其实更想让我死吧？让我想想，理由是什么？老师的认同？我们是情敌？还是说，你那可笑的虚荣心？”
就像是一根钢针狠狠地扎进了亨利的心脏，柳墨的话让他沉默了，他大声问道：
“难道你和我不一样吗？我们都是这个英雄时代的受害者！凭什么那些家伙能占据所有的资源？又凭什么能轻易夺走我们的努力？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帜，却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特权阶级！既然如此，我们又凭什么受他们压迫？”
“所以，你就想了个办法，让自己成为世界的皇帝。哈~那还真是有够搞笑的，面对压迫的办法竟然是自己成为最大的压迫者！看样子，你的眼界远没有你的能力看得远！”
被子弹击中肩膀的柳墨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嘲讽，这让亨利很气，他冷笑着说道：
“那你又怎么样呢？我听老师讲起过你的故事，也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我们做的有什么区别吗？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一类人！”
“区别？我们之间的区别大着呢！和你这种看不惯就推翻重来，幻想着成为‘世界之王’的中二病不同，我可没那么天真！”
“口舌之快！”
看着枪林弹雨之中，已经遍体鳞伤的柳墨，亨利决定斩草除根！趁着柳墨一个失神的机会，他瞄准了柳墨的太阳穴。
“噗！咳咳！”
未等亨利开枪，他忽然一口气没喘过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鲜血，亨利愣住了，这样的反应是致命的！一只鱼人冲了上来，咬断了他的手臂！
“啊！你们这帮畜生！”
从未有过的疼痛传到大脑，这反应过来的亨利引爆了挂在被咬掉手臂上的能量装置，他却丝毫没有好转，脚步一虚，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到时间了。”
相较于亨利的惊慌，柳墨倒是怡然自得的多，他悠哉地对付着四面八方的鱼人，这让亨利意识到，是柳墨搞的鬼！
“什么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在咖啡店的时候，至于我做了什么，我想，‘基因溃败’类型的药剂，你多多少少是耳闻过的吧？”
听到柳墨的解答，亨利愣住了，他怒吼道：
“你少骗人！咖啡店是我选的，更何况，那种东西根本用不了！就算大战前的文明，也没能让‘基因溃败’成为现实！生产出来的试验品也只是让人体略微不舒服，瞬间便会被自身的新陈代谢处理掉的垃圾！”
“理论上，你讲的没错，不过这种药在极端的情况下，可是异常的奏效！因为自己的计划，亢奋了两天没睡觉，又因为自己的傲慢，和别人进行这种高强度地殊死搏斗，应该够‘极端’了吧？”
柳墨的嘴角上扬，他俯视着摔倒在地上的亨利说道：
“至于咖啡店，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提前买下来就好！而后在那天需要用的水里放入药剂，你必然会喝到的，啊！不用担心我，我这两天可是睡得很香！”
这漏洞百出的计划让亨利的瞳孔收缩，明明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事实偏偏就摆在他眼前！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呢？要是他选择了其他的咖啡厅呢？要是他中间睡了一觉呢？要是他忽然兴起做了个身体检查呢？
这中间的可能性太多，如果是亨利，他绝不会想出这样的计划，因为失败率太高了！现实却是，他倒在地上，无数的鱼人啃食着他的身体，血腥味甚至勾引了追击着柳墨的鱼人，所有的鱼人都在往他身上扑！
“该死，你个赌狗！”
“赌狗？我的好师弟呀，你又说错了，身为老师的弟子，我又怎么会去赌呢？”
柳墨看着还活着的所有鱼人都聚向了亨利，他长舒一口气，拉下了一颗足以让他们集体升天的炸弹，看着在一层又一层鱼人中伸出的手说道：
“我可没说过，我的能力是‘未来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