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廉没能冷静很长时间。
“嘎哦——”
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吼叫(徐飞廉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柳渭熊房间的大门哐地一下被撞开,扑出个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直接命中徐飞廉侧腹部。
那感觉,简直就是跟被野猪撞过去一个水平,酸爽的不行。
“法芙妮尔,你这把墙撞坏了记得赔啊。”
当然,墙没坏。
同时那个大型金色毛球也没有搭理柳渭熊的意思。
“呃,什么情况——呜哇啊!”
也难怪徐飞廉会大声惊叫了,毕竟法芙妮尔还是昨天那样满身血迹衣衫不整的样子,这样形象的美女实在是让人怀疑下一分钟会不会就拔出柴刀捅过来。
每天都来这样的情况还重复很多次,实在是轻小说之中的王道剧情。
“妾身要以妾身的方式,对你昨日舍身相救的行为作出褒奖。”
双手固定在徐飞廉的肩上,金发在晨光中闪烁,法芙妮尔眼中闪动着昨日徐飞廉所见之火光。
“褒,褒奖?什么褒奖?话说回来,先从我身上下来——”
“呜呼呼。”
“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注意影响啊——哎?”
提着后领单手就把法芙妮尔拎起来的柳渭熊大声吐槽,在半路就变成了疑问。
“——我靠,不会吧。”
柳渭熊喃喃道,连手里像是拎着大型犬的动作都放下了。
“法芙妮尔,不,法芙妮尔·莱茵,去吧。”
“奇怪的家伙——”嘴上这么说着,法芙妮尔迅速完成刚才没能完成的动作,一记凶悍的飞扑把晕头转向靠在墙边的徐飞廉固定在墙上。
“那个,法芙妮尔小姐?这个姿势让我很尴尬的所以——”
“等下。”
房间里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厚厚的天鹅绒将光纤遮蔽得七七八八。
气氛很怪异。
从缝隙中透出的一束日光,正照在法芙妮尔由于姿势问题,在徐飞廉胸前挤压变形的深沟之上。
徐飞廉的脸上一阵阵地热辣感流过,这是因为法芙妮尔专注地盯着他,还是其他原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痕。”
“什么?”
低下头的法芙妮尔,默念了一句徐飞廉没有听到的话,洁白的面部皮肤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危险香气。
——什么痕?
“圣痕,stigma。”
原来你在的啊——
徐飞廉顺着法芙妮尔回头的视线看过去。
恶友矗立在灰尘飘舞的空气中。
“看看你自己。”
一头雾水的徐飞廉,将视线移向身侧的穿衣镜。
“什……”
从镜子中映出的景象,对世界宣示着“非人”的诞生。
刚硬如斧削铁凿的线条覆盖着面部。眼角,脸颊,下巴,唇边,都被飘散着淡淡灰黑蒸汽的色带所缠绕,令人想起骑士冲杀所佩戴的头盔。
线条延展向下,钻入衬衫敞开的衣领。
灰黑色画笔在身体上描画着,双肩,上臂,小臂,直到双手指尖都覆盖上了灰黑之炎,变得活像是穿戴了一身甲胄。
胸口处也未能免去。
徐飞廉将胸口的绷带扯开,在镜中熊熊燃烧地灰火,于心脏处延烧而起。
“这是什么——我变成了什么——”
双目直视镜中倒影泛着金属光泽的双眸,徐飞廉的恐惧再次熊熊燃起。
“所罗门王的镜子可以看透人心,窥破真相。”柳渭熊轻轻一拍徐飞廉,将他推出了镜中世界。“这是你的圣痕。”
徐飞廉将视线移动向下方,显露在外的皮肤上并没有镜中所展示的灰黑火焰。
哗啦。
窗帘被拉开。
在灿烂的夏日阳光照耀下,镜中环绕全身的灰炎消弭无踪。
那确实是“圣痕”,读作stigma,某些“血脉”的特征。
拥有“圣痕”的角色,即使在异类中也是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