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们的同事说,你们两个人在逼人家抢劫?”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八个蓝底白字,依然不偏不倚的钉在墙上,刘警官和陈警官都坐在我面前的桌子后面,表情不像上次那样严肃,甚至还带着不可遏制的笑意。这次,我也没有带着手铐。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氛围。
自从上一次进警察局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感觉自己会再进一次警察局,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这才过几天,就又和陈警官,刘警官在这地方见面了。
“陈……”我想叫陈梦,但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关系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而且即使现在气氛融洽,也掩盖不了这是警察局的事实,所以我改口了。“陈警官,你知道这不是事实。”
“哈,我知道,只是太好笑了,哈哈。”陈梦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陈梦同志,我们是人名警察,受过专业训练,为了警察的威严,无论多好笑都不应该笑,当然,除非忍不住……哈哈哈。”
最开始刘警官还能憋住笑意,在陈梦笑的时候还能说她一两句,可是说着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喂,严肃一点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开玩笑啦。”
在我看来这确实是开玩笑。
就在我和张忆雨隔着抢劫犯对峙的时候,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托就向警察大喊大叫,说着一堆不明所以的话,然后警察就把我们都抓了起来送进了局子。
然后你们就过来告诉我——我和张忆雨在胁迫人家抢劫。
无论怎么想都是玩笑。
“那是张忆雨找的托,假扮劫匪来演戏的。”我觉得必须要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腾清事实。
听了我的话,陈警官和刘警官笑声停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喂,这不是开玩笑。”我觉得莫名其妙。
“哈哈,好的,我知道了,噗哈哈哈。”
你嘴里说着知道了,为什么却笑得那么猖狂?
“行行,我知道了,你说一下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刘警官止住了笑,陈警官在一边捂着嘴停不下来。
虽然莫名其妙,但是我还是把便利店里的事告诉了他们——当然啊,我是挑着说的,毕竟我没有自爆的爱好,所以在说的时候删减了一些与事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大致故事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以为的原因。”
我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在我开始讲便利店里的事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笑,看着他们严肃认真的模样,我觉得有这样尽公尽责的人民警察真是人民的福音……
“哈哈哈哈哈……”他们笑得十分猖狂!
“你们在笑什么啊!”
别人在自己面前无缘无故的笑总是让人感到不解和惶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已经不是猖狂能形容的了。
我无言,想着这两个人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坐在位置上有点不知所措。
所幸,他们没有一直笑下去。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
陈梦抹着眼泪,笑意还未从嘴角退去。
“我看你是理解错了。误会了张忆雨和那个劫匪。”
我不禁有点疑惑,误会,什么误会?我误会张忆雨,还误会了劫匪?
“我误会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好像懂了什么,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明白,脑袋又开始迷迷糊糊。
“哈,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陈梦你先去问问张忆雨小姐吧,如果处理的快我们能避开早餐高峰,话说为什么又是我们值班?”
刘警官也止住了笑,还没抹掉眼角的眼泪就先打断了试图对我解释的陈梦,并且提出了新的建议。
“因为今天值班的是夫妻,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自己家的小孩了,所以我就帮他们代班,其实你不用来也可以,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陈梦没有反对,起身离开座位,向审讯室的门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解答刘警官的疑问。
“啊,从绅士角度来说,我应该帮助女士,从同事的角度来说,身为你的搭档岂有不支持的道理。”刘警官回道。
“绅士还是免了!”陈梦打开门,走了出去,最后的话语随着门缝滑了进来。“同事倒可以,下次请你吃饭。”
门无声的关上了。
“我个人觉得你没戏。”我看着满脸春意的刘警官。
刘警官好像被我突然的话语吓到,春意的表情马上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副平易近人的笑脸。
“什么没戏,而且你这个八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八卦人八卦魂,八卦都是人吓人,我们要悄悄地八卦,然后吓死所有人!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懂什么?”
“说出来,给我听听。”
“不要。”刘警官直接拒绝了。“我原本就没你想的那个打算。”
“我又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的表情。”刘警官关上笔记本。“耍宝到此为止吧,我问你一些问题,问完赶紧结束好吧。”
“好。”我自然巴不得早点结束。“那么先从解释哪里开始好吧。”
“解释吗……意思就是,你误会了张忆雨和那个劫匪,他们并没有合伙演戏,是真的劫匪与被劫持的关系。”
这样吗,怪不得我说有一些不合理的感觉,但当时自己并没有相信这种感觉,觉得是他们的演技不好,有纰漏才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是这样吗?”我还是确认了一番。
刘警官点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你们笑成那样?”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对于他们大笑的原因自然有多多少少的了解与猜测。
“哈哈哈。”笑意又浮现在刘警官的脸上,他甩了甩头,似乎要将笑意甩掉。“差不多是你想的这样,托你们的福,那个劫匪已经决定重新做人,不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那还真是皆大欢喜。”我觉得这件事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咳咳。”
刘警官假装咳嗽,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好吧,这件事结束了,虽然没什么损失,但抢劫未遂,劫匪还是会受罚的。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嗯,你问吧。”问什么?我心里在想。我有什么可以问的。
“不用紧张,随便问问而已。”他示意我不要紧张。“你就说一说这几天你干了些什么吧。”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我还是照办,把这两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额,你的生活还真是无聊呢。”他吐槽着。
“那都一样。”我回到。
所谓生活就是不断重复到厌烦的日常,但是又让人不能割舍,这所谓重复的日常就像一片淘金地,所有人重复着淘金的动作,厌烦却又不会放开淘出金的机会。
刘警官笑而不语。
“说一下那个店长吧,我对他倒挺感兴趣的。”他撑着下巴,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仔细说一下吧,我也没什么其他可以问的。”
好像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你仔细问问。”
“嗯……”他做思考状。“你感觉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而刘警官似乎也不急。
“温和,有风度,相貌平平但是很有气质,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感觉,是个好人……虽然这么说不太对。”我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那个店长的模样如迷雾遮挡一般,像一个我记着却搞不懂数学公式一样。
“这样啊,感觉是个不错的人,我还是挺喜欢咖啡的,那个地方在哪啊?”刘警官问道。
我告诉他大致的位置,他翻开笔记本记录着。
“多谢,麻烦你了。”刘警官客气起来,我摆摆手表示举手之劳。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没有。”刘警官放下了笔。
我想了想,回到:“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没有问题的话,嗯,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你可以走了。”刘警官站了起来。“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吧,警察送总感觉怪怪的。”我站起身来,往门口地方走。
“那好吧。”这样说着,他又重新坐了下来。“正好我还要整理一下这些笔录,就不送你了。张忆雨小姐应该也要完了,你可以在外面等她。”
“我才不会等她呢。”我打开门,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这看起来可不像不会等的样子。”刘警官默默低语,声音轻微的只有自己能够听得见。
说罢,刘警官低着头,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上面每一行都写了一个地址——一个相同的地址,正是那个店长的所在地。
“这次你又想干什么呢?”这么说着,刘警官翻开笔记本的下一页。
他,何时,何地,做了什么。
这一页上面写满了这样的格式。
刘警官继续翻,一页又一页,上面的记录逐渐残缺起来——或少了时间,或少了地点,或少了作为,或三者都缺,只有一个“他”。
“你到底,为了什么?”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刘警官的喃喃自语。
……
……
(今天早点发(づ ●─● )づ)
你们说我应不应该换个封面ԅ(¯ㅂ¯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