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拉开一罐可乐，把拉环摔进垃圾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而眼神时不时地往戚无衣身上瞟——不是因为那丰满的身材，只是因为她现在一只手开着车，另外一只手还拿着瓶酒在吹啊！
“那个，戚无衣。”为了小命，我觉得有必要在事故发生前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什么事？”她回过头看着我，随便还喝了口酒。
当时就吓得我一激灵，赶忙开口道:“看前面啊，戚无衣，你在开车啊！看前面啊！”
“没事，我艺高人胆大。你放心。”又是两口酒。
我放心个鬼！你胆子大我不大啊！
“你还是看着前面吧，算我求你了，我胆小。”
“嘁，你怎么比忆雨还胆小，你看忆雨现在就没有说什么。”戚无衣带上鄙视的表情，把头转了回去。
是个正常人都害怕的好吗？老司机也不能这样开车啊。而且……
我回头看向张忆雨——她此时又醉倒在了座位上，没错，她又喝酒了。
张忆雨都醉倒了她能说什么！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你说什么？”戚无衣好像没听清我说的话，对我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句广为流传的台词而已。”我喝着可乐，盯着戚无衣的酒瓶。“你开车喝酒不怕遇到交警查酒驾吗？早上交警少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扣分吗？”还好没有回头，也没有喝酒。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应了一句。“所以说你能不能放下酒呢，毕竟你现在喝的还不多……”
“那个没事。”
为什么？我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问。
“我没有驾照，他们扣不了我的分。”说着，她直接抬起头“吨吨吨”地一口把剩下的酒全部喝下肚。“只要我没有驾照，他们就扣不了我的分。”
我吃惊地张大嘴巴，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和我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句话就说——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够用道德来绑架我。
这个老司机无所畏惧，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吗？是的，根本没办法。
我只能祈求戚无衣的酒量很好，可当我看她从旁边的座椅上又拿出一瓶酒的时候，我选择向从来没有拜过的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上帝等诸天神佛祈祷。
“哈，这酒还不错，你不喝一杯吗？”戚无衣放下那瓶酒，长叹一声，呼出酒气。
我晃了晃手里的可乐。
“不用了，可乐很好喝。”说着我也把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酒还是少喝比较好，除必要情况下我都很少喝酒。”
“必要情况是指什么？”车子突然拐弯，惯性把我推到一边，让我的脸贴在了玻璃上，然后她的话顺着惯性冲入我的耳朵，像一把大锤打在我的脑子上。“必要情况是指你家里那个电话响个不停的时候吗？”
我扶住因为惯性扑倒我身上张忆雨，她的长发杂乱，我帮她把头发理到后面，露出她光滑的额头和因为喝酒变得红呼呼的小脸蛋。
“嘿嘿……”
她忽然抱住我，脸在我胸口左右蹭着，发出舒服的声音，而我就用手抚摸着她的头。
“你在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嘿，你这个表情可真是……戳到你痛处了吗？”戚无衣回头笑着，而我只是静静看着她的笑脸，没有接话。
“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想什么都没有用的，想法不能变成现实，就没什么用处的。”
“你在说什么。”
张忆雨俯在我的胸口睡着了，我把她扶上座椅坐好，然后帮她把座椅放下，让她从坐在变成躺着。
“行吧，你不想说。”戚无衣转过头，继续看着车前面的路。“但是不代表我不说。”
“某一天，我偶然得知小天有一个好朋友。出于为小天安危的考虑，我就去查了一下，可是我发现竟然查不下去，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红灯闪烁，车停在了十字路口，行人越过斑马线，小孩大人老人，或慢或快。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原本我以为是一件简单小事，可没想到却会这么麻烦，麻烦到我去请［天行无常］，可得到的消息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我竟然还得到了那个神龙不见摆尾的首领的口信。”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汽车一辆辆的动了起来，而这面包车连火都还没有开始打，面包车后面的车一一按起了刺耳的喇叭。
“喂，小妹妹，快开车啊，不然后面的人要开始骂人了。”一个四五十的大叔对着戚无衣说了一句。
戚无衣笑着，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也打起火，车后面的喇叭声顿时少了不少。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我很烦，像刚刚那些车按的喇叭一样。”戚无衣继续喋喋不休。
“如果有人开始骂人我会觉得更烦。”我看向车窗外。
“嗯，也是。那个首领说——这些情报够我用了。”戚无衣扯回话题。“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确定那些情报够我用了。”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回答，也没有关注我都心情。
“那些情报确实够用，里面有你和小天认识的时间，认识了多久以及与小天这些年的偷情记录。没想到你们关系比我想的要长，但是没有比过我，毕竟小天在娘胎里就和私定终身了呢。”
说着说着戚无衣的语气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娘胎里私定终身，你可真是厉害啊，任天行同学。
“不得不说，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想要的，也够我用。当我知道这些东西后我就开始判断你是否应该被我送到喜马拉雅山种土豆。”
“随便干涉，决定别人的生活的人真是讨厌。”
“我原本就没有让你喜欢的打算。”车驶过减速带，车身有点晃荡。“而且很有可能，不对，是一定，接下来你一定会更讨厌我。”
“哦？”我回过头，看向戚无衣。
“呵，不要那么看我。”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是一个冒险的人，但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总之，因为那个不知面目的首领，你没得到去观赏喜马拉雅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应该表示遗憾？”
“哈哈哈哈。”爽朗悦耳的笑声，我却有些不喜。“你不用表示遗憾，以后机会有很多的。”
“比如。”
“比如当你对小天怀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时候，你不仅仅能去喜马拉雅山，还能代替那些土豆种在地里。”
让人觉得温暖的笑容，却操着寒冷的语气。
“那就不必了。”我拒绝到。“你对我说这些是为了任天行吗？”
“那是当然。”
“哦，查我的身份是怕我伤害任天行，这个我可以理解，你入侵我的家我也不在意，毕竟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她笑得十分开心。
“但是你利用我去寻找并监禁任天行，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透过后视镜观察戚无衣的表情。
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好像整个身体血都涌了上来。
“啊，那当然是为了——爱啊！”
你这副我妻由乃的著名表情看着还真是充满恋爱的感觉呢。
“你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
我又重新看向窗外，晕车，加上上完夜班，现在感觉我的头已经痛的快要炸了。
我不说话，戚无衣也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车里面自然安静了下来，张忆雨睡着时的呼吸声都变得那么清晰。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张忆雨似乎睡得很香，搞得我都有点昏昏欲睡。
于是我把头抵在车子窗上，想着到家之前眯一会，就当我把眼睛闭上的时候，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身体后仰，然后再前倾，我“嘭”的一声撞在了车窗上。
“嘶……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车？”我摸着刚刚撞在玻璃上的额头，好像起了一个包。
“抱歉，突然刹车，地方到了而已。”戚无衣回过头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真是谢谢啊。”
我拉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算了，不跟他计较，反正到家了，找个红花油擦一下就行了。
我抬头一看——这不是我家！是任天行的家，他家的窗户现在都还没有修好呢。
“喂，这不是……”我觉得事情不妙，赶紧回头，发现戚无衣已经开起车跑了一段距离了。
“嘿，竟然来了就去照顾一下小天，我有事先走了！”
我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
“嗯哼哼哼……”戚无衣开着车，哼着不知名的音乐调子。
“你这样不好。”她的后面传来张忆雨平淡的声音
“呦，你不装了？”突然听到张忆雨的声音，戚无衣没有感到惊讶。
“你这样不好。”
张忆雨还是原来的样子躺在椅子上，只不过眼睛睁着，先前的醉样荡然无存。
“呵，现在又来怪我太刺人了。如果不是我来的早，你恐怕就要在哪警察局门口哭起来了。”
“你这样不好。”
“好好，我知道了，我欠你的，是我让你去那个地方哭的，是我叫人报的警。也不知道那人看出来多少。”
“你这样不好。”
“你是复读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