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在基地里的生活,仍是一切照常,有着明日复明日勉强能够签完的文件,有着春风吹又生永远拆不完的铁血;有着逊雪三分白每天都要开的建造,有着抚膺坐长叹拿头才能推的地区。
不过,看到M1911完成第三次心智升级,穿上新衣服的时候,为了心智升级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呢。
(果然这个吃人的世界还是爱我的.jpg)
“Daling。。。。。。我们真的要分开吗?”
“这是上级的命令,最近上面说格里芬要和军方进行一次合作,共同清理一部分区域的铁血,要从各个分区的基地抽调精英人形,等到合作的作战任务结束才可以回来。”
“那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吧?” 她倚靠在我的身上,紧握住我的右手,湛蓝纯净的目光看向停机坪上螺旋桨还在旋转的黑鹰直升机。
“嗯,我也被分到了作战任务,到时候会在作战任务地点的外围清扫敌军,应该会比你那一批稍晚到一点。”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检视着基地里被选中,现在开始登机的人形。
“放心吧,这次的任务不会太难的,我会在基地里等你回来的!”
鱼鳞般的云彩渲染上夕阳的鲜红,东边渐暗的紫色天空向着仍是浅蓝的地方过渡,在那轮火红夕阳的背景之上,黑鹰直升机的剪影逐渐远去,淡化。。。。。。
然而,事实证明,这次任务远没有我原先设想的那么简单。
倒不如说,原本轻松愉快的巡逻肃清行动,如今已经变成了绝境求生的一条命生存,只要一步走错,我的结局,就是死在某个路边的水沟吧。
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几具辨不出型号人形的素体正在几辆警车的残骸上燃烧,碎裂成渣的水泥桩内部,几根钢筋还不屈不饶地连接着不剩多少水泥的骨架。
泥泞的道路拖满了整个队伍的速度,原本在战斗小队中部行进的PKP现在已经快要落到最后了。
但是,我们必须要前进,停止行军,对我们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我一边催促着快要落队的人形们,一边用自己保存尚且完好的PDA检视这个战区的地理环境与房屋排列。
(我们现在是在这条街道,刚刚第一次遭遇军方的攻击是在这里,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不过安全起见,现在最好避开所有看见的军方和铁血部队了,如果说这样的话,向南边进发应该是最保险的选择,联络总部什么的等到达安全地带了再说。)
虽说搁着几条街还是能听到交火的声音,可比起之前遭遇军方的位置,这条街道还相对要安全一些。
只要冲过这五公里,就能到达之前预订的集合点了,现在只希望不要再多出来什么劳什子。
有时候,上帝总会兴味盎然地给你整一些他觉得很好玩的恶作剧,并且大多数时间,他会看的不亦乐乎。
但是,大多数人对此都兴味索然,说的难听点——深恶痛绝。
当在望远镜的视野中,几个军方的人形在街道的拐角处出现时,我就已经开始准备问候上帝他老人家了。
(没,没事,只是几个独眼巨人而已,对我们够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只要偷偷地清掉他们,我们就能继续刚刚的行动路线。)
(嗯,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问题好像不小呢。)
此时的我,正和其他人形一起缩在街道的一辆废弃的公共汽车后面后面,抵抗着对面那几个已经发现我们的军方侦查小队。
军方的圣盾打头向我们这边推进,紧随其后的独眼巨人则是用手中的突击步枪构建压制我们的火力网,被独眼放下的蜘蛛雷和一只跟随他们的绿狗一同向我们的阵地冲来,随即被我们布置在旁边楼上的火力点清掉。
“马卡洛夫,你带着M14搜索一下周围的公寓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到的补给,我们这边还能再撑一小会,不过要是再缺子弹的话就说不定了。”
“春田,把那几个圣盾点掉,只要没了圣盾的保护,独眼巨人在我们面前就是白送的。”
“PKP,现在先不要开火,你这边子弹消耗快,目前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等会我打出信号你再开火清掉对方的兵线。”
随着几下细微的枪声,那几个圣盾的头盔上被打穿了孔,血液和脑浆从中汩汩流出,滴在杂乱肮脏的水泥路面上。那几个举盾前锋的倒下,将身后的独眼暴露在这边的火力点前。
终于,在解决完这几个剩下的军方人形之后,我们可以在这个不怎么舒适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会儿,整理一下自己了。
那个蜘蛛雷一定是刚刚卡在了某个缝隙之中,才会被我这边的人形忽略。
而当我发现它飞扑的身影时,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我队伍里面的人形们来说,开枪都已经太晚了。
“嘭!” 一颗子弹从我的面前飞过,精准地钻进了蜘蛛雷的身体,碎成两半的蜘蛛飞出几米远,抽搐了几下,便瘫在那里不动了。
一缕青烟从窗边的枪口慢慢升起,消散在空气中,熟悉的声音随即从那里响起:“指挥官,你没事吧?”
熟悉的身影自窗后显现,她撑住窗台翻了过来,一路小跑到我的跟前。
真是幸运呢。
“我没事,真高兴能看见你,M1911。话说你不是应该在总部进行防卫工作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她将一个传输线连上自己的接口,随即开始将一些信息发到我手中的PDA。
“唉,这是。。。。。。作战指令吗?原来你现在是个传令兵啊,让我看看,是赫丽安发出来的。。。。。。”
作战指令是沉重而令人无法接受的。
(什么,所有人员避开散播伞病毒和军方管理的区域,尽量避免人形损失。等等,这个被占领据点的地理位置。。。。。。原定集合点已经被占领了吗?!现在要让我带着剩下的人形去S11区集合?!搞毛啊,这长征吗!)
作战指令不是唯一使我感到痛苦的消息。
那两台在街角出现的九头蛇才是。
光学镜头迅速扫描着周围的景象,读取着敌我伤亡的情况,宛如异形一样的机械腿踩在地面上,发出令人恐惧抓狂的声响,挂载的机炮口映射着一丝寒光,黑洞洞的炮口中仿佛窝藏着吞吃灵魂的恶魔。
我的机霰队早就被拆的零零散散,只剩下一个还算完整的三编PKP组和一个勉强可以瞄准的SPAS-12,PKP现存的弹药乐观一点也只够打一只的,剩下那只。。。。。。只能等会儿慢慢跟它耗死了。
“PKP,去车头占据有利位置,待会儿只要看到我的手势,就照着右边那只强无敌的眼睛怼,用光子弹也没关系。其他人,只要右边那只报废,立刻向左边那只射击,要是左边那只打不死的话就撤到右边的公寓楼里面去。”
在一片近乎凝结的寂静中,刚刚才喘了口气的作战小组又再度端起了枪。
四处扫描的光学镜头散射出淡蓝色的荧光,连带着它身上深绿色的迷彩,在这一片灰暗,破败的街道之中显得尤为显眼,以及,不合时宜地令人紧张。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埋伏的PKP向这边投来询问的眼神,而我竖起的右手依然一动不动。
当钢爪踏碎地面的声音已清晰可闻,机械结构在夕阳下的剪影也为我所见之时。
竖起的右手用力朝下挥去,就像联动装置一般,狂热的火光自机枪口显现。第一颗高速弹击碎了光学镜头的防弹玻璃;第二颗穿甲弹穿过了光学镜头本身,顺带着钻透了镜头后方捎带的薄装甲;第三颗高爆弹则是利索的钻进九头蛇的主机,用热情的拥抱将它的控制中枢融化。
事实证明,我想的还是太乐观了一点。
左边那只九头蛇的镜头锁定地比PKP的子弹更快,它稍微偏转自己的角度,使机枪的子弹被倾斜的装甲顺利导开,机械爪灵活地绕过旁边被击毁的同型,体表的装甲和漆面被子弹不断擦出着火花和划痕,却始终停不下它该死的脚步。
很不凑巧的,PKP需要装弹了。
“滋——”它身体下方的炮管慢慢向左移动,瞄准了公交车的车头,炮弹从中带着一圈火光钻进这辆公交车,将车头和PKP机枪组送上了天。
“咳咳——快,快转移!所有还有气的,全部转移到公寓里面去!”突击步枪和冲锋枪人形背起那些损坏还可以处理的素体,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旁边的公寓楼,在人形们的身后,残存的车体在另一发炮弹的射击下彻底炸裂。
尖利的脚爪无情碾过碎成几块的汽车残骸,身体顶部的机炮随即开始向着我们所在的地方扫射。
“嘭——嘭——嘭——嘭——” 机炮的射击完全压制住了我们所有人的火力,刚刚侦查回来的M14试图指挥素体向九头蛇的光学镜头射击,可走出掩体的那个素体傀儡却在顷刻间成为了瘫在地上的碎零件,一只手臂扣着地板慢慢向前爬行,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由机油和缓冲液构成的印迹。
马卡洛夫从身后掏出之前在一个据点搜索到的C4炸弹,试图冲出去装在九头蛇的腹部引爆,却被连续不断的射击逼退,无法探出半步。
我们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到前面一个安全的楼梯间内,随即将楼梯间的大门关上,阻挡住它扫描的路径。
在这震耳欲聋的扫射之中,小队的希望正随着时间飞速流逝着,没有人敢探出头来吸引九头蛇的注意,也没有人敢去思考接下来的战术。
我在思考。。。。。。
(啧,现在机枪队已经全员报销,要是想去打爆门口的强无敌只能用旁门左道的方式了,刚刚那个C4炸弹要是可以贴在这家伙的下部引爆的话估计能让它直接报销,嗯,那就这么办了,现在,只要选一个人过去爆掉它,我们就可以离开这条街道了。)
(M14和春田是队里的定点输出,要是少了一个整个队伍打那些有装甲的敌军都会很吃力;索米和MDR现在是队伍里面仅存的两个高伤前排了,没了她们估计之后就算出去也活不久;马卡洛夫带了整个队里面唯一能用的夜视镜,还是我现在仅有的两个斥候之一,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那块C4炸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基本上可以成功的战术,此时却无法决定谁去执行。这是一个必死的任务,只要踏出一步,便不可能再回头。
人们经常错误的用鸵鸟来嘲笑那些恐惧自己害怕的事物而遮住自己视野以自欺欺人,宽慰自己心灵的家伙。可当人们真的面对着绝望时,他们真的能像口中所说的勇敢面对吗?
还是说,只会在原地缩成一团,任凭绝望悲伤与不甘填充自己的心房,静静地等待自己结局的降临。
附近的军方人形逐渐接近了这条充斥着喧嚣的街道,独眼巨人和圣盾的脚步混杂着蜘蛛雷脚爪擦地的声音。
粘稠的时间在空气中艰难地涌动着,尽力搅拌着周围混浊凝重的氛围,而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一点炸弹外壳的碰撞声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消散在空气中。
(只要把这个贴在那家伙的下面,指挥官前行的道路就没有阻碍了吧。。。。。。)
破烂的裙裾随着身体的晃动像残翅的蝴蝶一样扑打着,腰间别着的两把手枪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映射出污浊的光点。灰尘随着脚步的踏动在楼梯上微微腾起,却马上被泥泞的鞋底碾回残破的木板上。
(只要我把炸弹黏在它的背后,指挥官就能离开这里了吧。)
她推开二楼的大门,坍塌的墙壁,污损的家具,撕裂的地毯,暗红的血迹映入眼帘。如果不是唯一一个仍然坚挺的木架子上还残存着几个刻画着爱心的相框,相信没有人会觉得这里曾经是一对新人的婚房。
(只要。。。。。。)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后领,在关上二楼大门的同时,将她拽回楼梯间内。
她错愕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抽出手枪,朝后对准,可那只扳机扣到一半的手却突然静止在了半空中。
抓住她的,是指挥官。
“我。。。。。。”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枪声也使这紧张的氛围更加让人透不过气。
浓郁的情感像奔腾的洪水,桀骜不驯的洪峰正憋在这狭窄的楼梯间,两人的心中波涛激荡,可不知从何开口。
“为什么。。。。。。”我强忍住内心的绝望和自怨,试着用冷静的声音质问她。即使脑中无数个声音在愤恨,在呼号,在要求,在恐吓着我。
【她是你第一个誓约的人形啊,你怎么能看着她去送死!】
【求求你,至少不要是她,谁都可以,不要是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她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快收走那个危险的玩意!】
【我命令你,现在马上阻止她的危险行径,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我始终无法收回她手中的炸弹。
她。。。。。。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没有之一。
“为什么是你,我们可以再——”我强忍住理性驱使下,同意她执行任务的想法,而是在感性的支持下,试着停下她的脚步。
没有用的。
“指挥官,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谁都不想死在这里,但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她湛蓝的眼睛中没有紧张,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只有平静,看不透的平静。
“可为什么是你!”抑制不住的感情喷涌而出,在脚下流淌出悲伤的河。“我要是刚才让机枪组撤的早一点,我要是刚刚让狙击手埋伏一个更好的狙击点,我要是刚刚没有因为错误损失那个备用的素体。。。。。。”我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咀嚼着刚才翻下的错误。
“我们本不用走到这一步的!”苦涩的泪水充盈着我的眼眶,泪痕在满是尘灰和污迹的脸上留下肮脏的路径。
“没事的。”她的双臂缓缓地绕住我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到我的胸口上。“没事的,指挥官,只要你能逃离这里,你就能够再见到千千万万个我,我们只会短暂的分别一阵子。”
“可你只有一个啊!”突然涌来的疲劳感拍打着我的身体,强迫我通过支撑旁边的墙壁来稳定住自己的身躯。
“不,指挥官,你的身上承载着我的容貌,我的记忆,我的一切,只要你能逃离这里,我就永远不会消失,所以——” 她仰起头,同样染满烟尘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放心吧,指挥官,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的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无法挽留。
“对了,daling,临行之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她将那个C4炸弹固定在自己的后背,纯净的眼神正对着我的脸。
“请,再吻我一次吧。”
少女的嘴唇如同情人节那天的巧克力一样,清新之中融入着醇香的甜蜜,而时不时出现的苦味,则会触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牺牲在训练场临时阵地的老大爷。
“OK,这样就可以了。” 她将嘴唇移开,小舌头在周围意犹未尽的舔了一圈,还给我一个甜蜜的笑容。“谢谢,daling♡~”
随后,她带着那甜蜜的微笑,推开二楼的大门,朝着窗台冲了过去。两点晶莹从她的眼角落下,碎裂在二楼的地毯。
她跳跃,她飞翔,她俯冲,她落地。
我看不见她离开窗边的身影,但听得到她鞋尖踩在碎石地面的摩擦声。
听得到她向着目标奔跑的声音。
听得到机炮炮弹落在在她周围,溅起泥土和石块的声音。
听得到。。。。。。
我飞奔下楼,指挥着残余的人形趁着九头蛇射击角度偏转的空当,向旁边的银行转移。我抓起刚才碎裂M14傀儡的武器,朝着九头蛇的方向开火,零星的几个子弹伤害不了它分毫,却能有效地吸引它的注意。
她一定也希望我们这么做。
机炮的落点逐渐朝着我这边偏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越来越近,死神的镰刀挥舞着,在我的耳边挂起阵阵凉风。
紧接着,就是那声。。。。。。等待已久的巨响。
(结束了。。。。。。)
看着那具还在燃烧的九头蛇残体,我的大脑这么思考着。
我扔下手中的M14,慢慢朝着那具残骸走去,试图寻找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个距离,基本上连零件都不剩下了。。。。。。
“Boss,走吧,这里不安全,军方的人形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到时候就不是我们一个救援小队可以应付的了。”
我沉默的站在满地的碎零件和机油污渍之中,凝视着刚刚我们相拥,接吻的楼梯间。
明明嘴上还留着她的味道,明明胸前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明明一分钟前她还在和我说话。。。。。。
我知道,但就是不愿相信。
“Boss,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包围了,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你必须要适应!”
。。。。。。
是啊,我要适应,如果她看见我这么颓废的样子 肯定会对我生气的。
M1911,我会活着,我会活着到达集结地,我会。。。。。。活着再见到你。
一定!
人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残破的街道又回到了之前的宁静,只剩下残骸上燃烧的火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噼啪”的声音。
阴沉的雨云缓缓向这边飘来,裹挟着在这里丧生的亡魂,夹杂着濒死的血腥气。最终,哀叹着的灵魂与无辜者的血液随着雨点纷纷降下,降落在这满目疮痍的大地。
雨滴降落在这残破的街区,冲刷着残破的房屋,汇聚在低洼的坑洞,熄灭了燃烧的火焰,浸泡着无名的尸体。
而在这上天的浊泪之中,一点裹着透明晶粒的,刚刚冷却的金属颗粒,正映射着纯净的光芒,用自己反射的光影,点亮着这个荒凉的街道。
“喂,你听说那个刚来的指挥官了没?”
“没啊,咱这地方又来人了?”
“嗯哼,我给你说啊,那家伙一到咱区,就到处问有没有M1911的素体。”
“哈?他要那种没用的二星人形干什么,连给我的索米当强化材料都不配的家伙。”
“谁知道呢,维修部的老头子被他惹烦了,给了他一把手枪,让他去基地外边捡人形回来,只要捡得回来他就敢修。”
“然后呢?”
“他带着一个被其他指挥官扔在外边的人形回来了,不过刚进门就躺进了ICU,听医疗部的人说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呵,自作自受,接着呢?”
“别提了,这家伙整天带着一个报废的U盘,说是从他基地里带过来的,一天到晚攒钻石,听别人说他要攒着买戒指给那个二星。”
“Md,这是我听过的最蠢的事情。”
“就是嘛,你看看,就一个二星,值得吗。”
(值得)
我不理会旁边闲聊的战术指挥官们,而是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宿舍,连外套也不脱就趴在了床上。
我将那个外壳已经支离破碎的U盘从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和印记。
在这支离破碎的不锈钢外壳上,清晰的印着一颗弹头造成的浅坑。
(M1911,你真的又救了我一命呢。)
我将U盘紧紧地攥在手心,带着浑身的疲累和痛苦进入了梦乡,嘴角却抿出一丝笑意。
你可说过,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
(晚安,做个好梦,小家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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