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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的办公室中,不知被擦过多少遍水,打过多少遍蜡的樱桃木地板默默将清淡的木质香味和夹杂着时间的尘土味道抛撒在空气中,天花板上那个老旧的风扇则是挂着破旧积灰的蜘蛛网,五味杂陈地看着墙角那个拥有光洁塑料外壳的空调。一只跳蛛瞪着它那八只水灵灵的眼睛,在地板上蹦哒,钻进办公桌的缝隙,在内侧粗糙的木质面攀爬,随后从缝隙中一跃而起,在将一只无辜苍蝇扑倒的瞬间将其杀死,随后慢慢将苍蝇的躯体拖进原来缝隙边上的一个小洞中,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桌前正打着瞌睡的男人。
未关紧的窗边,几沓墨迹早已干透的表格正躺在紧密合盖的黑色水笔之下。一缕贼溜溜的寒风挤过窗户缝,在房间中悠闲地漫步,百无聊赖地翻动着一张张雪白的纸页,挑拨指挥官微微翘起的鬓角,最后顽皮地钻进他尚未合拢的衣领,引得那皮肤里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冒出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芒顺着墙根软绵绵地滑向窗台。那把挂在左墙核桃木展板,镶着银边的老式栓动猎枪、那座架着卫国战争纪念章的黄铜底的展台、那个设立在办公桌对面的旧式液晶显示屏。。。。。。
都被夜色慢慢蒙上一层淡紫色的轻纱,逐渐渡进如黑天鹅绒一样的,带着绵软的凛冽中。
靠着椅背,舒适地打着盹的指挥官缩了缩脖子,将刚刚那个“入侵”的小寒流包裹,融化在自己的体温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继续他难得且安逸的舒适时光。那只跳蛛此时已经将苍蝇腹部最为鲜嫩的肉质吃了一半,继续用它那几只好奇的眼珠子打量着洞外的世界。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的脑中所想,与它可没有什么关系。
【“轰!——”一声闷响似乎发生在非常遥远的远方,可是又像是直接产生在他的耳边一样。正像是早晨你赖床时不解一点风情,像是催命鬼一样的闹钟。】
【大脑混沌的他试图忽略那种吵闹的声音,将自己的思绪冻结在睡梦中,可那声音却像是浪潮一样越来越近。在这声音的浪潮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米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那种充满着熟悉感的声音来自于哪里。】
【“轰!——————”一发爆鸣炸响在他的旁边,翻滚着的气浪混杂着木屑,混凝土疙瘩,尘灰和碎玻璃渣将双眼朦胧的他掀翻在地。】
【这声音来自于战斗学校档案室保存的战斗实景记录。】
【(等等等等,发生什么了,机房又炸了吗?!)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故作镇定,揉出刚刚飞进右眼角的尘土粒。还没等他缓一缓,看一下窗户外边的形式,另一次爆炸就在一楼的天花板绽放,将十分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像是碾小孩子的纸屋子一样,将其化为齑粉。留下一个呆滞而贪婪的坑洞,将原本位于它上方的所有事物全部吞下,包括还没理清现实的指挥官。】
【不过,就算是这一点点空,也足够让指挥官看清楚冲进格里芬基地围墙的几辆提丰和军方部队了。】
【“噗——”刚刚才在一楼过道安顿好的粉尘又被从二楼掉落下来的大件物品所惊扰,纷纷扬扬地逃离刚刚的安乐窝。指挥官虽然摔得满身灰扑扑,白花花的,十分狼狈,但是所损失仅仅只有一顶被外露钢筋撕成两半的格里芬制帽。】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用还算干净的左手将眼睛擦了擦,随即透过刚刚被炮弹撕开的过道缺口向外紧张地张望着:基地的围墙以内,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包裹着硝烟与火花的乱麻。G36和春田正窝在咖啡厅的柜台后面,带着一众AR和SMG朝逼近的独眼巨人射击,一旁的军方掷弹兵则是向那里回以猛烈的投掷榴弹与手雷;咖啡厅抵抗的枪声刚刚停息,汤姆逊和mp5就打开了自带的护盾,带领着似乎是刚刚拼凑起来的机霰队将掷弹兵们的脑瓜子轰了个稀烂,一旁的单独机枪组则是尽力为冲锋的人形们提供火力掩护。】
【几道高能激光闪过冲锋的队伍,一股烧焦的碳化躯体独有的气味便顺着充满“烟火气”的西北风朝着指挥官的方向刮去;提丰坦克炮口的光芒还没有消逝,一辆满载着汽油的后勤卡车就朝着那几辆提丰的位置冲了过去,驾驶座上的纳甘左轮已经被四处飞溅的弹片削去半个脑袋,油门却依然被僵死的左脚踩得紧紧的,指引着卡车撞向试图紧急转向的提丰。】
【吓得面无人色的车长们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将舱盖合紧,可飞溅出来的,燃烧着的汽油却比他们更快地滑进坦克内部,在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后,两辆被卡车直接撞击的提丰燃起熊熊大火,一辆提丰里面的车组成员们被烈火舔舐着,号叫着打开舱门,连滚带爬地从车内钻出来,随即被流弹扫倒在地。暗红色的血液,青紫色的内脏纷纷流出体外,将肮脏土地的花色染得更加杂乱;相比之下,另一个车组似乎还要更加幸运一些——他们座驾里面的发射用反应堆大概是没来得及装回防火仓,被燃烧的汽油直接引爆,巨大的推力使得那辆提丰的炮塔平地飞起十几米,连带着已经碳化的车组一同重重的砸在旁边的第三辆提丰上。】
【(真是一片混乱。)指挥官不由得感叹到,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卫手枪,对准踏进旁边裂缝的那一个独眼巨人,一声清脆的扣响之后,独眼巨人的CPU上出现了一个还带着焦香味的小孔。】
【(人工智障。)指挥官将那个独眼巨人的手指掰开,在抢走它手中的突击步枪后顺势给它的胸口来了一脚,使其僵直的躯体刚好将墙上的裂缝堵住,以遮挡已经开始朝这边倾泻火力的军方机枪手的视线,三挺机枪交替的密集弹幕压得指挥官只能抱着刚刚抢来的突击步枪干瞪眼,正当他想着怎么从这个旮旯里脱身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尖啸划破长空,飞进这个角落,在钻入地板几秒之后,掀起的气浪裹挟着木屑与碎石子噼里啪啦地冲击着窝在一旁的指挥官——幸而只是一发试射用的引导弹,还没有加装破片套。】
【(等等,如果说这发是试射弹,那破片榴弹呢?)一发闪电般的念头贯穿了指挥官的大脑,出于习惯,他向前爬去,灵活地扑进刚刚试射弹炸出的孔洞中。】
【(艹,把地下室也炸出来了。)他一边估算着自己的损失,暗自咒骂着目前的混乱,一边跳进地下室,朝着面前的门洞跑去。】
【“咻!——————”几发随后赶到的破片榴弹飞进了刚刚指挥官窝藏的角落,将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墙面直接炸成碎块,将刚刚炸出的空洞填埋紧实,而地下室里的指挥官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堆被气浪拍起的石块劈头盖脸地砸向指挥官的身体,随着黑暗中浑身剧烈而又无可奈何的疼痛,指挥官倒在了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唔。。。。。。。”坐在靠椅上的指挥官皱了皱眉头,蹭了蹭对他脖子上的皮肤不怎么友好的衣领,稍微弹腾了几下,微微将自己的身子缩紧,继续刚刚中断的轻鼾。
黑暗。
危险,神秘,令人不安。
生活在由色彩,形状为主宰的世界,光明下的景物相对于黑暗中的感受更为人所接受。一个普通的人可以尽可能地容忍失语,耳聋,色盲,甚至是弱视或者瞎掉一只眼睛。但是,只要他(她)在形成意识之后,养成了依赖视力去认识,感受世界的习惯,他(她)就不可能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无动于衷。
当然,即使离开了视力,一个正常人依然拥有剩下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感知能力。
甚至,会感受地更加灵敏。。。。。。大概。
【(唔。。。。。。该死的,浑身使不上劲。。。。。。等等,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这里又是哪里啊。)他僵硬的手指慢慢地抽动着,覆盖在上面的浅浅一层粉尘被不怎么利索地抖了下来,接着,他试着曲肘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左腿却一阵临近折断般的剧痛。】
【(艹,不会断了吧。)他试探着朝着小腿摸去,怀着恐惧探查着自己身体的完整性。】
【幸好,他仅仅是在小腿的上面触碰到什么硬物,而被硬物压在下面的小腿还是温暖而完整的。他试着将那个硬物向上抬了抬,一点点将压在下面的小腿抽离出来,在他将那个玩意放开的时候,原本稍稍清新了一点的空气又再次被带着机油和血腥味的粉尘所填满。】
【“黑,真TM的黑。”右手摸索着从内兜里面捞出一个完整的打火机,还带着体温的温热金属外壳,用粘着粉尘的脏手摸上去有种莫名的滑腻感。在他习惯性地将打火机盘了两下,准备点火时,他身下一滑,还未打开的火机盖刚刚掀开一条细缝,两根手指就把它和火机盒捏在一块,将还未出世的火花扼杀在漆黑的摇篮中,当然,也夹痛了他的手指。】
【“靠,真背啊,嘶——疼啊喂,让我点个火——慢着。。。。。。”似乎是为了对应他此时的震悚,身旁呛人的烟尘戏谑地抖动起来,钻进他的鼻孔,粘上他的衣角。】
【(这个密度的粉尘点了火。。。。。。嘶——啊,好,完蛋,这下真是当瞎了眼算了。)】
【他愤懑地将打火机塞回自己的衣袋,四处摸索着向前爬去。尖锐而硌人的石砾不时牵拉住他的腰带和纽扣,给他的上衣划出几道口子,时不时还顺便让他的脸上手上挂个彩。】
【双手艰难地拖曳着他的身躯,尽管他的双腿并无大碍,但是为了防止蹬地的双腿再挂住什么东西,他只能用这种类似于海豹扭动的方式向前挪动。左手下忽然传来一条温热的柔软质感,在他的左手带着上身的重量压下去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利的“吱吱”声带着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一只肥硕的老鼠,似乎还蛮大。】
【老鼠在他的手旁疯狂的扭动着,挣扎着,他忍住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将那一根已经被压出鼠血的尾巴松开,聆听着一阵在恐慌中逐渐远离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在他几乎想要放弃向前爬行的努力时,几下细微的砾石滚落声从前方的砖石缝中隐隐透过。】
【“喂!前面还有人吗!”出于对人类最原始的恐惧来源——黑暗与孤独的惧怕,他大声地呼喊着,就像是小时候掉在带刺灌木丛中时,他尽力呼喊母亲的样子。对面并没有让他等的太久,不一会儿,几阵呻吟和哭诉声就穿过砖石缝刺入他的耳蜗:“主人?是你吗?主人!”】
【三个声音,两个还算活泼,剩下一个则是有着可以听出来的虚弱。】
【“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只要——喝,噫哈!——嗯,还差、还差那么一,点——点!————呼,成了。”一阵粉尘所构成的浪潮随着那一块木块和砖石的倒塌而四处扑去,激起几阵剧烈的咳嗽声。】
【他刨开刚刚掉在身上的几块碎砖,努力而迫切地向着声源匍匐前进。而当他终于到达一块相对开阔的空间,足够让他蹲坐在这里(似乎高度也足够让他弯腰站在地面上。)时,两个毛绒绒(也许并不像以前那样光洁柔滑,现在上面估计还粘满了硬化的石灰)的小脑袋便扑倒在他的胸口,差点让他的后脑勺被头顶的一块钢筋犁出一条垄沟。令人心疼的,嘈杂的哭声炸裂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令人感觉这音量可以将堆在他们头上的层层废墟掀翻似的。】
【“主人!真的是主人!”“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办公室里面找不到,宿舍里面也没有!”“绿色的坏人又那么多,还有好可怕的炸弹和怪物!”“啊,还有还有,蓝山被压在石头下面了!果碎和酵母我们找不到她们!”】
【G41,原本满扩的五只,现在只剩下两只还能正常活动。】
【“等等等等,先别哭了,让我理一下。你们两个的代号——”】
【“我是茶粉!”“我是方糖!”“唔,好痛。。。。。。唔?吓!是指挥官吗?!我是蓝山!唔。。。。。。动不了呢。。。。。。”】
【“你被压住了吗?让我看一下——嗯。。。。。。我现在也看不见啊,啧。”他拍了拍满是泥土和粉尘的双手,放弃了用眼睛检查的可能性。他慢慢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向蓝山声音的那个方向摸索着,首先,是两只弹性已经因循环液不足而衰减萎缩的兽耳,他的手朝下移动,摸到的是覆满泥泞的,粘满稍带腐烂怪味的液体的脸蛋。无力的双肩,尽力支撑地面的机械手,被碎块剌地支离破碎的衣服,以及。。。。。。没有了。】
【再往下,就摸不到了。一边是机械零件坚硬而稍带温暖的质感混着粘稠而令人作呕味道的循环液的气息;一边。。。。。。是坚硬的瓦砾,瓦砾的底层浸在一摊液体之中,摸上去有一种使人打寒颤的滑腻感。他突然想到当初在大学时,一个中国留学生给他讲过的蘸血熟面团的故事。】
【(。。。。。。不,不要啊。)他颤抖着缩回了自己的手,用沾着液体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的鼻腔已经习惯了这狭小空间中令人不快的味道——在浓郁的循环液气味中,什么气味都会被掩盖,那么嗅觉,也是不需要的。他试图镇静下来,满含凌乱思绪的大脑在尽力地思考着紧急处理的方法。另外两个小家伙就坐在他的身边——他的汗毛感受到她们两个传来的体温——方式原始,感受清晰。】
【“嗡——”似乎是什么地方颤动了一下,模模糊糊的声响从废墟的很上面传进来,穿透厚厚如千层饼一样的夹层,进入这个狭窄的空间。紧随其后的,便是四周碎石的不稳与塌陷。】
【(等等,艹!)】
【他还没有准备好。】
【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好。】
【他下意识地抱住旁边的两个小家伙,自己则是双手撑地,尽力将两个小家伙塞进他身下那狭小的空间——为数不多而且作用微乎其微的保护。碎石噼里啪啦,像是雨点一样砸在他的头上身上,堆在他的腿边,在他的大腿上开出几个口子,在肋部上剌出几道浅沟。在这恐怖的坍塌中,他无瑕顾及旁边蓝山的情况,他只是在周围嘈杂的声响里面,在迎接一根猛然倒塌的横梁造成的扑面粉尘后,隐隐约约听到了蓝山的最后一次呻吟。】
【。。。。。。】
【安静了,周围浮动的粉尘静静地飘动着,仿佛刚刚如同灾难般的景象从未发生过一样,指挥官松开的紧抱的两个小家伙,将落在背上的硬物抖落下来,随后疲惫地瘫坐在一旁——顺便还被头顶的某块金属板磕了一下,令他的嘴中产生了小时候挨打之前莫名产生的,艰涩的苦味。】
【“喂,茶粉?方糖?还有那个,蓝山,你们都还好吗?”】
【“方糖还好,咳咳!”“唔,茶粉在这里,腿上好痛。。。。。。”】
【(听起来似乎这两个小家伙都没事,等等,还有一个呢?)】
【“蓝——山?蓝山?回答我!蓝山!”】
【。。。。。。】
【他顺着刚刚探查的位置爬去,刚刚的坍塌使得这里的顶部更加低沉,现在连弯腰站着都做不到了。他的两手摸进了被那摊循环液所覆盖的地面,如果一切正常,这里再往左边。。。。。。至少是他认为的左边应该有一个病怏怏的小脑袋——】
【不过嘛。。。。。。现在那里,只剩下一根粘满了新鲜循环液和破碎金属零件的沉重横梁而已。】
【(。。。。。。少了一个,我刚爬过来就少了一个。。。。。。)】
【这一打击对于还没适应的指挥官实在有一些恐怖,不过,身边茶粉痛苦的呼喊很快就将他从噩梦一样的呆滞中拔了出来。】
【“唔,我来了,别怕,指挥官在这里呢!”】
【他的脸颊上一点温暖的感觉滑过,从眼角顺着粘满灰尘的脸颊一路向下,在下巴那里被稀疏的,柔嫩的胡须拉住,随着身体的动作在那里颤动着,摇晃着。】
在他沉浸在梦境之中时,顺理成章地没有察觉到滑过脸颊的泪水——与梦中的场景不同的是,这眼泪是真实的,他现在激烈的情感也是真实的。
【他往茶粉那里慢慢移动,直到肋下触到了她因疼痛颤动不已的小脑袋,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虽然不算干净,但是至少算是不呛人了。他将打火机从衣袋里面掏出来,习惯性地往衣服上擦了擦,随后朝下轻轻一甩“嚓——”一点火花在金属片和滚轮之间迸溅而出,将从小口渗出的油汽点燃,一点忽闪的小火苗给这个狭小的世界带来了一点光芒,这光芒洒落在周围的砖石,尘土,钢筋,残肢和一摊循环液的表面,映照在周围这三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当中。】
【伤口不容乐观,刚刚终结了蓝山心智的那段横梁压碎了茶粉的右脚,顺便把左小腿“切”成了两段,金属零件的断面被氧化成棕色的粘稠循环液包裹了一层,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制作失败的焦糖甜品。他将打火机递给一旁的方糖,从自己的衬衣上撕下来一只袖子 用牙咬开一个口子后又将这块布料撕成两节,分别缠在茶粉的两个骇人的创口上。他把身上的皮带解下来,用一旁横梁的尖锐截面将皮带切成两段,绑在茶粉的大腿上——即使无法完全阻止循环液的流失,但至少不需要看着带着铁锈味的循环液从一条腿的断面流出或者喷出了。】
【接下来,就是要看看挖掘的问题了。】
【“方糖,我拿着打火机在周围探查一下情况,你在专栏照看一下茶粉,我很快就回来!”他一边用一只手捏着打火机向前提供照明,一边则是握着一把匕首——他的贴身物品之一,可悲的是他刚刚被匕首的握柄狠狠地硌了一下才回想起这把匕首的存在。】
【探查没花多久时间,周围的形式就已经非常明朗了——他们被困在通往地下室大门口的过道上,南北(还是东西方向?)两边是厚厚的混凝土墙,就算这墙是罗斯福新政时期修的,也足够让他挖上好几个月——毕竟他没有狱卒的鹰眼,这里的狱卒就是监狱本身,坚硬,冷漠,而且,足够死板,不过单调的混凝土墙里面倒是镶嵌着一个巨大而厚重的木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也在想同样的事情,不过他那把差点折断却仅仅在木柜上面留下一点痕迹的匕首明显比它的主人更清楚情况。】
【东边(或者说南边或北边,他真应该随身带个指南针什么的。)是一摊瓦砾呢。。。。。。等等,啊这,原来他爬过来的那条道路似乎被废墟掩埋了,淦;疑似东边的对面,则是一大堆活络的瓦砾,数量很多,但是至少挖的动;紧接着是他们所处的这个小空间——充其量只有三个衣柜那么大的空间,没准两个,一旁还有一个可疑的大坑,周围烧焦和冲击波的痕迹似乎显示着这里发生过某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很明朗了】
【只要他们想要从这个可悲的角落逃出去,就要开始进行近乎一个多世纪之前士兵拿着十字镐和铁铲头、冒着高空呼啸而下的炮弹,顶着敌机低空的扫射,挨过毒气肆虐的侵袭时干过的事情了。】
【挖坑,挖道。】
【挖“战壕”。】
普通线结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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