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汇没有急着动笔，而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全卷之后，才翻回第一面准备开始写。
趁机偷偷瞥了一眼邻桌的林夏羽。
后者恰好写完了第一面的选择题，将试卷翻面开始写第二面了。
好家伙，这才过去不到五分钟吧？这张京都的理科数学试卷简单到这份儿上了？
随后凝神开始做题。
集合、复平面、程序框图、数学文化、基本不等式……
还真是几乎不怎么需要动脑子就一路写下来了。
实际操作起来，林汇的书写速度比起林夏羽还要快了不少，也就选择题最后一题稍微犹豫了一下，其余的选填题几乎没有阻碍地就动动笔算就得到了答案。
解答题更不必多说。
别说和那些妖魔鬼怪出的怪题比了，就是全国卷的弯弯道道也比这套试卷多。
三角函数、空间几何、统计这些常规题目且不多说，边写边算，花了十五分钟写完。
导数题倒是绕了个弯，求了个二阶导，但后面的一路算下来倒也水到渠成。
在那之后的圆锥曲线提更不用多说，脑袋里装着数十条通用公式的林汇见到这种题也就是套模型、套公式罢了，也就代换数据为了保证正确率花了点时间。
最后的集合题目倒是有些意思，但总体看来，对于林汇这种连考研都高分飘过的人来说也算是常规。
一张试卷花了五十多分钟写完，林汇大感畅快。
不用怎么费脑筋的试卷做起来果然令人舒适。
强迫着自己重新检查一遍之后，林汇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正好写了七十分钟。
林夏羽转着签字笔，笔杆子在手指间腾挪转动，最后和手指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哒！
笔杆子停了下来。
林汇正对上了林夏羽的目光。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两人齐齐站起身来，将试卷递给了霍源。
“哦？写完了？”霍源从电脑中的公务抽出神来，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不检查一下？”
林夏羽和林汇都摇摇头。
霍源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将试卷摆在身前，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红笔，开始批改起来。
第一张，林汇的。
嗯，选填全对，意料之中，这张试卷确实是近几年全国范围内都少见的简单试卷，选填全对没什么惊喜。
简答题的前几道答题也全对，很正常。
嗯？
看到导数题，霍源嘴角一勾，将某个部分全了起来，打了个勾，然后在勾的尾巴处再划了一笔。
林汇见状眉头一皱，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解题步骤，面上的疑惑之色反而越发厚重。
林汇的试卷改完，打了个148分。
林夏羽的试卷倒是极为流畅地打着勾批改完了全卷，得了个满分。
霍源将试卷递过去，道：“都做得不错，就是林汇你那道题有个小问题。”
林汇接过自己的答题卡，翻到导数题，看到霍源卷住的地方，眉头紧皱：“我这里没问题吧？”
林夏羽凑过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地方你也能用上柯西收敛准则，你也是思维宽阔！”
闻言林汇也顿时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顿时有些无奈。
霍源闻言，心下暗暗感叹两个小家伙的学习进度，但面上依旧严肃地说道：“看来你也明白了，这地方你想要用柯西收敛准则，就得先证明这个准则是对的，毕竟高中老师可不会给你讲这东西。”
林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证明柯西收敛准则？
得了吧，证明过程写下来答题卡就没位置了，何况利用准则的地方纯粹只是一个小步骤。
却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自然而然地“取巧”行为竟然违背了高考的规则，导致了扣分。
果然还是不能单单依靠前世的经验来应对高考啊！
“行了。你们两个家伙好之为之吧，数学课上别给我干扰别的同学学习，以后每周五放学来我这写一套题，明白吗？”
“嗯，知道了。”
“行吧，快回去吧，你们家长应该快到了。”
“好的，老师再见。”
……
离开了办公室后，林夏羽让林汇将化学资料书带到楼下来，自己先去收拾东西去了。
回到教室，林汇将假期计划要用的资料都收集好，随后跨上书包，手中拿着化学资料书下楼了。
林夏羽在楼梯口等着。
将化学资料书给了林夏羽之后，两人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放学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学校路段的车流量已经没有放学时那么多了。
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深蓝，街灯一盏盏亮起，气氛显得有些静谧。
沥青路上，一辆辆小轿车平稳地行驶而过，轮胎滚过地面时发出了沙沙地声音，听着怪是悦耳。
现在，和林汇站在一起，林夏羽已经没有了五天前初见时的莫名的局促不安，有的仅仅只是享受。
林汇的感受也是如此。
若是非要用一首诗来形容两人此刻的心绪的话：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许久后。
路灯下，林夏羽抖了抖站得僵硬的双腿，道：“怎么搞的，现在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轿车便停在了两人面前。
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下，一个相貌妍丽的女子巧笑嫣然，道：“哟，小汇啊，五天不见，想妈妈没有啊？”
林汇撇了撇嘴：“看来您和父亲的蜜月计划泡汤了。”
“切，怎么说话的？”林汇的母亲张梦雪不满地嗔斥一声，随后面色讶然地看着林汇身边的林夏羽，“咦？这个小姑娘是……”
“和我一起被留下来写试卷的。”
“哦？那成绩也很好吧？”
“全市第三。”
张梦雪眉头一挑：“我家小汇居然开始在意排名了？”
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庞，林夏羽早就在暗中做好了准备，她深吸了口气，道：“阿姨好，我叫林夏羽，是林汇的朋友。”
“小丫头好呀？不错不错，我家林汇性格差劲，你可要好好开导一下他。”
林夏羽扑哧一笑：“他的性子的确有些生冷。”
“哈哈，所以在学校相处的时候还请多多担待，”张梦雪看着林汇，“上车吧，你父亲正在给你准备大餐呢……哦，对了，林澄那混账小子也回来了。”
“等等吧？您要不找个位置停车？林夏羽一个人在这里等车有点不是很好。”
“嗯？”
张梦雪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
这话，可不像是那个她熟悉的林汇能说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