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汇看了一会儿群里的消息，仍不见林夏羽出现，便觉得有些无趣，将手机放回包里，自顾自地拿出了一本《考研660题》，准备写。
这几周以来，每周五放学他和林夏羽都要去找霍源写题目，最开始的两次倒还好，稍微聪明一点的高中生来了也能应付得过去，难度也还可以琢磨。
但从两周前开始，霍源给的题目就突然神神鬼鬼起来，浑然不是高中生，乃至一般的大学生可以尝试的。
照这个节奏下去，过几周怕不是直接出那些数学前沿的问题。
林汇自然也不敢松懈，反正是要应付高考，多学点就是赚点，于是暂且停下了数学高考模拟卷这种写着玩的东西，转而写起考研题来。
打开习题册，顺势抬头一看，就看到讲台后的黑板从中间拉开，电脑大屏幕上展示着班级的月考成绩的Excel表格。
自己是第一位，至于第二位的那位则是到了960分。
李萱颜是班上唯二物理满分的，不过她的总分也并不怎么好看，才950左右，在年级排到了百名边缘了。
这样一看，班级的整体成绩的确不算乐观啊，照理来说，高一总共二十个班，分班时的成绩除了纯粹由外市选拔生组成的20班以外，别的班的学生应该在各个排名的分布的数量应该是均匀的才对。
然而十三班的成绩显然不是，前五十只有林汇一个不说，前一百算上林汇也才只有三个，前两百更是只有十个。
这让习惯了带精英班的霍源一时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林汇想着，便戴上了耳机，开始写题了。
一旁的刘全千见状早已见怪不怪了。
麻了。
他刚刚可是其关注了一下林汇的成绩（林汇在第一个，他也没有办法不关注），果然，这个每次周测几乎都在第一名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嗯，意料之中的可怕。
……
放学了，林汇收拾好书籍，随后拿着笔和草稿纸就跟着霍源前往了办公室。
一开始也有学生不服气，说是霍源开小灶，甚至告诉了家长，家长在群里抗议。
后来霍源把每次林汇写的题目都发给学生，抗议的声音就没了。
林汇，甚至他的父母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不过很快就没影响了。
毕竟，就事实而言霍源真就只是让林汇写题而已。而且他还把题目公布出来，帮助那个有异意的学生找到了自己定位，这件事自然没有了后续。
学习这门事上，家长不甘人后，反倒是学生自己容易把握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林汇和霍源到达办公室的速度算是慢的，这也是二者默契之下的结果，当他们到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林夏羽便正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同样也拿着笔和草稿纸。
林汇微微颔首示意，林夏羽便予以眼神回应。
霍源对这小两口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有多说，走到办公室，在自己桌柜里的开始翻寻起来。
几次写题写下来，林汇和林夏羽自然对霍源的办公桌有了了解。霍源的右手第二个桌柜就是霍源身为恒方中学数学课组组长真正的题库，里面垒着少说上千道题。
每次他都是闭着眼从里面抽出一张来让林汇和林夏羽写。
更恐怖的是，每一次的题都堪称是精华。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像之前一样随意拿出一张来，而是仔细翻寻，不由得令林汇和林夏羽心绪紧张了起来。
霍源的确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完整的年级成绩他可是看过的。
好家伙，林汇和林夏羽这两个小子居然霸占了年级第一第二，且每个人都与自己的下一名拉开了一定的差距。
若是不出点有难度的题目，只怕这两个人会飘上了天！
（毕竟刚刚林汇可是上课了还在玩手机！）
翻寻一番，终于找到了一道陈年老题。
看了看简短的三两行题干，霍源不由得会心一笑。
酒，越喝越热；题，越做越难。
但经典，永不过时。
于是将纸递给了靠自己近一点的林夏羽，道：“这次就一道题啊，不过限时三十分钟，你们尽力写，这道题你们的一个师兄可是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的。”
他的激将法对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实际上的“同龄人”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两个经历过社会的风吹雨打、在京都大学见证过各路魑魅魍魉的重生人，比谁都清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接过题目，坐在办公桌旁边堆放试卷的桌子前，题目放在中间，两颗脑袋凑在了一块，习惯了彼此的吐息的两人对这种亲密距离完全无感，甚至目不斜视，就专心看着题目。
设A、B均为n阶半正定实对称矩阵，且满足n-1≤rank A≤n.证明存在实可逆矩阵C试得C^T AC，C^T BC均为对角阵.
看完之后，两个大学都不是数学专业、前世今生加起来接近五十岁的年轻人都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题目……居然真的有人能在高中做出来？！
毫无疑问，这道是可以解决的。
但就像题目的规律一样，越短的题干往往越难，思维的力度往往也越大。
费马大定理寥寥数十个字节的内容便困扰了人们三百多年，直到千禧年的前几年才被人证明出来。
而与之并称近代数学三大猜想的四色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前者依靠计算机完成，后者至今未解。
三个问题，都算不得复杂，但是难度之大，诸多真正屹立在数学顶端的神仙佛陀都束手无策。
而现在，二者看着面前这道明摆着用线性代数运算的题目，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题目已经记住了，于是两人都坐正了身子，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草稿纸上。
唰唰唰，两人都齐齐写下了小片文字，格式几乎相同，内容也几乎一致。
先分类讨论，把简单的情况讨论完，把容易拿到手的分数拿到手先。
先讨论了秩为n，接下来很显然讨论n-1就行了。
只是思绪繁琐，一时间两人的思路都有些乱了。
林汇寥寥草草又写了一片草稿，只觉得题目的某个关键的地方就在眼前了，但是却被诸多细枝末节给笼罩住了，无法伸手抓到。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两人的解题进度都几乎陷入了停滞阶段，各自卡在了某个颇为关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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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快要期末了，作者也忙起来了，见谅见谅，作者真不想成文中的“刘全千”的现实参照，更新尽力恢复，别在评论区说“扫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