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面嗡嗡声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有枪炮声在视野一片模糊,脑袋似乎也增加了数倍的重量,我怕自己随便动一下都会被自己的脑袋带着倒下。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我们遭到袭击了。
我伸出左手尝试了好几次才摸到了车门,颤抖着的手用着近乎最后一点力气,把车门往外推开,我整个人随之顺势翻出去,躺到了地上。
我望着天空大口喘着气,渐渐的我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置身于战场中间,耳边的枪炮声交错在一起,已经难以辨别是哪一门武器发出的。
地面上升起的黑烟将天空遮蔽了大半,在仿佛燃烧着的天空中,我看到了船,没错,能够在空中飞行的船。
这是我们地球人目前科技远远不能达到的水平,而我们就在面对这样的敌人,神秘又强大到不讲理。
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我的视野中,他抓住了我的肩膀:“夏清!喂,夏清!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是班长啊,我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人,都这种糟糕的状况,还是让他少担心一点了。
“我没--”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他的表情在一瞬间的功夫凝固了,顿时从他胸口涌出的红色将迷彩服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班、班长......”
我试图呼唤他的名字,但是我的嗓子根本不允许我这么做,而伸出手,我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种地方,为什么面对敌人我们几乎一点反制措施都没有,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有人能够给我答案的话。
扶着班长的步枪,我拼尽全部的力量站起来,没有时间给我思考别的事情。
我只是看着,看着自己身边宛如地狱般的一切。
这个时候战斗还在继续,一辆隶属东南亚联合军的装甲车从路边的田野绕过我们这里,车载的低膛压火炮抬升至最大仰角拼了命地开火。
这一切却都是无用,地面发射的火力在触碰到这些飞行船之前表便提前爆炸,完完全全失效。
但是他们却能够在天上居高临下地对我们进行猛烈的反制攻击。
我靠在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车身上,慢慢滑到地上坐着。
显然我们的败局一定,我们作为一支地勤部队,任务是前往几个月前抢修完成的机场保障我方战斗机对敌人的作战。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们上头的美好想象,印度人曾经栽过的跟头我们又重蹈覆辙了。
在这些怪物面前,人类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弱小,简直就像是……
就算是我们能够部署到位又能够怎么样呢?
听到引擎的呼啸声,我抬起头,数架战斗机从西北方向进入交战空域,径直扑向敌人的空中船,只是我们的勇气完全就不值一提。
他们一口气就将挂载的导弹全部射出,还没有做转弯脱离的动作,半数的战斗机就已经成了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剩下的一半在转弯脱离的过程中接连遭到攻击。
从我的角度看就是一道光束照射在了飞机上,完全没有进行机动规避的可能性。
而发射的导弹和地面上发射的炮弹一样,没有办法起效。
说是要将澳大利亚从这些莫名奇妙的敌人手里收复,恢复矿产资源的供应,但这真的可能吗?
我的脑中全是这样那样的疑问,如果真的要夺回澳大利亚大陆,光是这点兵力也是完全不够的。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几个发光的亮点吸引了我的目光,原本我还以为这是远程发射的巡航导弹,但是几个光点随即做出了让我难以理解的机动。
这可不像是巡航导弹,我立马拿起望远镜,这些光点的高度并不高,我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是一群飞在天空中的女孩子。
为什么这种战场上会出现女孩子?
我的回忆到这里中止,接下来因为一些原因我的意识暂时丧失,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是被赶到的增援部队送到野战医院后,又转运回国内的军医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迎来了退役的日子。
可是那个疑问还是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
在这样一片绝望的黑暗中,我似乎见到了走向破晓的希望,打破这一糟糕现状的巨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