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争与恶龙
“在很久很久以前,恶魔主宰着这片大陆,生灵成为了他们圈养的牲口,鲜红的血液侵染大地,瘟疫四处横行,原始的欲望深入骨髓,无形的黑手随意摆布。
直到神明的出现,尚存希望的生灵与神明相遇一同与恶魔对抗,惨烈的斗争带来了第一场胜利,打响了反抗的主旋律,即使存在着失败,他们依旧没有倒下,希望的光芒愈加闪耀,唤起了所有生命被奴性掩盖的人性,最终在无数英灵与神明的牺牲下击败了恶魔,结束了这令众灵恐惧的时代。
但是杀戮并没有因恶魔的消失而结束,失去束缚的欲望令人性变得扭曲,将生灵化身为了比恶魔更加可怕的生物,他们斩杀着挡在欲望前的一切障碍,即使是当初反抗着恶魔的生灵也没有例外。
延续的意志,令清醒者们再次拔出了他们的利剑,指向昔日守护的人民与友人,踏着无数尸体走上了王座。
他们靠着强大的实力与话语权建立了五大帝国主宰着这片大陆,它们分别为人族为主导,位于的大陆中部的神圣帝国和大陆南部的暗夜帝国,妖精族为主导位于大陆西部的奥尔帝国和兽人族为主导位于大陆北部的斥神联盟,最后是亡灵为主导位于大陆东部的不染净土。
秩序在这片混乱已久的大陆上诞生,在战争中诞生的五大帝国制约着各方势力,维持着和平与平衡。
与此同时,神力与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正式到来,生灵安居乐业,歌颂着难得的美好生活。
但直到几千年后,神圣帝国的新任帝王继位使得平衡开始崩塌,被生灵遗忘的黑暗正悄悄地步入这片大陆。
人民对神的信仰在新任帝王的一番宣扬下到达了有史以来的巅峰,各种神明的事迹流传在民间,说书人在帝国各处歌颂神明,宗教热潮蔓延帝国全境。
激发宗教热情的人民积极参加神殿举办的活动,信仰着神殿的教义与话语,令原本势弱于皇室的宗教一路高歌猛走,神殿骑士团和帝国军队也在浪潮的掩饰下疯狂增长。
在几年间的运作下,神殿的话语权隐隐超过了帝国皇室,在朝皇室派的官员与贵族都为现任帝王的抉择感到费解,缕缕上书但却屡次被帝王告诫打压,无能为力的状况令他们对帝国渐渐失去了希望,当帝王最信任的官员被发配到西部边境时,官员纷纷辞官带着家人安居在西部边境的乡野。
势弱的皇室隐隐表现出无力管理帝国的情况,势利的贵族们纷纷倒向了能给予他们更多利益的神殿,若不是皇室手中掌握着兵权依旧压倒神殿,商盟也一直受皇室掌管,不然皇室早就被贵族们扒光了衣服晒在了城墙上。
而就在部分民众从信仰中回过神,宗教的浪潮即将出现下坡路时,点燃战争导火线的故事在神圣帝国流传了开来。五大帝国中的斥神联盟与不染净土被叙述为协助恶魔对抗神明的异教徒,神殿拿出的‘证据’让国民信服,人民讨伐异教徒的呼声一度高涨。
神圣帝国的大街小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游荡在异国的半兽人还未察觉到异样就已经被疯狂的人群扑倒在地上乱刀捅死,惨死在了神圣帝国的各个角落,杀戮的气息笼罩在了神圣帝国的上空。
而就在同一天,同为人族的暗夜帝国皇室在国民抗议声中宣布与神圣帝国联盟,与神圣帝国大军一同攻打另外两国,因为受到广泛热议,再加上神圣帝国残暴的行为,战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联盟与净土的统治者耳中。
但即使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当权者手中,谁也没有想到宣布的当日神圣帝国的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兵力上的巨大差距令斥神联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联盟边境的都市接连告破,飞溅的鲜血将城市染得格外鲜艳,所有俘虏皆被扔入巨大的坑洞中活活烧成焦炭,无区别的屠杀让神圣帝国的士兵心中升起厌恶感,对神殿的怀疑在心中诞生。
而在随后赶到的暗夜帝国士兵帮助下,躲藏在城市中的部分兽人隐秘地逃到了临近的城市,神圣帝国屠杀的暴行令众城主不得不为联盟的百姓们做出考虑,最后私下一致决定将百姓转移到内陆,开启防线与将士们留守都市为联盟争取反应的时间。
首都,联盟的子民在盟主一番激情演讲下,悲痛化为怒火,各族纷纷响应盟主号召,几乎达到全民皆兵的程度,众多种族凝聚而成的联盟再次凝成石板拦在他们敌人的面前,两国与联盟的战场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而位于大陆东部的不染净土出现了令所有将士费解的情况,当两国士兵进入城市时,内部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无法及时带走的财物和糟乱的街道,好像述说着当时逃窜的慌乱与恐惧。
士兵兴奋地游走在街道,私自搜刮着财务,刀剑击碎可能躲藏着生灵的掩体,即使有长官喊叫,这种犹如强盗进村般的行为也没有就此终止。
净土接连的空城令腹地的大门向联军大开,无数的财富涌入联军的口袋令他们忘记了这是这是一场战争,没有听从总司令的命令向净土王都发起总攻,反而劫掠起其他村庄与都市。
但是战场上突然出现的百位身着漆黑龙铠的骑士宛如鬼魂般神出鬼没,一次次击溃分队前进的数万军队,即使有将军坐镇依旧没有改变结果,只给他们造成了三人死亡,五人重伤,近七十人带伤的代价。
巨大的损失反倒其次,将士不听从命令才是令远在联盟战线的总司令头疼不已的,他不得不暂时放弃难以攻下的联盟战场,带着部分曾经的亲信奔向不染净土,准备一举攻下净土的首都,之后交给盟友清扫残兵,而自己则带队从侧翼一同向联盟发起总攻,结束这场荒唐的战争。
而在他到来途中的几天内,不听从指挥的十多万的联军劫掠的途中被黑骑击溃,逃走的士兵内心被恐惧笼罩,每当回忆起战场上的经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浑身感到无力与寒冷,几乎无法参加之后的作战。
但军中出现相关言论的第二天就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军营中燃起的火焰与教会人员的身影让每一个战场上的新兵胆寒,只能将恐惧深藏在心中,在夜晚的梦境中一次次陷入绝望。
虽然战线上的士兵气势低落,但军中的恐惧并没有影响到神圣帝国的人民,当三年一度的神诞日到来时,神圣帝国的人民欢呼声与热闹程度远超过往。
而暗夜帝国内的抗议声却一度高涨,游行,罢工,报纸上写明对皇室堕落的失望,人民对皇室的信任开始降低,一切都朝着对皇室不利的方向发展,但皇室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能派大量士兵维持现场秩序。
与不染净土的战场上,当神圣帝国总司令到达战场,与军队汇聚在一处时,等候多时的联军不是萎靡不振就是对他的到来多有抱怨,但在大主教的注视下,曾经为皇室干活的老人只能将气咽回肚子里,不好对士兵做出因有的惩罚,只能下令进攻净土的首都——群星城。
十五日的行军中,即使途径埋伏的绝佳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扰,一路的安逸令士兵的心态渐渐发生改变,若不是军中坐镇着总司令和一些随行的神殿人员,新兵和神殿骑士可能已经忘记自己的职责。
行军的路途中,总司令阅读着联盟战区前线传来的信件,虽然那边有着他心腹在场,仅仅只是稳住战局并不担心,但是暗夜帝国的人始终让他难以信任,尽管在这处战场除了那些有实力的人物,其他暗夜帝国的士兵都被派去充当后备人员,依旧让他担心盟友的背叛,毕竟这场战场对暗夜帝国来说弊大于利,根本没有参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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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黄的树叶好似无穷尽般从干枯的树木上飘落,拂过的微风令其在空中翩翩起舞,大军谨慎缓慢地行走在宽阔的树林之中,不断飘落的树叶令他们难以看到前方道路,只能靠着斥候拿生命去探路,即使是飞起的乌鸦都能将大军惊得停下脚步。
大军沿着既定路线,在树林中小心前进,直到到达情报所说的,唯一一条通往群星城的峡谷,从峡谷两旁山脉飘落的枯叶为峡谷的大地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尽管峡谷中没有树木遮蔽视野,但这片树木和树叶难以破坏的特性与两旁被落叶遮蔽的山脉使峡谷成为埋伏的绝佳之地,但唯一的道路令他只能下令让大军冒着危险继续行军。
行走在十几米宽,数百米长的峡谷中令他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即使派了两位将军带队探索两旁山脉,以防遇到埋伏没有任何应急手段,但他依旧无法感到安心,多年没有带兵,重心于家庭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年那般敢于背负,敢于挑战的勇气。
当大军中第一排士兵踏出峡谷时,突然停下前进脚步,惊奇地看着化为漫天繁星的天空,被后方的士兵询问才回过神继续前进。
尽管总司令收到了前方士兵的情报,但是这奇景却是他毕生所见,这片引人入胜的星空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令他不自觉地回忆起总总往事,但他很快就从回忆中惊醒,警惕观察起周边的地形。
随队的商人看到这奇特的天空,眼中瞬间冒起金钱的光芒,纷纷摩拳擦掌,盘算着着自己能够从中得到多少好处,却不知不管结果如何,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大军并没有因为奇景而有所驻留,而是注视着四周,密集的大军慢慢分散成数个方阵,声势浩大地朝着千米之外的群星城压进。
铠甲磕碰声,踏步声,马蹄与滚轮前行的声音响彻不绝,但群星城却犹如无人般死寂,令士兵们怀疑这是否也是一座空城,而这也是总司令所担心的。
直到大军离通往群星城的水晶桥还有两百米时,陈旧的城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缓缓打开,身着漆黑重铠的身影从中缓缓踏出,在敌军众目睽睽之下,踏过立在足有百米宽的裂缝上的水晶桥。
大军在命令下停下脚步,所有士兵盯着那道身影做好着战斗的准备,一路的顺利让总司令对这异常的现象格外谨慎,悄悄传了士兵在夜色中打探离大军有稍许距离的树林内的情况。
‘无名小卒——奥尔斯•普乐!可有人敢于我一战!’自称为无名小卒——奥尔斯•普乐的男人挺直着腰板对着大军吼道,巨剑插入地面的瞬间,响彻四方的嗡鸣声震得士兵脑袋发晕,令人胆寒的威势直扑整个大军。
大军一时间寂静无声,其中有人敬佩他的胆魄,有人嘲讽他的嚣张,有人担心其中的阴谋,但却无人擅自出阵。
“有哪位将军想会一会这位勇敢的战士?”总司令高声厉喝将威势驱散,一时间数位将士看向他,给足了他总司令面子。
但还未等总司令开口,站在他身旁的神殿骑士长擅自踏出一步,丝毫不在意总司令不悦的神情,也不知他的行为将计划完全打乱,但却被大主教盯着的总司令只能忍着心中的火气。
只见与星空格格不入的耀眼光芒从天而降没入他的身躯,前方士兵自觉让开道路,最前头持着巨盾的神殿骑士纷纷面朝他锤向自己的左肩,为他的出战感到自豪。
神殿骑士长周身围绕着荧光直冲向手握巨剑的奥尔斯,刹那间突击到他的面前,但就在剑尖离头盔只有一寸时,剑身却被奥尔斯死死握住无法动弹,当他试图松开剑柄,拔出身侧另一把剑时,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土而出,自下而上划过了他的身躯,一身铠甲犹如纸糊般撕裂,伴随着身体分为了两半砸落在地,喷洒的鲜血将奥尔斯脚下的土地染得鲜红。
‘团长!’
神殿骑士从震惊中回神,愤怒地嘶吼,饱含怒火双眸紧紧盯着奥尔斯的身影,无名的能量将理智吞没,乳白色火焰自铠甲上燃起,足足数万人冲出大军朝着奥尔斯奔来。
奥尔斯双脚挪移,并未理会奔来的数万骑士,巨剑一挥将骑士长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扫入裂缝,待数万骑士到达身前之时,巨剑横扫,数人被拦腰斩断,他犹如无人之境,无人能够挡下他一剑之力,无人能够再近他身一寸。
接连几千人死在他的剑下,但数万骑士犹如死士般前仆后继,令总司令身后的几位神官感到焦心与对骑士们失去理智的状态心中起疑。
但总司令像是戏台下的观众静静地看着,完全看不出要下达命令攻城的样子,大主教最终忍不住在众将士的注视下在总司令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青烟大主教有令!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异教徒!攻城!’总司令嘹亮的声音传入每一位士兵耳中,几十门巨炮好似早就准备好般凝聚着能量,耀眼的白光在炮口绽放,光炮伴随着嗡鸣声射出,轰炸在群星城透明屏障上。
星空下绽放的光芒将群星城照亮得犹如白昼,站在冲锋的大军前的奥尔斯突然一惊,一发光炮直轰向他的位置,但他并没有规避中心伤害,抬起巨剑挡在身前,双脚踏入地面作为身体的支撑,爆炸的威力将他周身几米神殿骑士的尸体直接炸为肉沫,十几米内的神殿骑士被炸伤倒地,但光芒散去后,光炮仅仅在他的铠甲上增添了些许裂痕,将他向后压倒了几分。
在下达命令之后,大军两侧几十辆马车的巨大车箱缓缓分裂,十几米高的机械巨人笨拙地站起,在一旁的维护人员与调试人员迅速调整下,内部的驾驶员已经能够灵活地操纵。
而就在此刻,近千道黑影诡异地穿梭在平原上,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们的踪影,一手捂住技术人员的嘴鼻,已经染血的匕首迅速划过他们的脖颈,事后将匕首收入臂铠之中,缓缓将尸体放在地面。
随后他们纷纷将右手探向背后,拔出轻甲龙铠的后脊,柔软的长枪在能量的注入下变得坚硬无比。
这一刻,他们从隐逸的刺客变为英勇的枪兵,轻松跃到机械巨人的肩膀,数把长枪刺入后,立马跳开寻找下一刻目标。
炸响声连绵不绝,所有的机械巨人接连瘫痪在地,百米外察觉到的士兵刚上报,却被自己的长官制止,被命令支援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大军后方响起连绵不绝的马蹄声,近千的黑铠骑兵以一骑当千之势冲入敌军,后方的商人来不及逃跑就死在了马蹄与长枪之下。
黑铠骑兵以尖刃之形直逼中央的神圣帝国总司令,拦在前方的士兵即使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伤到人与马分毫,他们盾牌抵挡一波波攻击,缭绕在铠甲上的黑气侵蚀着士兵的血肉,突刺的长枪斩杀前方士兵,犹入无人之境。
而正面从始至终只有那位自称无名小卒——奥尔斯•普乐的男人独立于水晶桥前,即使以大开的城门为诱饵,也因他的实力令大量士兵宁愿尝试用绳索与长梯通过百米裂缝再攀上城墙,也不想去直面他。
但裂缝下刮起的阴风吹拂在士兵的身躯上时,恐怖的一幕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留下的白骨失衡坠入裂缝之中。
难以忍受的腐臭味夹杂着血腥味在裂缝上弥漫开来,裂缝边的新兵惊恐地退了几步,与身后的士兵撞在了一起,当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跑时,被几位将领下令抓回,推向独守水晶桥的奥尔斯,直接死在了他的剑下。
奥尔斯表现出的强大武力和穿过裂缝的失败令总司令下令停下了冲锋,近乎三分之一的巨炮调转向水晶桥,伴随着连绵不绝的轰击声,一道道光炮直冲向奥尔斯,但他却只是抬起巨剑死守在桥前,即使面对连绵不绝的光炮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冲入阵中的黑骑眺望到前方的状况,双眸中出现了动摇,但是冲入阵中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奢望,何谈救人。
尽管离总司令只有区区百米,但身下的战马已经在敌军连绵不绝的冲锋下失去机动性,只能忍痛以战马为壁垒,改攻势为守势,尽量拖延时间,多分走敌军的一分注意。
深陷军中的黑骑,冲击炮兵阵营的枪兵,还有炮火下强撑着的奥尔斯都令总司令感到不解。
炮火已经破开群星城的防御轰击着城池,令他们这般坚持的动力到底是什么?难道城中还存在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染净土的统治者究竟是谁?皇帝为什么要命令自己到达不染净土亲自指挥?
枪兵与黑骑被覆灭大半,即将迎来胜利,但总司令越来越看不懂这场战争的局势,一百多年的战场经历令他不得不深思起各国统治者的一举一动。
而就在这时,漆黑的光柱从城中升起,随即冲破天际,涌现的阴云遮蔽星空,蔓延的黑暗吞噬着仅存的光芒,所有人的双眸仿佛被蒙上了黑布。
龙啸声伴随着地动山摇响彻在众人的脑海中,原始的恐惧让新兵们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阵型一直未破的大军转瞬间化为一盘散沙,宛若被捕杀的野兽慌乱逃窜。
崩溃的大军令总司令满脸死灰,试图挽救的他疯狂地叫喊,但声音仿佛受到了屏蔽,所有人的耳中只有那龙啸声在一遍遍回响,被无形的威压震慑得丧失了理智。
此刻,死亡正朝着他们一步步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