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中埋伏·河边湿鞋

作者:风中败叶 更新时间:2024/11/13 20:21:46 字数:3032

——肉就是肉,最终都会停止尖叫。

突如其来的爆炸震颤着每个人的神经,刚才吃饭的战教班立时丢下一切,所有人飞身而起,以战斗队形直奔爆炸声传来的河边。

其训练有素程度可见一斑,在遇到紧急事态后能做到临危不惧,所有人有条不紊的行动,在转眼间便摆好了战斗队形——即便是他们此番的敌人翠玉花圃也做不到如他们这般迅捷有序。

只是他们遇到的对手比翠玉花圃更加难缠。

曼施坦因心中绷紧了弦,他非常相信魏克斯和乌尔里希的实力,哪怕那个女人出现也绝无可能同时战胜他们两个人,更不要说翠玉花圃那些乌合之众了……

换言之,曼施坦因相信无论来袭之敌是谁,魏克斯二人都有把握应对。

可当他赶到河边的时候,无情的现实让他不得不抛下内心所有的深信不疑。

魏克斯死了,死在了爆炸中,他就那么栽倒在一旁,尸体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脏器被炸的粉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乌尔里希也死了,但不是死于爆炸,而是死于一箭穿喉,全身上下满是血迹,衣服上也被炸出了许多裂口,虽然比起魏克斯至少留着全尸,但对死者而言,全尸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之前还说话摆手的两个人如今已经横尸当场,再也活不过来了。

愤怒、哀恸、悔恨……各种情绪冲击着曼施坦因的大脑。

自己刚才不该提收尸这回事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魏克斯与乌尔里希也不会死。

一行人迅速在河边警戒,警惕着周围潜伏的敌人,从杀死乌尔里希的箭矢来看,敌人从来没有远去,此刻就潜伏在周围,随时准备发难。

吸取了上次敌人藏在水中的教训,屈希勒尔挥舞火焰剑横扫水面,水面顿时沸腾翻涌,犹如烧开的热水一样,只一瞬便冒出气泡,升起热气,让人见之不寒而栗。

他心中极为愤怒,如果此刻有一丝风吹草动,他手中的火焰剑立时便会横扫过去,让对方体内的血液如这沸腾的河水一般。

“不要浪费你的体力了,任何能力都需慎用,而不是滥用,把它用在更适合的地方吧!”

曼施坦因看着屈希勒尔,屈希勒尔迅速收剑,努力控制心神,使之重归平静。

强敌在侧,曼施坦因迅速调整心态,作为指挥官,他身上背负着战教班所有人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感情用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魏克斯和乌尔里希已经死了,他心里纵然再悲伤、再愤怒,也必须将之迅速释然,否则自己只会一步错步步错。

悲伤让人畏缩,愤怒使人鲁莽。

自己不会任由情绪控制大脑,受敌人牵着鼻子走。

他环顾四周,确定周围安全后,开始检查起周围的一切。

贝克尔的尸体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就爆炸范围来判断,他应该是这次爆炸的中心点,而乌尔里希距离爆炸点稍远,身上的伤口虽然众多,却没有去魏克斯那样足以致命的伤口,结合魏克斯倒下的位置,一幅遇袭的画面浮现在曼施坦因脑海中。

魏克斯与乌尔里希来到河边准备收殓贝克尔的尸体,他们一左一右拉起贝克尔尸体的时候,一枚压在贝克尔尸体下的地母爆弹瞬间被引爆。

爆炸速度何等之快,二人根本来不及闪躲,魏克斯急中生智,推开乌尔里希,同时用贝克尔尸体充当肉盾,但爆炸带来的巨大杀伤直接撕裂了贝克尔的尸体,连带着在魏克斯身前开了一个血洞,当场杀死了他。

而另一侧的乌尔里希也未能幸免,虽然被魏克斯推开,但地母爆弹的威力岂是魏克斯与贝克尔两具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爆炸的余波还是将乌尔里希卷入其中。

虽然身体多处受伤,但多亏有魏克斯与贝克尔挡了这么一下,所受的更多是皮外伤,并没有达到致死的地步。

他虽第一时间试图展开‘忏悔尖峰’护住魏克斯和自己,但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来不及了,受了伤倒在地上连声音都还没发出,一支箭便穿过了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生命。

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人人都懂,可真到了自己面对这些的时候,心情未必便如看待别人那样平静。

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气,看着乌尔里希尚未瞑目的眼睛,用手缓缓拂过他的眼睑。

他看向另一侧,魏克斯面目已经大半在爆炸中受损,连五官都无法分辨,自然也无从寻找眼睛……

他目光转向河面,心中终于明白对方昨夜没有偷袭的原因,既不是伤重濒死,也不是没有找到己方踪迹,而是从一开始就埋伏在此,等待一夜未睡的战教班一路跋涉返回村庄,再行下手偷袭。

她料定战教班一定会为贝克尔收尸,因此才提前将地母爆弹压在贝克尔身上,虽然地母爆弹不似手雷的爆炸物容易使用,但只需稍加改造一样可以将之变为诡雷。

她做好准备后并未离去,而是蛰伏在周围,待地母爆弹炸死魏克斯、炸伤乌尔里希后,再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乌尔里希,然后在己方赶到之前远遁逃走。

心思缜密、行动迅速……先是诱敌深入,后是以逸待劳……

好算计……

曼施坦因不敢大意,他知道敌人这次是有备而来,此刻虽然没有故技重施藏在水中,但一定还躲在周围什么地方窥探着战教班,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看来,对方不把战教班全部杀死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于这样的敌人,也没什么话好讲,唯一的回应便是将之斩尽杀绝。

“将尸体就地烧掉。”

“不祷告了吗?”

鲍曼看着曼施坦因,而曼施坦因则是低下头摇了摇。

“没必要了,他们已经不再需要祷告,鲍曼,你和我都清楚……”

他抬头看着鲍曼,继续说道。

“祷告不是给死者听的,是给生者听的。”

鲍曼没有说话,他看着曼施坦因转过去的背影,打量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着它们在屈希勒尔的火焰剑横扫下燃烧起来,迅速化为灰烬,消散在河边。

舍尔纳和莫德尔靠了过来,曼施坦因开始下达命令。

“即刻起,不要触碰村庄内的任何东西。”

“包括食物?”

克莱斯特看了眼几个人的表情,抱着长剑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包括,凡是曾脱离过视线范围内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可再次触碰,我们立刻离开村庄。”

“那上级的命令?”

“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个女人躲在暗处,随时准备致我们于死地,在村子里留守就是在告诉她,这里还有她没杀完的敌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在后续人手到达之前必须解决这个麻烦。”

“你要违抗命令?”

克莱斯特的话有些刺耳,但曼施坦因并不在意,他知道克莱斯特心直口快,说话虽然直截了当,却并无恶意。

他不是在质疑自己的决定,只是在劝自己思考违抗命令的风险。

曼施坦因目光转向克莱斯特,补充道。

“上级只要求我们在涅瓦村原地待命,等候后续人手到来,却并没有规定只能呆在村子里像木头一样被人杀死……这不是违抗命令,只是为我们以及后续人手清除拦路的阻碍。”

“我没意见。”

克莱斯特闭上了嘴,虽然曼施坦因表现依旧平静,但他觉得曼施坦因有些上头了……或者说,冲动行事。

不过,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死去的人不仅是自己的战友,也是他的战友。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应该从始至终保持冷静,可要说他心中完全没有复仇情绪,那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就没问题。

克莱斯特心中也确实压着一腔怒火,从昨夜到现在,哪怕是面对翠玉花圃一百余人,他们也未曾退却,可如今,面对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只会躲在暗处偷袭的散兵游勇,他们却仿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鱼肉,换作是谁都会情绪激动,恨不得将那女人食肉寝皮。

可愤怒是没用的,不仅对击败敌人毫无帮助,也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比起冷酷的行动,所有情绪上的波动都只会让自己徒费心神。

“就靠我们六个?”

鲍曼不想说丧气话,但目前的情况显然不利于战教班,战教班确实具备人数上的优势,可昨夜至今,这个优势不正在逐步缩小吗?从一开始的满员到如今只剩一半……哪怕只剩两个人,也依旧保持着人数优势。

可这就能代表战教班始终处于优势吗?

鲍曼知道曼施坦因要做什么,他觉得那么做太冒险了,一个满员战教班都没做到的事情,难道只剩下一半人数的战教班就能做到吗?

“是我们一整个战教班。”

曼施坦因瞥了眼鲍曼,作为相处已久的战友,他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但此刻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一旦退缩便会前功尽弃,死去战友们的血便白留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需要战教班全体齐心协力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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