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海风拂过面庞,远处的天空才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一切都如死亡般平静——平静的让人窒息。
他踏着海边的碎石一路走来,就像走着既定的路线一般,丝毫不在意那些硌脚的碎石。
在不远处,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白袍人,袍子上的太阳剑十字殷红如血,那是日冕圣座的象征。
“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不久。”
他停下脚步,直视着白袍人,伸手按向剑柄。
那动作既不快也不慢,就是正常的拔剑动作——对持剑者而言,这也只是他一生众多战斗中平平常常的一场战斗。
虽然他会倒在这场战斗中,但古往今来,这世上谁人不死?
他也不过是生来便踏向死途的芸芸众生中之一罢了。
“开始吧!”
他的声音不甚好听,沙哑中透着一丝低沉,好像咽喉生了什么病。
他将腰间的黑剑拔出,但只拔出了几寸便看到白袍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说什么话,于是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放弃吧!”
白袍人终究还是开口了,他看着对方剑柄与剑鞘之间的那一抹寒芒,然后将目光转向大海。
“用双手可以舀起一捧水,但你面对的却是一片沧海。”
可回应他的只是黑剑出鞘的决然,伴随而来的是绝无回转余地的话语。
“那就用双手取尽这沧海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