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介绍，在下楚心正，一心想报效国家，所以广纳有志之士。今被阁下一席话打动，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阁下。”
“请教不敢当，我也不过是个庸人，哪里敢配让楚公子请教。”
“阁下过谦了，如今楚国奸臣当道，屈子一派势微，正是需要阁下这样的有志青年来挽救啊。”
“我不是楚人。”
“那有何妨，七国征战，有能者择良木而栖，楚国此战虽败，但依旧地大物博。只要君臣一心，他日必能一统六国，而阁下则是天大的功臣啊！”楚心正越说越兴奋，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大到盖住了乐声。
“嘘——小点声。”夜无忧提醒道，不过周围的人仿佛并不在意，宛如听见了一个笑话，笑一笑就了了，该喝酒的喝酒，奏乐的奏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远处之前提到的富豪和何伟人开始交谈。
“富豪，那个楚公子又在做梦了。”
“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傻子，要不是他的姓我早就想教训他了。”
“哼，满腔地豪情有什么用，没有权没有钱拿什么说话？算了，还是等花魁吧。”
“确实，可这花魁就见这个楚公子，实在搞不懂。是不是女人就喜欢听着些胡话。楚国一统六国，痴人说梦。”
……
两人地嘲笑传到了楚心正地耳里，他没有生气，因为他们说得有理，但又觉得他们无知，他也只是叹了口气。
“哎——庸人终归是难以理解我的志向，是吧，夜兄。”楚心正握住夜无忧地手，大拇指在手背上反复磨蹭着。
“对，我也是庸人，让我走吧。”夜无忧赶忙撤回手，心想：你摸我手啥意思，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友谊吗？
和他多呆一会儿夜无忧就多一分菊花不保的危险。
正欲走，楼内灯光骤暗，只留中央舞台上点点烛光。
在夜影中，花魁登场了。
看不清容貌，只能瞧见她曼妙的身姿和她弹琴时妩媚的动作。
至于琴声夜无忧不作更多评价，因为他不懂音乐，他只知道好听和不好听。
别人听的沉醉，他也吃得欢快。偷吃楚心正桌上的小吃。
曲毕，灯光亮起，花魁出现，薄纱覆面，给人一种神秘感，让人想要一睹真容。老营销了。富人们也上套。先是掌声不绝于耳，再是一番赞美褒扬，夸赞琴声美妙，人美琴美，听得夜无忧耳朵都快起茧了。
不过他们也乐此不疲，一个夸完接着跟上，都想着哄花魁高兴能一亲芳泽。
“一群庸人。”富豪鄙夷地看着下面这些不入流的小家族，他张口就来，“在下愿用五千两银子与姑娘共度此宵。”
富豪这一开口直接让下面的人无声。五千两，可是比巨款，至少不是下面任何一个家族能直接拿出来的。而用五千两只为买一晚，也不知是他财大气粗视钱财如无物，还是单纯的人傻钱多，当然这也不是他们这些家族可以随意评论的。
“富兄可真豪气，五千两说扔就扔，实在非常人所及，难怪都说你富式钱庄富可敌国啊。”
“何兄过讲，家父财路亨通也多亏了令尊的帮助，我只不过是沾光罢了。”
“哪里哪里，富兄过奖了。”
“何兄才是。”
哈哈哈——两人开始互相吹嘘，不料花魁直言：“多谢富公子抬爱，只是小女不喜金银之物，这五千两还是请公子拿回去吧。”
富豪当时就不高兴了，当即威胁道：“花魁可是不给我面子，信不信我让你这风花雪月楼经营不下去。”
“也对，心阴姑娘若是不给富兄一个交代，你这风花雪月楼怕是要遭殃哪。”何伟人也补充道。
“两位公子息怒。”老鸨出来打圆场，解释道：“这风花雪月楼也是有规矩的，谁能得到花魁亲睐那边要打动她，送礼赋诗都可以。既然花魁不喜欢金银，为何不试试别的方法。”
富豪又喊道：“我这有一颗西域特供的夜明珠，不知花魁意下如何。”
此物一出又是让众人惊叹。西域夜明珠极其珍贵，夜晚会发出光亮，仅仅一颗便能照亮一间屋子。传言不夜城有一颗，想不到富家竟然也有一颗。
何伟人笑说：“富兄可真舍得下本钱，我可比不上也只好作诗一首献给心阴姑娘了。”
接着下面人声鼎沸，一个个都献出自己的礼物，古琴、玉镯、诗词等等，但始终比不上何豪两人给出的礼物。
如无意外，花魁也就只能在这二人中选择。若是不选，怕是她有意避开，惹得这两人不高兴，只怕是要生出许多意外来。
令人头疼的选择，但花魁神色自若，似乎早有后手，眼神往楚心正的方向飘去。
而楚心正此时正与夜无忧交谈。
“夜兄，你觉得这风花雪月楼如何？”
“不怎么样。”夜无忧只觉得聒噪，所谓歌乐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男人的视线还不是集中在女子妖娆的身段上，酒醉行乐，那和逛窑子有什么分别。
“楚国男子追求的也不过是肉体上的欢娱吗？”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家看片来的有意思。
一语点醒梦中人，楚正心不禁又高看了夜无忧几分。只是初到就有如此见解，他夜无忧就是未被伯乐所发现的千里马。楚正心对夜无忧地渴望愈发深了。
“夜兄好见解。世俗的男人在乎地无非只是容貌身段，楚女的柔情痴心早就被他们所忽视。只是一缕面纱，一首琴就能让他们疯狂沉醉，我也是为他们感到羞愧。说到底，男人来青楼还不是因为空虚，也正是空虚，他们才会饮酒，才会沉沦在这，置家国于身后。”
楚心正一番感慨，神情有些低落。他想到了战败的国家，想到了昏庸的父王，还有麻木的男人们。楚国的未来他看不到。
正陷入低迷地状态，老鸨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楚公子，到你给花魁献礼了。”
什么礼？楚正心有些发楞，不过花魁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他也就懂了。灵机一动，他清了清嗓子，说话声音回荡在整个楼中。
“额哼～在下献给花魁的礼物就是我身前这位夜无忧，夜兄。”
瞬间全场的目光聚焦在夜无忧身上。
夜无忧疑惑的小眼睛一直盯着楚正心，脑袋中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看向花魁，推测她也应该是同样的困惑，岂料花魁很是满意，将夜无忧这份礼物收下，拉着他的手上了三楼。
？？？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楚正心都是这副呆滞的模样。
富豪怒了，质问花魁：“区区一个妓女敢耍老子，我要你们风花雪月楼一个月扫地出门！你给我当洗脚的丫鬟！”
楚正心直接发言:“你说话注意点，我的礼物合花魁心意怎么了，总比你这种只有钱的肥猪要强。我告诉你，谁要是敢动这风花雪月楼就是和我楚正心过不去。”
“你……”富豪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何伟人拉住。
愤怒的胖脸转向何伟人，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楚姓之人，还不清楚他是谁的子嗣，别乱来。”
富豪强忍怒火，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何伟人对楚正心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来人，去查查这个人。”
“是少爷。”
何伟人不向富豪一样无脑，跟了他父亲那么多年，他知道很多事不能急躁，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能咽下今天这口气。在楚国，除了皇家，没有人可以质疑他文学上的造诣。他苦思多日的诗词还比不上一个平民值钱，实在气恼。
所以为什么花魁会接受夜无忧作为礼物呢？
对啊，为什么花魁接受我作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