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收摊,那个每天向他讨要剩肉的老人没来,来的是一个小女孩。
夜无忧问道:“小家伙来干什么呢?”
小女孩怯懦懦的,很是怕生,躲在小树后面,磨蹭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爷爷说在这边可以拿到剩余的肥肉。”
夜无忧对她笑了笑,将摊上最后的肉打包给了她。
小女孩接过猪肉高兴地回家了。
这天又是提早收摊,不过有个女人朝摊位走来。
“收摊了,买肉明天再来。”夜无忧忙着整理东西,也没有抬头看。
哪料女人直接把刀砍在了他的摊上,吓了他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的!”夜无忧大吼,弯下腰看了看摊面。刀砍得不深,这个摊位还能再抢救一下。
“你就是夜无忧。”女子冷冷地说道。
“对,你弄坏我的摊,快赔钱。”夜无忧这时关心的只有他的摊位,毕竟木板被砍坏了是要花钱换的,显然他的举动激怒了女子。下一秒,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姑娘你这是做甚,我们无冤无仇何苦刀剑相向。”
“数月前你和我哥决斗,他输了,今日我就是来替他报仇的,拿出你的剑。”
“什么哥哥?”
“我哥是田思广,他的墓埋在大漠那边。”
夜无忧想起来了,那个打输了自尽的刀客。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妹妹,过来寻仇的。
哎~大哥你真是造孽啊,死了还给添麻烦。
夜无忧心中抱怨,但他也不可能说自己与此事无关,便答应了女子的请求,和她相约在城外决斗。
“你哥是自尽的,我没有杀他。”夜无忧还想挣扎一下,避免无谓的战斗。
“我知道,我哥把刀看得极为重要,他的刀法被破,他自然也不会苟活。”
“你知道?那你还找我报仇。”
“因为我要证明我们田家的刀法,不是弱,是我哥自己学艺不精。多数无意,拔剑吧。”女刀客的弯刀已经亮了出来,战意释放,没有收回的余地,夜无忧也只好被迫应战,拔出了宝剑。
田家的刀法以快狠出名,在当地一代确实小有名气,不过它格局终究是小,若是放在整个江湖来看,不过只算是三流刀法。
女人也不过三脉,和夜无忧相同。只是夜无忧两脉的时候就击败了三脉的田思广,如今的她根本没有胜算。
她的刀在夜无忧眼中就像是慢镜头的舞蹈,只需稍加转身移动便能轻易躲过。
什么竖劈、横砍,不过一个侧身弯腰的事。两人从战斗开始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最后,剑锋停在女子的喉前示意着女子的败北。
“我,我也输了。”女人咬着嘴唇,满是不甘地说道。
“你们田家的刀法不错,只是你们这些后人实在是太垃圾了,也不知道平时怎么练的。”夜无忧嘲讽道。
女人不服,但自己输了,也不得不服。
“你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替我哥报仇。”
“好的,我等着那一天。”
女人不甘地走了,临走时她留下一句话:“记住,我田雪终有一日会打败你的。”
打败夜无忧,打败世间数一数二的剑招——问天剑法,他田家的刀法再练几百年也做不到。夜无忧不是高手,但在交手中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之所以撒谎是想给田雪一个希望,让她认为只是自己太弱才输的,这样她就会去苦练剑法,而不是像他哥一样,当场自尽。
毕竟一个人就这么死在夜无忧面前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不过万一以后她不停地找自己打架,岂不是更麻烦,夜无忧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不过算了,以后的事让自己以后再想吧。人要活在当下。
收摊回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家的小花了,只是刚一进村,他就发现自家的院子出奇的热闹,围满了村里的人。
他好不容易从人堆中挤进去,却见院子里一团糟,小花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小腿不放,而男人则一直对她拳打脚踢。
这一幕直接让夜无忧火了,上去就是一拳将男子打倒在地。男子捂着被打的右脸,狼狈地站了起来,但夜无忧并没有解气,抡起胳膊还想再来一圈,男人见了连忙抬起手腕反抗。
可惜夜无忧是个练家子,男人不过是个地痞,毫无还手之力,挨打中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最后还是小花把夜无忧拉开,男子才得以逃脱。
但男人没有死心,见打架打不过开始和夜无忧讲道理,他嚷嚷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鬼,这是我妻子,我打她怎么了,需要你来逞英雄吗?还是说你是我老婆的情夫。
好啊,你们这对奸夫**,我要报官,让大家都来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
夜无忧顿时恼了,想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不过他忍住了,既然男子喜欢放嘴炮,那他就奉陪。
“原来你就是那个赌鬼,把自己老婆卖了还债,怎么现在又来找她,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听到这男人有些慌了,这些都是事实,如果全抖出来他肯定是理亏的,于是他开始胡搅蛮缠,嚷嚷道:“你少胡说,我没有卖过我老婆,我还是这家的主人。”
“哦,是吗?那黑彪那的合同是谁画的押。”
提到黑彪,男人瞬间蔫了,黑虎帮他可不敢得罪,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钱。最终他还是灰溜溜地逃走了。
“二狗。”小花朝着男人喊道,但男人没有理会。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夜无忧不知道这是挨打时留下的泪水,还是对丈夫离去悲伤的泪水。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无言,安静地只剩下屋外的风声。屋子很小,所以两人只能睡一张床,但夜无忧从没有碰过小花,他们盖的被子都是不同的,平日里的接触自然也少。
夜无忧先开了口:“家里的钱一直在减少,他来了不止一次吧。”
夜无忧卖猪肉赚到的钱几乎是全额上交,但是家里的存款却始终不见增长,他多少也猜到了原因。
“夜大哥,我……”小花想要解释,可夜无忧却打断了他。
“你不用说了。”他心很痛,明明小花答应了自己却还和前夫保持着关系,这换做是任何的男人都难以接受,舔狗除外。
夜无忧难受的不光于此。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相识已有好些日子了,小花没有叫过他的名,这才是他难受的地方。
心里莫名的添堵,他开始犯困。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他伤心的时候从不会哭,他只会打哈欠,打哈欠的同时会带出泪水,这就是他排除水分的方式。
他困了,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小花的丈夫,小花也只有他一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