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出逃后第一时间赶往皇宫,衣衫褴褛的他起初还被误以为是搅事的乞丐,被看守拒之门外。
可他怎么可能轻易退去,此事关系重大,说不定还能再立一大功,他徐明硬着头皮也要闯进皇宫,告知楚原。
然后如愿,他被侍卫抓了起来,强闯皇宫的罪名,就算不死也免不了挨一顿毒打。
碰巧楚原路过认出了他,这才免了灾祸。
徐明如沐春风,抱着楚原的大腿就开始痛苦,诉苦今夜的遭遇。
楚原怎么甩也甩不掉,只能任由他的鼻涕玷污了这身龙袍。
徐明说话也不说重点,忙着诉苦,楚原听了好久才听明白。
“劫狱?他们有多少人,敢来皇宫劫狱?痴人说梦。”
“陛下,千真万确啊,他们逼问我皇宫的地图和人员编制,我不说就用鞭子抽打我,你看我的背现在还是血肉模糊的。”
徐明正想向楚原展示他背后另人作呕的伤痕。
楚原瞥见一眼,恶心感从腹中直上,他连忙让徐明把背转回去,免得他失态呕吐。
“你这伤确实很真,你的痛本王也能感受到,只是这皇宫五步一楼,十步一哨,还有禁军巡查,每个百来人手连天牢都望不到一眼,想要劫狱更是虚妄。而且你说是谁要劫狱?”
“回陛下,是两个……不,三个女人绑的我,她们是风花雪月楼的妓女。”
徐明一提到夜无忧一行人就又气又恼,明明是去嫖娼的怎么就无顾挨了打,简直毫无人性。
“青楼女子?几个青楼女子打得你?”
楚原也是疑惑,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女人打得他。他心中最为合适的劫狱人选应该是楚心正。
也只有楚心正有合适的理由。因为牢中的女子是她的妹妹,有着和他同样美丽的容颜。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妹妹被捕也有大半日了,可楚心正却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他真的肯扔下他妹妹不管?
楚原倒是希望楚心正来劫狱,这样他才可以定楚心正的不臣之罪将他一并处死。
为什么他要赶尽杀绝?
就算是昏庸的楚浑君当年夺位,也对他兄长的子嗣也是多家宽容,可楚原却是辣手无情,恨不得将其一并诛之。完全不符合他以前礼贤下士的贤王形象。
因为楚原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嫉妒猜忌一直在他的心中扎根。
楚原被困于东宫,都是靠楚心正帮忙做事,好事善名都是楚心正揽下的,给他的不过一个知人善用的称号。
楚原自然有些怨妒。
见着楚心正声名日盛,在朝臣中的影响力也不断加大,而且他还是皇室血亲,你叫楚原怎能不提防着他。
如果楚阙和他同归于尽,那么楚国就落在他的手里了。
你说楚心正忠心?
他看似忠心,谁又知道他心里在打些什么算盘。与其带着这种不确定性,倒不如杀之以除后患。
楚原也不能不提防着,下令道:“明日加强城防,如发现可疑分子入城,一缕击毙。”
“是,陛下!”禁军将领纷纷跪下领命,直到楚原离去才起身。
……
楚心正行刑前一天,皇宫守卫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宫外随处可见被箭头刺穿的鸟雀的尸体,但无人敢来捡尸。
因为上一个想捡尸的人已经被射成了箭猪,和鸟尸为伴长眠。
楚心阴远远望见这一惨象,不由得心生庆幸。幸亏今日没来劫狱,否则他们就要比楚心正先走一步了。
她摇了摇头,顺带晃了晃田言的脑袋,让她清醒点,别被眼前的景象吓住,说道:“别看了,我们去买爆竹,时间很紧迫。”
两人一家店一家店的逛着,忙得不可开支,可成果却小。
城内家家户户都提前买了爆竹,店里剩的也不多,再加上之前二皇子埋炸药的一波操作,她们能买到的火药也就更少了。
最后忙活了大半日,所采集到火药也就只有炸个木桶的量。
而她们为了收集黑粉倒是弄得双手发黑,和刚挖完矿一样。
最终心怀歉意的狼狈二人组带着仅有的一点火药走进了夜无忧的房内,内屋的场景却是让两人大吃一惊。
只见夜无忧盛装打扮,就连平日里从来不抹的胭脂水粉他也拿了出来,摆在梳妆台上让老鸨帮忙画着。
一袭黑袍,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肤白如玉,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俊美非凡,不似人间俗物,就连身为女子的楚心阴也忍不住想要调戏眼前的小娘子一番。
瞧着面前两个黑炭出神的样子,夜无忧笑道:“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美。”
田言耿直的点了点头,看到镜中黑不溜秋的自己,自卑感瞬间爆满。
被一个男人从各个方面打败,就连女子该有的魅力也被人比了下去,田言欲哭无泪。
特别是夜无忧还轻佻地显露出自己细长的大腿,田言压根就不敢拿她的胖萝卜腿作比较。
她失落地离开了房间。
如有来生,她绝对要长得比夜无忧好看。
“果然男生女相最吃香了。”夜无忧看着镜中的自己点评道。
可楚心阴有些不悦。
她们累死累活地工作,弄得浑身乌黑,他到在这梳妆打扮,清闲不已。
但她没有直接抱怨。
她和田言不一样,她稍微机灵一点,猜测这是夜无忧的计划,便问道:“你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想这么把宫内的士兵通通迷倒,然后救我哥出来?”
“若果可行的话倒不是不可以,我一个人把他们都干趴下,然后你们去救人。”
“你开玩笑吧?”
“当然,我的菊花很宝贵,谁都碰不得。今天楼内搞活动,穿官府嫖妓者可来花魁屋中一叙,只有两名幸运客,而且还得是能进刑场的官。”
楚心阴明白了业务员的计划:“然后拿走他们的衣服。你想假扮成官员混进刑场,然后救人。”
“没错,所以我在等两个幸运儿。”
夜无忧玩着手中的折扇,不停地开合开合,无聊至极。
不一会儿,老鸨敲门,夜无忧梳了梳乌黑的秀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出去迎接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