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朝中大臣的车架,楚心阴和夜无忧二人轻易混进了皇宫,并且随着一众官员上朝。
楚原新王登基,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的,只是他登基还多了一个环节。
那就是处死杀害先王的凶手,昭告天下之人。
楚原带着满朝文武走向刑场,慷慨激昂地说道:“先王惨死,余弟也未能幸免,被歹徒杀害。孤痛心不已,誓要位其报仇,如今凶手正悬于午门刑场之上,孤请各位大臣与孤一起欣赏这罪人的下场!”
他伸手指着被悬于邢台上的女子,嚷道:“就是此女子!罪人楚明的子嗣,曾与先王争位不成被杀,先王仁慈,宽恕其家眷。不料他的家眷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实乃背负王恩!背弃楚国!实在是天理难容,但孤念在其留有皇室血脉,故赐她斩首,就不车裂了。”
楚原确实好算计,将知情不报害死先王,杀害手足的罪名统统推给了楚心正,给自己留了一身清民。
而且还不忘演讲宣传自己的仁慈,什么顾及皇室血脉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
楚心阴怒火攻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砍了他,然后把楚原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好在,夜无忧拦住了她。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的,而且就算大臣们相信也没有人会为了楚心正葬送自己的性命。
大臣们纷纷跪拜,奉承到:“楚王盛明,实乃楚国之福!”
“楚王盛明,实乃楚国之福——”
……
“诸爱卿免礼,午时行刑,我们就先等会儿吧。”
“是——”
楚原坐在椅子上,朝身旁的徐明问道。
“徐明,你确定他们要劫狱吗?昨天就没有动静,而且马上就要行刑了,再不来就只能收尸了呀。”
“这个为臣不知啊,陛下。兴许是看到城中防卫严谨,怕了不敢来吧。”
徐明扫视刑场四周,放眼望去各处都有禁军看守,城墙上也有弓箭手就绪,如果有人劫狱只有死路一条,除非是大护法楚南天级别的高手。
此时,楚原有些心急,因为他正在等机会除掉楚心正。
只要有人闯宫,不管是不是楚心正的人他都可以陷害给楚心正,为君者最忌臣下的声望比自己高,尤其是像楚心正这样妹妹即将被杀还能不露面的狠人。
到现在连求情都没有,今日上朝也没有来,如此隐忍让人害怕。
其实楚原本来应该是个贤君,可太多的猜忌害了他,让他成为了一个伪君子。
一个看重声名却又堤防着臣子的君主,这才只是刚登基,他的本性会随着权力的享受一步步暴露出来。
“我还是看错人了,楚国还有希望吗?”楚心正叹了口气。
可能这就是他的遗言吧。
“午时已到——行刑——”
喊话太监的声音传到楚心正的耳中,她闭上了眼,在沉默中迎接死亡。
“住手——”
绝望之际,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一位身着官服的女子落在了邢台上,一脚将刽子手踹到台下。
她卸下了身上的官服,摘下了嘴上的假胡子,出众的身姿和美丽的容颜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刑场上的人还在疑惑她是谁,如此不知死活。
可这道声音却是楚心正极为熟悉的。
他该欣喜还是该气恼呢?
楚心正朝她大喊道:“你不该来的!这样父亲的血脉还能延续下去。”
“你说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那我也告诉你,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弃你不管。”
楚心阴抽出袖中的短剑,摆好了架势迎击企图上前擒住她的士兵。
借着轻盈的体态和四脉的气血,她很是轻易地击退了一众士兵。
但这不过是开始,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弦瞄准了她,只等楚原的命令。
“终于等到你们了!”楚原兴奋地说道。
“没有你出手我怎么能治楚心正罪,哈哈哈!”
楚心阴有些搞不懂,明明兄长即将被斩首,那还需要治罪什么的?
她来不及想通,怒骂楚原。
“我兄长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为何要杀他,难道就不能功过相抵吗?”
“他确实为我做了很多,这我得承认。可是就是他做事太好了,每一件事都好的超乎我的意料,甚至在百姓朝臣中的声望都超过了我,你让我怎能安心。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反贼不是看他将来会不会造反,而是看他有没有造反的能力。楚心正是皇室血脉,我一死自然由他来即位,我当然得杀了他。”
“那你和我说这么多干什么?他都已经落在你手上了,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当众处死他。”
楚心阴的发问让楚原懵了,他解释。
“没有人来劫狱,我怎么将劫狱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可他不是已经被你抓住了吗?这不就在邢台上吗?”
“你是在质疑本王的眼睛吗?台上那个是女的,他的妹妹楚心阴啊!我要用她来逼死楚心正的。”
“可我才是楚心阴啊。”
楚心阴指了指自己,揭下了面纱,疑惑地看着楚原。
楚原也是如此,疑惑地看着台上两个同样模样的人。
“啊?穿囚衣那个不是女的吗?”
“不,他就是楚心正,只是扮成我的模样来行刺何奎,然后被你抓起来了。”
“什么鬼?”
楚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道他的眼睛已经模糊到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
楚心阴为了证实囚徒是兄长楚心正,将他身上的囚服脱了下来,来证明他确实是男子。
楚心正起初很是反抗,脱他衣服比抓他时的反应还要剧烈。
可是手被锁链捆住了,楚心正只得任由楚心阴脱下自己的囚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楚心正的胸前缠了厚厚的白布,楚心阴还想把这层白布也掀掉。
楚心正无奈,只好全盘托出。
“别脱了心阴,我其实是女的!”
“什么!”又一个惊天秘密被揭露了,原来楚心正是女扮男装。
“我是你姐姐楚心晴,当年我们三兄妹离散,兄长楚心正就病死了。我假扮成他入了太子府。十多年来一直束胸,为了不让女人的身份暴露。”
“所以是我姐姐!”
“是的,妹妹。”
时隔多年,终于能公开身份,姐妹相认。
两人相拥而泣,大球挤小球,看得是‘满座众闻皆掩泣’。
楚心阴欣喜不已,抱怨道:“姐姐,为什么你束胸束了这么多年还比我大?”
夜无忧:这是你们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吗?
你们没看到周围全是射……射手吗。
嗯?
弓箭手放下你们的手艺活!拿弓啊!
……
夜无忧无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这么大。可能这就是生命吧,越是狭小的空间生命力越是旺盛,越有生长的动力。”楚心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有大臣在窃窃私语:“哦——学到了,回去就给我家小妾试试。”
楚原也悄悄问徐明:“那男的是不是也可以。”
……
夜无忧:你们很不对劲欸。
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