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到死也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无忧求饶认他作义父，误杀田言，然后他被夜无忧所杀。
很多的问题，凭什么四脉能打赢六脉？
一切都来得突然，对夜无忧而言也是。
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剑刃，他开始怀疑眼前发生的真实性了。
“这都是真的吗？被砍成两半的田言，被杀死的黑八，还有活着的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已经分不清了。何者是真实，何者是虚构，唯有心中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
【一切都是真的，田言的死是真，黑八的死也是真，你活着更是真的。不用怀疑，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想要田言死啊。”
【她命种注定有此一劫，你帮不了的。】
“可我答应过守护她一辈子，我……食言了。”
【……】
【没错，她因你而死，若果你因为她止步不前，我可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因你死去，你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吧。你别忘了这是你做出的选择，如果你没有答应去救楚心晴，田言就不会陷入这种麻烦事，更不会死。所以记住了，是你害死了她。】
“不，就算我不去就她也会去的，她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这不就对了吗？她的死和我们无关，那你又在意什么。她是你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人之一，有必要分出过多的精力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吧。】
“什么事？”
【去猎杀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
“？”
【变强，然后消灭天下的强者，让法律凌驾于力量之上，然后实现世界和平。】
“你在开玩笑吧。”
【反正去变强，这样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可想到今天的事我就浑身不舒服。”
【那就把记忆交给我，我来替你承受你的不安。】
“你是谁，我的心魔吗？”
【我是你，一个指引你的人。】
“我为什么要信你，要知道心魔不都是哄骗人，然后把人逼上恶的道路回不来的邪念吗？”
【不，你会相信我的。因为我了解你，为了变强你会不择手段。而且我也给你展现了我的力量，你会信的。哦，你师姐来了，我先走了。】
……
气血恢复平静，夜无忧的身上再无入魔的迹象。
同时，五师姐杨无双察觉到了打斗的气息，很快找到了夜无忧。在看到树林中的血迹尸体，还有夜无忧手中的剑，她很快就推测出事情的发生，问道：“没事吧，无忧。”
夜无忧盯着田言的尸体发呆，他问五师姐：“师姐，弱是一种罪吗？”
杨无双回答：“弱从来都不是罪，因为有强者的存在就一定会有弱者的存在，这是不可避免的。”
“那弱者该如何生存在强者横行的世界呢？”
“寻求强者的庇护，或者变强，加入强者的行列。”
“只有这两条路可选吗？”
“是的。”
杨无双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了解这天下的生存之道。
“这样啊。”夜无忧应声。师姐和心中的声音一样，都想他变强。
他的脸被忧愁所覆盖，这时，五师姐问了他一个问题。
“无忧，回孤峰派吗？”
“不回了，不会回去了。”
“是吗。”
回到孤峰山，山下的事情将和他再无关系，他会变回曾经那个被师兄师姐们保护的小师弟，生活很安逸，也很无趣。
杨无双自然也知道师弟的心思。可能她看起来长得剽悍，但是她的心却格外的细腻。在孤峰山上的时候，他就看出师弟不会待在山上很久的。
师弟很聪明，或者说比孤峰派的任何一人都更有天分。
一开始师弟跟在她们身后，始终无法跟上她们的脚步。渐渐的，师弟也不跟了，而是选择自己超小道过去，等她们走来。
所以对于师弟的回复，杨无双早就猜到了。
“师弟，师姐我也不会挽留你，但你要记住，只要你想回来，孤峰派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本武林秘籍就送你了。”
夜无忧接过武功秘籍，秘籍上赫然写着《精钢不坏童子身》，夜无忧问道：“师姐这书为什么不是‘金刚’而叫‘精钢’呢？”
“因为少林寺告我们抄袭，我只好改了个名字。好好练，争取以后我能听到你夜大侠的名号，走了，无忧。”
“还有，师姐，你怎么会来救我的？”
“有人说你在楚国遇到了麻烦，而且还不只一个。一个是道士，另一个是四饭馆的人。”
……
送别师姐后，夜无忧苦笑道：“师姐，别奶了，我不会成为一名大侠的。”
【所以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讲到哪了？】
师姐一走，心中的声音就立马跑了出来。
“关于变强的话题，如果我将不想要的记忆都给了你，我真的能变强吗？”
【当然，清心寡欲可以使修炼速度加倍，而且你不是没有天赋，恰巧是被天赋所累。你缺少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变强的理由。而你，恰恰是不会为自己奋斗的人，如今田言的死给了你一个复仇的理由，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那我要在三年内灭了楚刀门，你能做到吗？”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小问题，只要你想，何须三年时光。】
“好的，那这个三年之约我得记着，另外的烦心事就都给你吧。”
【好嘞！】
……
记忆缺失的夜无忧，亦或是一个全新的夜无忧。
“哦，田言的尸首忘处理了。”
【怎么，你还想给她接回去吗。】
“我有这么不堪吗？她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还是烧了好。我不想她留在污浊的世界中。”
说完，夜无忧手中燃起火焰，将田言的两截尸体吞噬殆尽。
“人有今生来世之说吗？我，还能遇到下辈子的她吗？”
【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能不能遇到，看缘分吧。】
“我欠她一个人情，希望还有机会还，就算她想杀我也可以。”
【那这段记忆也要帮你抹除吗？】
“除去吧，只要告诉我我欠田姓之人一条命就可以了。”
【你可真有善心？】
“不，对人的善只是掩盖自身恶的一种行为，越是正义就越容易是非不分，我只为成为一个恶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