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刚劲有力,极为霸道,甚至能差点将他也给撼动了,红护法很熟悉这种感觉。
和同门切磋时霸刀斩就是这种感觉,那么毫无疑问,这人使得就是霸刀斩。
那么他是谁?
楚刀门的叛徒,还是说是楚原派来杀自己的。
楚原虽说心胸狭窄,重于权势,一直担忧边关将领掌权太过,但好歹还是是非分明的,知道孰轻孰重。他不可能不顾楚国边境之危的。而且也不会通过残害将士来治罪的。
那么此人又会是谁,又是从哪学的霸刀斩。
正当红护法想要继续追问之时,牛头人跃下石柱掉头就跑,这操作可是看傻了红护法,急忙追了上去。
原本还想着避免玩这种捉老鼠的游戏,堂堂正正打一架,红护法失算了。
眼前这人跑得飞快,就是兔子都没有像他这般灵活的,一会儿爬上石柱,一会儿踩着枯枝在树枝上跃行。
不过,牛头人耐力却不行,从他的呼吸气段就可以判断他可能是有顽疾,才不过逗游了一刻钟,他已停下开始歇息了。
而红护法这边倒还是精力十足,嘲讽道:“不行啊,年纪轻轻却没什么耐力。”
牛头人依旧是沉默。
突然红护法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将军,你回来了,掉陷阱里的人已经救上来了。”
原来是后头一位士兵见红护法来了,连忙回道。
在追赶牛头人的路上,不知不觉两人跑回了一开始的陷阱处,军队聚集的地方。
被军队包围,这个神秘人是无法逃脱的。
红护法见胜券在握,红护法放话道:“大军在此,你是跑不掉的,摘下你的牛头面具,兴许我们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牛头人似是意识到处境的不妙,四下张望后驻足原地,左手放在了面具上,像是要摘下的样子。可下一秒,他的手就握在剑柄上,拔出了尚未出鞘的剑刃。
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就像黑夜中的荧光棒,但却比荧光棒更加刺眼。
红护法还有手下的士卒皆被这股光亮刺得睁不开眼,拿手挡在眼前,不让这该死的光亮继续折磨眼睛。
红护法愤怒地骂道:“卑鄙小人!竟然用闪光弹刺我眼睛,简直无耻!!”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这更是让他郁闷。
“你倒是回一句啊!不然就我一个人骂你多没意思啊,好歹反驳几句,就算承认卑鄙也可以啊,不至于让我显得很呆。”
……
还是没有回应,牛头人就像是根木头一样,红护法无法从他嘴里套出一点情报,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
随着剑刃回鞘,刺人的白光消失了,可是牛头人也不见了。
红护法很纳闷儿,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先将他引出城,挥了一招楚刀门的绝学,遛了他几个圈,最后用闪光闪闪他就走了,完全不明白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奇怪的家伙。”红护法见找不着人也不再深追,下令三军撤回,可就在撤回的时候,巨大的火光包围了他们。
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枯树林,清脆的爆鸣声在耳边响起。
这是在农家煮饭时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了——烧木柴的声音。不过这回煮的不是米饭,煮的是楚国的军队。
士卒慌乱地阵脚,不慎着火的惨叫,还有不幸煮熟的士兵,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红护法久经战场,对地理生态还是有些研究的。
枯树枝易着火,但枯树之间分散较开,不至于这么快着起来,还是一整片一起燃烧,烧成一个大圈,将他的军士都包围起来。这不合理。
而且林中也没有火油的气味……
现在不是给红护法思考原因的时候,而是先想办法逃出火圈的问题。
作为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很快就冲出了火圈,不过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烧伤最为严重,腿脚慢的直接烧死在火中。
原本是前人的队伍,一场火下去只剩下了十余人,这把统军的红护法气得牙都快崩坏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此时正大摇大摆的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像是在嘲笑他这副黑头土脸的倒霉样。
红护法暴怒,上去就是一记劈砍,但被牛头人灵巧的侧身躲开。一刀失误,牛头人再一次拔出闪光剑,亮瞎了他的眼,害的红护法不得不持刀后退。
红护法眯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凭着感觉在空中瞎挥舞刀,意思就是你别靠近我,我有武器。
结果胸口处传来冰凉的感觉,他睁开眼,模糊的看到胸前发出亮光的剑身,大叫一声。
“你不讲武德!”
随之剑刃被抽出身体,红护法倒在了血泊中。他被一记背刺终结了楚国的辉煌人生。
牛头面具的神秘人甩走了剑身上的血渍,准备离去,可没走几步又回到尸体前面。
“差点忘了补刀。”这是神秘人第一次说话,借着他残忍的在红护法的脖子上又补了一刀。
“艹”
这是红护法还未说出口的话语。
牛头人看着眼前分成两部分的尸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他的目光瞟过苟活着的士卒时,无人不跪在地上求饶,就算是被烧焦半身也还不忘喊爹讨饶。
隔着面具,士卒看不清牛头人的表情,但值得庆幸的是牛头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逃脱一劫,总算摆脱了死神。
你说替将军报仇?
开玩笑,人能活着就不错了,如果不是没饭吃,谁会来当兵?
这些士兵如果按理都算是逃兵,在楚国的法律中逃兵是要被斩首的。
但他们不在乎,大不了投敌吗?大不了抱着对面大腿喊‘爸爸’吗。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残兵心安地舒了一口气,一个跪得都把头埋进土里的士兵抬起头,发现周围的同志还依旧趴在地上,嘲笑这人的胆小,人都走了还怕成这样,推了推他的身体说道:“别怕了,人已经走了。”
可是那同志依旧没有应声,他一用力,身体被转了过来,可头依旧埋在地上。
那位士兵尖叫着,将身体放回了地上,感受到身后有一阵寒意,他缓缓回头,只见一身着红衣的红发女子正冷漠地看着他,没有给他出声的机会。
楚国的东部驻军算是彻底毁了,等待他的是一干城池被周围国家的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