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在冷芷桃心中的形象从年少轻狂的少年退化为酗酒赊账的无赖,简直是差到极点。不由得开始怀疑男人是不是冒名顶替之辈。
那位侠客不是说夜无忧是个会帮她的正人君子吗,怎么是这副鸟样?
其实侠客从来没说过夜无忧是正人君子,他是说这个人为正道不齿,定是冷芷桃听岔了。
冷芷桃不信地问道:“你真的是夜无忧?”
“是。”
“那你为什么连碗素面的钱都付不起,穷成这样还混江湖。”
“因为我没钱。以前是有个女人会给我钱的,不过最近她好像突然生气了,就不给钱了,还把我的布包带走,我也没办法。”
“那敢情你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面对冷芷桃的唏嘘,夜无忧倒是谦虚道:“吃软饭算不上,不过小白脸是真的,小+脸白,很是贴切。”
“嘁。”
冷芷桃咋舌,不再和这人多做口舌纠缠,两人就这样到了李家,城主府。
城主府内,李城主正与一位贵客谈事。
贵客是一位红发披肩的女子,红衣黑纹,面容秀气,衣料贴身,将女子美好的身形都展露出来。或许下人会奇怪为什么城主会对这女子如此客气,难不成是想纳为妾侍?
以下人们对于城主的了解,这很有可能。因为城主也是风流之人,对待妻妾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少城主李志平也许是学了城主的样子,待人温儒有礼。
但是,女子腰间的佩剑上悬挂的玉佩已经说明了一切,一般的下人看不出端倪,见识吩咐的老管家已经知道了女子的来历。
紫色的玉佩刻有朱雀的图案,后面还标着一个‘夜’字。
毫无疑问,这人是夜国派来的使者。
夜国原本是一座城池,由于商业发达,晚上依旧是灯火不熄,所以有了‘不夜城’的称呼。三年前,不夜城主称王,吞并了周边的城池自立为夜国。
此举无意识挑战周边楚国和齐国的权威,可是却无一国出兵讨伐。
只因夜国强大,不敢妄动。
不过数城的国家其实没什么威胁,因为兵力最多也就三五万,而且多是弱兵。但问题是夜国的高手众多,夜王夜枫是八脉,其妻子白束也是八脉,其下还有青龙玄武白虎朱雀四堂,每堂堂主是七脉。甚者,有传言说,杀手组织夜幽就是夜王组建的。夜幽号称可以暗杀一国君主,绝非戏言。这样的背景实力,致使七国只能任由一个新的国家凭空诞生,而且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城主和这位使者商量的估计也是归顺夜国的事了。
“赤使者远道而来,实在辛苦,喝口茶吧。”
李城主很是客气,亲自递茶给使者赤果果,但被赤果果拒绝。
“李城主不用多礼,我此次来是和城主商谈田城归属问题,谈完就得回夜国报告了,这里有份协议,城主签字就可以了。”
赤果果说话干脆,而且态度嚣张,连给李城主思量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让其签字,就像是签霸王合同里的甲方,乙方只需要签字就好了。
但李城主怎么说也是田城之主,怎能在气势上熟人,被一个小小的使者随意驱使,竖直腰板,态度强硬地说道:“我能不能在看一眼合同?”
用最狠地语气说出最怂的话,这就是田城的城主吗?
“可以。”
赤果果允许了,李城主高兴地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一样,兴奋地卷开了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爽快地签下了字。
田城已经得罪了齐国,他急需一个靠山,这份协议正好保住了他田城之主的位置,不过是需要每年缴税给夜国,小事小事。
解决了一大难题,李城主自然是喜悦,和赤果果开起玩笑来。
“赤使者不仅举止谈吐威严冷厉,而且容貌还这般出众,实在是脱俗,就是使者携带的布包有些不合身,和使者的气质完全不配。”
“你说这个布包。”赤果果拍了拍身旁和她一同落座的有些范灰的白布包,解释说。
“这不是我的,我拿着它是对另一个人的惩罚。”
“惩罚?哦,想来是哪个男人惹赤使者生气了。犬子最懂女人的心思,改日可让犬子和使者一见。”
“不用了,我对男女情爱不敢趣。”
对男女情爱不敢趣,那就是说只是执着与肉体了。
李城主秒懂,正想着城内有什么著名的鸭馆,却被府外一阵砸门声打断。
一个下人慌张地跑来禀报。
“老爷,不好了,少爷被人欺负了。”
“什么,在我田城的地界还有人敢欺负我家志平,人呢,我找人收拾他去。”
田城终究是个小城,一个时辰就可以让消息在全城皆知,加上李城主是出了名的护犊,所以敢欺负李志平的人,在田城还没有出身过。
“那个……老爷,欺负少爷的人就在门外敲门。”
“这么嚣张,我还没见过欺负了人还敢上门的,去看看。”
赤果果也觉着有趣,和李城主一起去见了传闻中欺负少城主的歹人。
开门后,进门的是一个面相稚嫩的少年和一个等高的少女。
“哟,果果也在呢?”
是夜无忧,他向赤果果挥手示好。
李城主好奇地问道:“赤使者认识此人。”
赤果果依旧是赌气,装作不认识夜无忧,回道。
“不认识。”
面对女人的生气,夜无忧从不安慰,因为他无从下手。他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要做的只是等待。
李城主还是有些不确定,向下人低声问道。
“确定是这个一米五的矮子。”
“是的老爷,就是这个矮子,没动手就打趴了王洋公子。”
李城主面色凝重,看来这个人是有两把刷子的,府中的护卫定不是他的对手,不然又怎会由着他敲门。
“李供奉的首徒被打败了,快去请李供奉啊。”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不及下人前去请人,李家的供奉已经闻声而来。是一个有些精瘦的老头,放话道。
“堂堂六脉竟然欺负一个三脉的小辈,是不是太丢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