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曲目:Comme un pigeon(来自网易云音乐)
哥伦比亚
泰拉众城邦中不可小觑的城邦之一,经济高度发展,农业机械化程度高,工业实力雄厚且有众多科学技术水平领先泰拉,高新企业的聚集为其带来了强劲的发展推动力,高等教育的发达则为其提供了充足的高级劳动力来源。农业科技的发达,工业实力的雄厚,带来的,是力量大到足够席卷浸染大部分泰拉城邦的——充满了资本气息的服务业。
不过,若是将这覆盖在城邦筋梁板材之上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划掉)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景象揭去,或者远离那些用钢筋,混凝土,玻璃幕墙,霓虹广告牌建造的钢铁森林,远离那些金碧辉煌的大厅,叮铃作响的转盘,咔哒振动的老虎机。一直到那些步伐稍稍缓慢的城市,你就会发现,这里还保留着一些能使其他城邦的游客兴味盎然的角落。
——那才是真正的哥伦比亚。
脱胎于维多利亚,融合了萨尔贡边沿的奔放狂野,以及——这开阔天地的自由,自由,印在墙上,嵌在天空,融进空气的自由。优雅曼妙的维多利亚绅士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严肃端庄的莱塔利亚学者会投之以冷眼、谦逊安分的东国祭司?大概连目光都不会给予。
不管怎么样,无论人们是否喜欢,哥伦比亚,扎根于广阔天地的,释放着泰拉潮流的,在赌场,霓虹灯,高脚杯中沉醉的哥伦比亚。
它就在那里。
泰拉的熔炉,它,就在那里。。。。。。
——哥伦比亚非官方旅游宣传片。
“哔——”木桌旁斜坐着的库兰塔壮汉将电视机的电源键按下,随即将遥控器向吧台柜子里面陈列着的瓶瓶罐罐扔去。“啪!”一只虽已爬上细微皱纹的手臂迅速伸出,紧紧捏住离酒杯们只剩下一旧码距离的遥控器,随后便扔进旁边的收纳筐中。
“你得管管你这臭脾气了,弗兰克。”酒保搓了搓自己的手,捡起扔在木台面上的丝巾,继续擦拭刚刚被晾在一边的高脚杯。
“行了行了,‘老管家’。天天听这玩意你也不嫌烦的慌?”那个库兰塔撇了撇嘴,拿起旁边的啤酒杯闷声喝着。
“唉,电视台要播什么咱哪管的着,凑合着看吧,大不了关了。”另一边斜靠墙站着的老佩洛拎着一根桃木杖,端着自带的陶制酒碟吸吸地品味着白酒香——‘老管家’私藏的佳酿。
“你少喝点,这可是我拼死从老家带出来的。”酒保不满地抛了一句。
“那不还是从炎国顺过来的?我喝点家乡的味道怎么地?”老佩洛将碟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将一串硬币排在吧台上:“你老家早几十年就被灭了,还是多关注关注现在吧。。。。。。”
“去你的,李狗子。”酒吧放下擦得透亮的酒杯,将硬币收进钱柜,顺手挠了挠耳鬓稀疏的羽毛。
“首都的大选快结束喽。。。。。。”角落里一个菲林哀叹道:“娱乐区又要无聊上几个月甚至几年了。”
“没准新上台的老家伙不出一年就得围上裹尸布。”邻桌的鲁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再说了,谁上台不都一样?地里的庄稼照样要被该死的市场低价收高价卖。”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与其有时间关心那无聊的选举,不如关心一下最近停靠过来的陆行舰。”弗兰克已经把啤酒喝干净了,此时正把玩着手里的小刀。
“哼,陆行舰,侵略的象征。”黎博利酒保打了个响鼻,阴沉着脸。
“那个陆行舰似乎是医院啊,听说还能让镇子里的老百姓去检查身体呢,对对对,还能跟上面的人做交易,寡妇安妮和玛丽大妈已经在那里卖了好几天的苹果和玉米了。”
“陆行舰上的家伙都一个样,不是兵痞,就是强盗!哼,我眼睛可雪亮着呢!”酒保用高卢语骂了一声,把屋门摔得山响回后厨去了。
“老顽固。”弗兰克闷闷得咕哝着。“不就一个男爵吗,还是亡了国的。。。。。。”
在那艘陆行舰停靠的第三天,一个镇子里人们从没见过的身影走进了“老管家”酒吧。
来者似乎只是路过,仅仅是因为那兜帽下的眼神瞥见了酒吧放在路边的招牌,踌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推开了酒吧的门。
酒吧里,顾客还是一如既往地少:酒保在擦杯子,弗兰克盯着电视机的屏幕,汤米和唐尼窝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低声谈论着什么,时不时还渗出几丝压抑着的淫笑。
“来点什么?”老管家瞥了一眼来者,继续擦着手中的玻璃杯。
“长岛冰茶,谢谢。”那位客人捡了一张比较光洁的吧台椅坐下,将自己头上的蓝色兜帽慢慢掀起,让柔顺的粉红色辫子从帽中滑落出来,一双纯净而奇特的湛蓝色双眸——这很少见,尤其是对于泰拉的普通人来说——在瓶罐杯盏中游离,不像是普通的酒客那样紧盯着调酒师敏捷优雅的双手,也不像闲人一样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陌生人或者喧嚣着的电视机上,而是单纯地。。。。。。模糊地凝视着,某个角落——思考的特征。
“好的,请稍等。”尽管对于这位陌生的顾客十分好奇,再加上一点点的排斥。(毕竟现在能在镇子里出现的陌生人,只可能是从那艘停靠的陆行舰上下来的。)老管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拿起柠檬汁和糖浆开始调酒。毕竟对于一名调酒师而言,正当的礼节,还是需要的——尤其是对一名女士而言。
狭小的酒吧内,因为这位新客人的到来而多了一丝静谧:弗兰克放下啤酒杯,眯起一只眼睛打量着这位新访客,若有所思地盯着客人后颈上的蓝色斑块花纹。而角落的汤米和唐尼则是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这位客人的后背,使得她不自然地缩了缩。
两人的嘴边荡漾起一丝贪婪的笑容——外乡人,可以小敲一笔。
缺了一只耳朵的扎拉克眯缝着一只肿眼,稍稍摆弄了几下衣领子,便慢慢走到正在等待的访客身边。汤米把堵到嗓子眼的一下酒嗝吞咽回去,一股胃酸和酒精的混合气味顺着他缺齿的歪嘴扑到访客的头发上,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噢,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汤米,很荣幸与你相见。”带着胡乱拼凑的蹩脚的问候语,汤米率先开始了试探。
“嗯。”很显然,新客人并没有与这个扎拉克酒徒交谈的打算。
“唔,小姐。可能您还没有意识到,我们这个哥伦比亚的镇子里呢,东西那是应有尽有,而且物美价廉,比如我手上拿着的这把剃须刀,外形精美,结实耐用,您买一把送给您的朋友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幸亏这位访客懒得用眼睛检视汤米手中的那根“牙签”,不然肯定会被那根小棍上黏连着的胶带和污渍恶心到。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这里可是应有尽有——”
“包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一个精明世故的投机者,一个偷奸耍滑的小偷,一个胆子还不如孱头的强盗,还有一个见钱眼开的流氓。”弗兰克爆发出爽快而放肆的大笑——他早就想整整这对偷鸡摸狗不干正事的渣滓了。
汤米愤恨地向他挥挥拳头,随即像是贴上了一张新脸皮一样地,继续用刚刚谄媚而狡猾的声音向访客推销着。
“唉,没事的,您可以稍稍想一下再决定。不过我要提醒您,这可是我这里唯一的一把了,要是在我这里错过了那以后就——”
“您的长岛冰茶,请慢用。”酒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汤米的长篇大论,将调好的鸡尾酒推向客人,随即将一句冷冰冰的警告摔在汤米那张油腻的嘴脸上:“小崽子,这里是我的酒吧,要么赶快带上你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破烂滚出去,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坐墙角,别来这边污染吧台的空气。”
“老不死的。。。。。。”汤米收起手中的“商品”,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臂上的淤青,骂骂咧咧着退了回去。
“客人”对着酒保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的感谢,又或者,她只是无心感受周围的情景。
酒吧中的空气弹了几圈,让刚刚那股令人生厌的味道渐渐在酒吧中消散掉,使得周围的气氛再次回复到“客人”进门前。
蓝毒原本并没有下船散步的打算。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在罗德岛停船的时候,还能在船上做些什么来打发自己空虚的时间。
对于任何人来说,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一两天会这样——任何眼中的事情都索然无味;无论是什么动作都会带来莫名的疲累;烹饪、阅读、工作、舞蹈、就餐,甚至连躺下休息都会感到莫名的烦躁或失落。
蓝毒也是这样。
她在泰拉中游历时,身边那些不和谐的议论与眼光似乎随着她本身一同来到了罗德岛上。配制药剂、穿过走廊、在公共休息区闲坐。。。。。。时不时就会产生,就像是永远尾随在她身后的阴影一般:
“她是什么种族啊,看上去有点。。。。。。恐怖啊。”
“她好像是安努拉,似乎还是有毒的那种。”
“等等,安努拉不都是有毒的吗?”
“好像也是,那她大概是毒性更强的那种,不然为什么要让她去参与作战呢。”
“欸,我听和她一起外派的干员说过,凡是挨着她毒液的人,脸上都像是墙漆一样白,吐出来的舌头还是那种恶心的紫黑色!”
“我也听过我也听过!听说,她的毒液配成的毒药,能像强酸那样把人体溶解得连渣都不剩!”
“我还听过。。。。。。”
诸如此类。
她已经习惯了,不,更像是无力去申辩。
她毕竟是新来的干员,解释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下一个解释了还会有之后的许多个,更何况第一个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解释清楚的!
(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无力去与这个环境抗争,只能任由自己被有意或者无意地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任由食堂的盛饭员带着手套的手像闪电一样颤抖着缩回去;任由其他人对她坐过的椅子唯恐避之不及;任由越来越多的言论像是粘稠的触手一样将她向深渊拖去。
不过,生活还没有那么地无情,至少还为她保留了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他是少数几个没有对她的毒性产生忌惮的人;是少数几个在日常交往中允许她靠近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个,碰过她的人。
啊,他也吃过自己做过的蛋糕呢。
每一次想到他带着满意神情将蛋糕吃下的样子,蓝毒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微弱的自豪感。
但是,光芒也不是每天都会出现的。
尤其是在罗德岛停靠的时候。
她看见过其他干员将他围在中间,欢歌笑语的样子。也看见过,听见过那些或正式,或随意的邀约。她不止一次地看见过那些可爱迷人的干员牵着他的手,一同漫步在岛上的玻璃走廊中。
这一次,他又没有出现。
(应该,已经和别人约好了吧。。。。。。)
蓝毒放下准备粘上奶油的抹刀,自顾自地发了会儿呆,随后带着自己的员工证和通行卡,将兜帽戴在头顶裹实,向着小镇的街道走去。
“吱嘎——”酒吧的木门被再一次地推开,而这细微的开门声却并没有吸引蓝毒的注意。
“晚好,先生,想来点什么?”酒吧放下刚刚想要放进嘴中的嚼烟块,顺手从木质的桌面旁取来一盏玻璃杯。
带着黑色兜帽的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无声无息地挑了一个离蓝毒稍远的位置坐下,随即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Godfather
“啊~请稍等。”老管家用和刚刚相同的好奇眼神瞥了一眼这个男人,随即夹起一块方冰,方冰与杯壁的磨合声在酒吧中响起。
(唔,没见过的类型,老管家在调什么呢?)
弗兰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老管家手指的动作,接着又将目光转向那个罩在一袭黑衣之下的男人。
(哟,看上去是个外邦阔佬啊。)汤米向唐尼挤挤眼睛。
(感觉这次可以敲上一大笔,嘿嘿嘿。)唐尼向汤米挑挑眉毛。
这次,轮到唐尼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装作要添酒的样子逐渐向这个男人靠近,随后,随着一下表面上无意而更像是男人主动的碰撞,一块早就被锯开的人造水晶饰品从唐尼的衣兜中掉落出来,在重力的作用下向着地面摔落下去。
只要这块饰品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在地上摔成两块,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去指责这个倒霉鬼,随便敲上一笔——谁叫这个外乡人碰上唐尼了呢。
唐尼眼见着饰品按照预订的路线向下不断向着坚硬的木质地板靠近,马上爬上嗓门的欢呼被他用一声伪装好的惊叫代替,那个饰品不断坠落,坠落,坠落在了。。。。。。一只带着手套的手上?
唐尼的心里有一百个问号和一百句谩骂,他恨恨地上移着视线,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好事鬼敢来破坏他唐尼的计划。
相信我,假如他事先知道自己会看见谁的脸,他就会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胜券在握。
在那一秒,猎物和猎人的身份似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我想,这是你的东西,先生。”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低声陈述着,阴影下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两颗像是流星一样尖锐的眼睛紧紧地审视着唐尼。
“啊,额,是的,谢谢。”唐尼的脸上渗出了一丝迷惑,随后他看见男人伸出刚刚接住饰品的那只手,向他的手伸过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尼做出接住饰品的动作,随后却装作是那个男人的失误,使得那个本来就易碎的饰品以没人接的住的速度在地板上摔成了一摊。
“嘿!嘿!嘿!你把我的水晶饰品摔碎了!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遗物,今天却在你的手中损坏成这个样子,你【*富有特色的哥伦比亚方言*】一定要赔偿我!”唐尼一半装作愤怒的样子,揪住面前男人的衣领,用力地摇晃拉扯着。
“你这个坏家伙,我唐尼发誓,一定会让你受到惩——啊唔!——(撕心裂肺的颤音和牙齿断裂的沉闷声音)”一根坚硬的高卢传统长棍面包捅进了唐尼张开的大嘴,顺带着击断了两颗本就不端正的门牙。
“闭嘴吧你!”老管家擦擦左手刚刚粘上的面包油脂,右手将男人刚刚点的“教父”推过去:“先生,您的‘教父’,请慢用。”随后又对着正在从嘴里向外拔面包的唐尼骂了一句:“行了,赶紧带上你的破烂,给我滚出去。酒吧不欢迎你这种小混混,尤其是我的!”
“敲,汤姆感开给额过来,额们一竞要让这黑家伙尝赏站么的前头!(艹,汤米赶快给我过来,我们一定要让这些家伙尝尝咱们的拳头!)”唐尼漏风的牙齿挤出痛苦而愤怒的吼叫,汤米则是戴上随身的黄铜指虎,气势汹汹地推开桌子大踏步过来。
“滋滋——叮。”一丝细微的上弦声从吧台的另一端传来,蓝毒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筋弦紧绷的手弩,刺针中装载着的毒液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迷离而幻惑的色彩。
“好啊,这儿还有一个,我一般不打女人,看来这次要破例——”汤米只是轻颤了一下,依然握住自己的指虎。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酒吧的角落突然传出一阵惊叫——是弗兰克,他正手指着蓝毒后颈的斑点,就像是看见了天灾一样地恐慌。
“安努拉!安努拉!剧毒!剧毒!”他惊叫着,手中的啤酒撒了一身也不管不顾,他将桌子翻倒,瑟瑟发抖地躲在桌面后面。
好嘛,这一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唐尼,怎么办,那个小妮子手里的好像是毒箭?!)汤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眼神迷离着,像拉扯着救命稻草一般期待着唐尼的回应。
(我能怎么办,谁会想到她是个毒物啊!)唐尼狠狠地抹去嘴角的鲜血,气愤像是一大口陈年老痰一样堵在嗓子眼,可怜而卑微的自尊使其咽不下去,悬殊而不占理的环境又让它吐不出来。
他俩凶狠地盯着面前的两人,慢慢向门口退去。在离大门还有五步远的位置,他们迅速向后转身,撞在一起,接着狼狈不堪地逃出酒吧,只留下两个扭曲而渺小的背影。
酒吧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宁静,只不过,这一次似乎又多了一点莫名的紧张。
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地朝着蓝毒的方向瞥去。
小混混走了,没错,他们走了。
是被这个能被称为“毒物”的女孩吓走的。
是的,别人对她的固有印象,再一次保护了她。
再一次。
(啧,不能这么样啊。。。。。。)
博士闷闷地喝着鸡尾酒,时不时朝着蓝毒那边阴沉的“乌云”看去。
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玻璃杯,任由液面在里面激荡出浪花。
(算了,豁出去了。)
他朝着旁边整理酒瓶子的酒保招了招手,示意他稍向前来。
在一阵不易察觉的窃窃私语后,酒保带着一丝老年人的满足笑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迈着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的步子进入后面的储物间,尘土的扑腾声随即在房间中肆意乱撞。
起初,只是一下轻击的清脆,而后,是一阵夹杂着杂音的节奏,在几声不和谐的颤音之后,旋律终于缓缓从门缝挤出,慢慢填充着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博士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按照自己的记忆,从之前兑换的一薄沓哥伦比亚货币中抽出几张,排在吧台的木质桌面上,随后慢慢走向吧台的另一边,走向早已将酒品饮尽的蓝毒。
当蓝毒意识到博士的手时,她正停留在各种关于“毒物”的胡思乱想中。
“欸?”
“晚上好,蓝毒。”博士退后一步,稍稍鞠躬。“请问是否能和我跳一支舞呢?”
尽管她并不知道博士想要干些什么,但她还是依照那些维多利亚旧电影中的样子,稍稍屈膝回礼。
“可是,博士,我不会跟着这种音乐跳舞啊。(小声)”蓝毒此时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同,可是又想不出办法来阻止。
“没关系,蓝毒。”博士似乎显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只剩下一双调皮的眼睛。“我也不会。”
和着音乐的节拍,他们开始绕住对方,互相旋转着,舞动着。从一开始稍显僵硬,还时不时会踩住对方脚趾头的步伐,到之后两人的逐渐熟悉,舞步也逐步跟拍,契合。
在一曲即将结束之时,他们稍显惊异地发现,他们已经契合地和留声机的唱片节奏相差无几。
一曲终了。
他们微微喘息,面对着对方的面孔,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随后,博士向蓝毒伸出了手——
而蓝毒,则是稍稍犹豫着伸出自己的手,但最终,还是将手掌交给了博士的手心。
他们就这样牵着各自的手走出了酒吧,任由酒吧的木门在身后吱吱呀呀地跟留声机和唱着送别曲。
他们就这么走在小镇的主干道上,走在皎洁的月光之下。
他们会一直走到罗德岛舰船的登舰口,走在罗德岛最热闹的走廊,走在小道消息最为流通的食堂。
他们会走在那些留言和眼神的前面,会使那些如粘稠触手一样的恶意无处遁形,消失在光芒之下。
并会一直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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