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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博士回神,只觉身下湿寒。
昂首,目光所及,只一砖青石板路,夹于梁椽之中。起身,觉此地为深巷尽头,而面前砖路消尽之处,却似有车马喧嚣。
(莫不是入了画中?)
只觉天之苍苍,浩瀚空明如似假;不见地之悠悠,局促莫辩难言真。然裹足不前,心慌意乱,更无益于现状。
于是乎,那博士便拂面定神,趋向那车马喧。
待出那深巷,便见车队列列驻于道边,商贾片片游于市集。云幡挂杆头,飞檐载螭兽。雨停残迹未销尽,琉瓦似金鳞。
(好一条十里长街!)
周遭。酒肆家家满客,勾栏处处喧嚣。才一架酒坛临面,又一乘窄轿近边,人流似海,难以视尽。如春波初涨,连海潮平。小二招客声伏又起,食客邀杯欲拒还迎,满桌琼脂端盘来,玉樽良液归腹去。更扎眼那一江水道隔断两岸,卧波之下,万筏悠游,脚夫船翁摩肩接踵,更是繁忙景象。
那博士越见入迷,不留神为人群裹了去,随波而行。心中正急,惶恐无法脱身,却听闻一片聒噪响地突兀爽亮。待一抬头,发觉原是一木架戏台,有一说书人正扶矮桌、掌折扇,于台上侃侃而谈,那是妥妥炎国话,浓浓鲁豫腔,正说着刀光剑影口舌燥,台下莫敢乱言声。
待博士听到白盔黑马突杀出来,正欲斩敌阵主将之时,那折扇却一抖,显出“请待下回”四个黑篆,引得台下那叫一个捶胸顿足。那说书人只一收折扇,端上只白瓷胖壶,绿清茶倾入那竹筒杯有七分满,细流入腹,吐回肠荡气。台下看客正觉无趣,只欲打道回府,那说书人却一清嗓,悠然放出几言:
“鄙人非那造作虚华之辈,只因这喉嗓确是难受,才不得已开扇暂停。可吾又有一句,在座必有人非为平庸之辈,若能帮替鄙人讲上两句,撑会儿场面,小人将不胜感激。”
“哎哎,恁这空口白牙,说句谢谢就想请人办事儿,脸上能挂几斤秤啊?”
“就是,挂脸面挂脸面,挂个鸟!”
那外边围着看的脚夫老不得意,几句粗鄙俚语似那铁花打浇出来,炸得看客笑成一片。
博士并无闲心理会,只是看那说书人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那人只是笑那两下,将折扇握于左掌,缓起指出。众人跟它看去,只见那折扇定定止住隔岸一楼酒家。那地彩旗飘飘,锣鼓喧闹,富商大贾尤是攒动,一眼看去,便可知地位不凡。
“若是有人可帮扶一把,正午启韵楼有请!”
那“启韵楼”一出,喧嚷便顿时没了声息。
“这‘启韵楼’......是个什么?”博士虽能猜到几分,但仍存少许不解。
旁边那看客讶异非常:“敢问可是头次来长运城?”
“这,确是如此。”
那看客满面“果然如此”,低声道来:“这‘启韵楼’是长运城里酒家头牌,窖藏有凝如香露的桃酒,酒封一除,满街飘香啊!那家的粉蒸肉和八全席更是一绝,更别说来自西域的蜜烤兽架......王二侬拉我干啥?”
博士还欲问询,那看客却被人拉去,看江岸纤夫擂鼓拉船。胃囊滚卷,饥感阵阵,摸遍全身,也无半枚通宝。
正欲扫兴离去,头顶却是那说书人喊嚷:
“这位黑裘过客,想必远道而来,不知可否向我等评讲几分异域风情?”
引得周遭看客聚拢过来。
进退不是,再有腹内空空,即便赶人上架,也得扯上几句。
于是乎,博士微蹲存劲,鹞鹰亮翅般飞身上台,引得一片叫好。
预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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