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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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地面,光秃秃的山峦,一切都是光秃秃的。
在这光秃秃的世界,一群形态各异的粘稠如史莱姆的“生物”聚集在一起,一同向着某个方向蠕动着。与史莱姆不同的是,它们都有眼睛,或混浊,或纯净。
饥饿,寒冷,疼痛,这三样一直缠绕着她。她也想过死亡,但她根本没有自杀的能力。而且,它们似乎拥有着不死之身。
队伍停下来了。
她颤抖着。这是她最害怕的时候,而且每天要经历两次,分别在太阳升起与落下之时。
极端的痛苦从她身上某处蔓延开来。她在“本能”的驱使下也开始啃咬着前面的同伴的身体。
嚼着极端恶臭的肉块,看着那带着血管的仍在抽搐的伤口,她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地狱。
它们的能量来源于四周,在不断的前进中,它们把那些能量占为己用,并不断修复着自身受损的肉体。
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谁也不知道。
由于无法交流,她不知道其他的“生物”是否也有和她一样的自我意识。
就这样,在无数日月轮替下,这些形状各异的泥沼一般的怪物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孜孜不倦地移动着,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渐渐地,她不再像那样思考。她的眼睛逐渐看不清周围,最后溃烂、脱落。她在这支大军的裹挟下,继续像以前一样生存着。
在失去眼睛后的某一天,她感觉到疼痛突然加剧了,疼痛的源头从一个变成多个,并不断增加。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可惜最后到嘴边只有没有意义的唔呀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小。
“或许这样下去,我就能彻底消失了。”她抑制着本能,停止了进食。
这支队伍似乎发现了她这个异常的存在,于是,在某次进食的时间,它们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对一对一……”条状进食,而是以她为中心,不断地向前挤着,想要分到她的一块肉。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无数张嘴的撕咬下飞速变小。在这些痛苦的侵蚀下,她失去了意识。
异常由她引发了。
吃到了比平时更多肉的个体在欲望的引诱下疯狂地啃食着周围的同班,尽管已经过了进食的时间。原本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每个个体每天失去与获得的肉量是相同的,供给它们移动的能量的数值也等同于从太阳中吸收的能量,但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
它们毫无底线地厮杀着,最终所有的个体只剩下一个,而且已经变成了一团庞然大物。
这个庞然大物呆在了原地。它不再像之前一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而是呆在原地。
它的身体不时冒出一个个鼓包或是触手,仿佛想要挣脱开束缚,成为独立的个体。
一块宝石在它的体内闪闪发光。
经过不知多少日月的太阳直射,它的身体越来越大,最终将这片土地覆盖。
某一天,一个人型物从这团覆盖着地面的巨型“肉块”中钻出。美丽的长发,光洁的皮肤,完美的身体比例,不过遗憾的是,她没有双眼。
她的额头上,一块宝石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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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差不多要把她放出来了。希望她还活着。”伊路米再次打开图书馆的封印。
光芒再现,白月璃出现在了图书馆球形的落脚点,只不过是躺着的。
“还活着!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神之录"上面的内容。算了,先将她送出去吧,等她回来再问也不迟,毕竟再在这里待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人命的。”伊路米将白月璃送出了森之图书馆。
“对了,还有这个。”她将一张字条和白月璃一起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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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璃醒了。
刚刚她以第一人称视角以及感触体会了那段记录,或者说是,记忆。
她不知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
“你醒了!”艾伊诺此时已经将一个卡米拉果削好。由于其形状的诡异,所以削之前要把它从中间切开。
卡米拉果,双核,由生命之树结出,她们脚下的这棵巨树即为生命之树的一棵。
说过谢谢后,白月璃咬了一口果肉,从牙尖溢出的果汁流进口腔,一股香甜的味道从舌尖“绽开”。与早上的果子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竟然从中尝到了一股“腥甜”。但她以为本就是如此,便没有多说。
“那个,早上的事对不起,我说话应该再温和些,也不应该笑话你,把你弄哭了。”艾伊诺向白月璃道歉。
“不不不,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流泪的。”白月璃连忙解释。误会有时就这样简单地解除了。
“不作为”在流动的世界里,只会遭致更深的误解,即使“作为”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也应该去试试。当然,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作者有感而发)
“那个,妈——森之女王和我说等你醒后就带你再去一次森之图书馆。嗯,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既然已经醒了,让别人等太久实在是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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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森之宫殿上,一位不速之客就这样剑拔弩张地立于众森精灵的威慑之下。
森之女王挥手示意她的亲卫队把武器放下。
“所以,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呢,科尔玛?”
“卡莉亚娜,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就不多废话了,我希望你能出兵去攻打兽人种,当然,我们暗灵种也会派兵。”
“你在开玩笑吗?”
“不不不,我是很严肃地在和你说这件事。”她缓了一下,“天启之花出现了。”
“什么?”卡利亚娜惊讶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所以……”
“没错,如你所想,它出现在了兽人种的地盘。”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们去?你们暗灵种自己去就行了吗?”
“不,这一次非你们不可,而且你们单独去也不行。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和其他种族合作,不过……”
“你是在威胁我吗?”
对方只是笑笑。
“你走吧,这一次我们不会参与天启之花的争夺。”卡莉亚娜下了逐客令。
科尔玛也不含糊,直接走了。
等走出了森精种的领地后,她向上级汇报她从这次谈判中获得的隐藏的“宝贵的信息”。
“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卡莉亚娜看着红如血的晚霞,发出这般叹息,“希望伊路米这次的预言是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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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没有看到书,只是设身处地地体验了一个幻境?那你能把你经历的事情说说看吗?”伊路米依旧是绕着白月璃的头顶转圈圈。
“我……”白月璃发现她竟然无法说出口,每次组织好的语言在开口之前就会像是放入了豆浆机一样被分成“碎末”。
“看来是被下了禁制呢。”伊路米一语中的,“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到你需要的信息的,我向你保证。嗯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作为我帮你的代价,不会太难的。”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完成的。”
“真是个好孩子。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普及一下有关于"天启之花"的知识。可能有点长,希望你忍耐一下。”
“洗耳恭听。”
“咳咳。”伊路米清了清嗓子,“远古之时,这片被称为"神域"的土地一共有四十二个种族,分为上二十一族和下二十一族。其中,下二十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