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乌云盖在上空，风沙围住了小屋，凯尔捂着胸，起身走到门口。
“你应该就是当初复活我的人吧。”
“聪明。”
艾尔巴夫从风沙中走出来，三对羽翼长在巨人族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突兀。打了个响指，乌云和风沙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过你竟然还能站在这里，果然我没选错人。”
艾尔巴夫走到凯尔跟前，手摸着下巴打量着凯尔。
“还不错嘛，竟然还能被你压制住。该不会你就是塔吧。”
话音未落，手已伸向凯尔的脖子，准备锁喉。凯尔连忙向后跳拉开身位。
凯尔摸了下脖子上的伤痕，火辣辣的感觉反正使人更加冷静。
“哟，反应够快的嘛。”
艾尔巴夫弹了弹指甲上的血滴，戏谑地看向凯尔。
“可是也就如此了，既然你的选择是反抗。”艾尔巴夫歪了下嘴，暴起冲向凯尔。
“那等待你的只有灭亡。”
见艾尔巴夫冲过来，凯尔赶紧往右躲闪，手上飞速打起咒术，顿时艾尔巴夫脚底升起土堆，将其围困在内。可是扎眼间土块碎裂，艾尔巴夫舒展脖子，咔咔作响。
“就这点水平？那我可是有点失望啊。”
“那这个如何。”
站稳后的凯尔飞速绕到艾尔巴夫身后，手持风丸劈向艾尔巴夫的脖颈处
风呼啸着朝艾尔巴夫劈过去，艾尔巴夫眉头皱起，以目前这具身体的状态无法接住凯尔的这轮攻势，只能用双手去挡住风丸。
刀落，血溅，断臂。
“还挺有意思的嘛。”
艾尔巴夫狰狞地拉扯着断臂，生生从体内拉扯出一只右手续在伤口上。
“还多亏了这些暗精灵的血液，没想到下等生物还有如此妙用。”
活动了下新的手臂，契合度还算过得去，回过头咧开嘴笑着说：
“不愧是阿斯玛的后裔，没想到能将元素之力运用的如此娴熟。”
凯尔摆出防御姿态，谨慎地看着眼前大敌，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肩膀处，刚才的那记风丸是他藏匿已久的杀招，本以为能一记见功，可惜只是打断了右臂。以自身精气培育的这枚风丸不仅仅是自然之力，附加的还有自身的精神灵魂，一句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还从未见过能运用精神力的精灵，你是第一个。”
艾尔巴夫舔了舔嘴唇，兴奋地像看待猎物一般盯着凯尔。
“这也多亏了你，没有你的帮忙我也没办法掌握精神力。”
凯尔又祭出了一枚风丸，眯起眼想找到破绽。
“龙族的探测真眼么，你还真是能给我带来很多惊喜啊。”
艾尔巴夫暴起发难，伸手一掌想盖住凯尔，凯尔看着眼前愈来愈大的手掌，飞速向林中靠去。
“你以为你能逃走么。”艾尔巴夫轻蔑地笑了笑，手掌丝毫不减速。
“我只是不希望这件屋子被你的手掌推了而已。”
凯尔见已经拉开一段距离，停下来想要挡住艾尔巴夫的攻势。召唤出两尊木像抵在手掌正中心处。艾尔巴夫乘势合拢掌心，将凯尔抓到手里。
凯尔将木像合到一起，只见木像化作一颗树苗扎根在手心中，飞速生长直冲上去。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力量！”
艾尔巴夫惊怒地说道，手掌内向外爆发的力量让他无力合拢自己的手掌，凯尔见手掌已经打开赶紧飞离出去。
“这是你自己的魔力化成的神树，你难道不熟悉么。”
“桀桀，吸收了那么多暗精灵的魔力我还真不太适应。”
说完，艾尔巴夫停下手，朝凯尔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现在要回收你体内的那道意识，我想你应该也希望把它挪走吧。”
听到艾尔巴夫这话，凯尔体内的那道意识竟然第一次有了焦虑感，凯尔似乎听到那道意识的求救声。
“你是在求我不要把你交给他？”凯尔内心询问那道意识。
那道意识收到凯尔的询问，连忙表达了自己不想被艾尔巴夫带走的意思。
“可是你对我来说远比他还危险。”凯尔暗自摇了摇头，回应艾尔巴夫：
“你想要怎么做。”
“额，唔...”
那道意识见凯尔想要把它交给艾尔巴夫，见凯尔之前使用了大量的精神力，现在凯尔的灵魂处于虚弱的状态，便强行侵占了凯尔的意识。
“呵，我这不还是出来了。”
凯尔不削地说道，又对着艾尔巴夫说：
“还多亏了你啊，艾尔巴夫。不过我现在不会跟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领罚吧。”
凯尔对着艾尔巴夫摆了摆手，径直往深林内走去。可刚走没几步，凯尔发现艾尔巴夫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有些不善。
“喂，你挡我路了。”
凯尔一脸不爽地对艾尔巴夫说。
回答他的是艾尔巴夫的拳头，虽然掌控这具身体很久一段时间，可是并没有掌握精灵族的力量，根本没做出什么反抗便被艾尔巴夫一拳打飞好远，最后直直摔落在草地上。
“你最好记清楚你的定位，没有能力的人不要跟我讲什么条件。”
艾尔巴夫慢慢走向凯尔，一脚踩在凯尔的脸上，扭了几下。
“你只是一块碎片而已，离开了灯的碎片只剩下了意识。你连这具身体的主人你都比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艾尔巴夫单手提起满脸是血的凯尔，猛地抽了两个巴掌。
“识相的赶紧跟我回去，还能免一顿苦。”
凯尔挣扎地想挣脱艾尔巴夫的手掌，艾尔巴夫顺势松开手，凯尔再一次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缓和下来的凯尔，愤怒地看向艾尔巴夫，内心矛盾肆起，最后还是无奈决定跟着回去。
“这具身体怎么办。”凯尔问道。
“让他自身自灭吧....算了，你给他留点能量，让他活一段时间，这人还挺有意思。”
艾尔巴夫拿出一个小盒子，将从凯尔身体飘散出来的散光收集起来。
“好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条臭龙不知道搞不搞得定。”
黑烟消散，一切又归于平静...
二
“奶奶，我想回去。”忒尔红着眼哀求着婆婆。
马车外，铠兰一脸沉郁地牵着马，因为捏的太紧破皮的手掌，渗出来的血液将手周围的绳子染成了红色。
婆婆闭着眼，熟视无睹。
忒尔透过窗外朝自己一直居住的小屋望去，突然觉得自己留恋的不只是那间小屋，突然灵魂深处的枷锁挣断了一条，往事的记忆渐渐翻开。忒尔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凯尔会不一般了，小时候对自己说那句话的是他，对他回答的是忒尔自己。
“嗯？”
婆婆猛地睁开眼，感应到忒尔自己将封印解除了一部分，震惊的婆婆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看见忒尔从车窗跳出马车，朝小屋那里飞去。
婆婆急匆匆地拉着铠兰往小屋跑去，一边还碎碎念的骂道：
“这该死的凯尔，把这孩子的心都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