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万物归静,古老的枫叶城陷入了沉寂,街道上张灯结彩,却显着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守卫百无聊赖地巡逻。
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一个矮小的男人正躲在一堵墙后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地血腥气味,浓地令他想吐,他不止一次想逃,可不远处时来传来咀嚼声,让他硬生生地止住这个念头。
黑暗中有一头怪物!
男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就在刚才他亲眼见到那头怪物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可他明明已经...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男人的思路,他赶忙捂住嘴鼻,害怕这点细碎的声音会吸引那头怪物的注意,在见识到那头怪物的骇人手段后,他已经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只能暗自祈祷自己无事。
声音越来越近,男人也越发地恐惧,他缩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两条大腿不断打颤,而在这时那头怪物从黑暗中显现出身影。
那是一个不足九岁大的小女孩。
凄惨的月光照在小女孩的脸上,把她那毫无血色的小脸映照着更加苍白,一头白色的长发散乱在面前,遮住了那双红着滴血的眼睛,她光着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地白色长裙,胸口位置有着一团黑色血迹,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弧度,似乎在笑但仔细看去却尽显疯狂。
她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嘴里哼哼着不明所以的小曲,径直地走向男人的藏身处,在男人绝望的眼神中高高举起那把匕首。
噗嗤。
匕首一点一点刺入,却没有一点鲜血流出。男人呆愣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却没有反抗,一股剧烈的痛楚盘踞在心,他眼神涣散,视线也在迅速模糊,在模糊中他看到小女孩,张开嘴露出了一对小虎牙,朝着自己脖子咬去。
男人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全身上下的麻痹,让他提不起一丝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吸食着他的血液。他越来越虚弱,神智彻底化为混沌,在弥留之际,他注意到那个怪物停了下来
小女孩渐渐地停了下来,脸上的疯狂淡去不少,赤红的双眼满是迷茫,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懵懵懂懂地样子显然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啊这啊这啊啊!”
过了一会,小女孩反应了过来,猛地站起身子往后退去,可没走几步全身上下就酸痛得厉害,她瘫坐在地上望着那具尸体愣愣出神。
“...我杀了他?”
她问着自己,声音发颤,对于她这种从小就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乖孩子来说,杀人这事过于梦幻,让她一时无法适从。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装镇定,身体上的疲惫让她难以考虑这事。她重重倒在地上,疯狂喘息,刚才那场搏斗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就连简单的站立都做不到,现在她只想上眼睛好好歇息。
时间缓缓流逝,小女孩恢复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没过多久就完好如初,那盘旋在心头上痛楚随之消失。这一状况着实令她震惊,不由得思考为何如此。
在临死之前,自己突然爆种陷入疯狂,不畏疼痛力气还大得惊人,满脑袋的破坏欲,一个照面就把两人中的一个干掉,之后更是化身饥渴的野兽,趴在尸体上吸食血液,想起那时的自己,小女孩满是血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这种爆种带来的变化令她很不安,害怕长此以往自己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小女孩苦闷地看着天空,注视着那轮明月,要不是一场穿越,自己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她叫暮晓,原名牧萧,因为穿越后周边的人一直在叫暮晓,也就随手改了名字。在穿越之初自己还是一名普通的华国青年,有房有车父母健在,平生最大的理想也不过好好读书回报父母,然而一场意外,让她偏移了人生的轨迹,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奴隶。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里,脑中也没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信息,但她却会这个世界语言。
早先来时意气风发,毕竟穿越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身处中二年龄的她,自以为天命在我,在经历一阵怀疑人生后,就重新振作起来,而后望着周边的奴隶贩子,心想怎么可以匍匐于奴隶人之手。在穿的第一天,就和那些奴隶贩子干了一架,莽得一塌糊涂,虽然之后便挨一顿毒打,往后几天也怂了许多,但终究意难平。
最终她还是寻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但她因此付出差点死亡的代价。
想起这茬,暮晓心有余悸,小心脏不断地抽抽,明明在奴隶贩子那有更多的方法逃跑,却偏偏选择最莽得一个,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幼稚。
她摇了摇脑袋,支撑身子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一旁的尸体,在那尸体上一把生锈的匕首正插在那。
这把匕首是她在逃亡的过程中随手捡的,本以为就是一把破匕首,除了壮壮胆外再无其他用处,却发现有着与其外表不相符的锋利,实属阴人利器。
她拔起匕首,放在手中仔细观摩,注意到这把匕首上残留着血液,正已着肉眼看见的速度消失。
这把破匕首也会吸血?
暮晓脑海中闪过这一荒谬的念头,不过她没有细想而是收起匕首,艰难的往前走去。夜还很长,那些来抓她的人绝对不止一二个,自己处境依旧危险。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一处亮光。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去看那处亮光。
那是一座两层高的建筑,里面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在其中穿梭,隐约间还能听到一声声嬉笑的声音。
她走了过去,走到大门前,注视着这扇黑色的木制大门,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停在半空。
自己满身是血,他们真的会帮助自己吗?
“谁?”
她猛地回头,就在刚才她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她发现在街对面有两点浮动的红光。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握住了匕首,精神紧绷地看着红光。
随着红光一点一点的接近,一个黑色雾气环绕的高大人影在月光中显现。它看着暮晓,发出一声诡异的长笑。
“嘿,真是有趣。”
暮晓握着匕首,后背紧紧地靠在门上,在她的眼中那个高瘦的人影正不断地接近。
“放轻松小女士,我对**不感兴趣,不过...”人影一边走一边摊开双手,而他身上的黑色雾气也随着他的步伐逐渐消退,很快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孔。
他闭着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微笑,穿着一身修身的长衣,头上戴着一顶高礼帽,如同一位得体的绅士。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暮晓不语,她睁大眼睛,眼中带着恐惧,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我...”
“你在害怕?”那人闭上的双眼微微张开,注意到暮晓的异样。
暮晓点了点头,低下脑袋,不在言语,心中思索着如何应对。她刚刚杀了人,脸上身上都是鲜血,一股子血腥味。
“嗯,你的身上...”
他皱着眉头走上前来,俯下身子,静静地看着暮晓。
“是血的味道,这可真有意思,没想到我会在一个小女士身上闻到这个味道。”他面无表情着说道,随后话锋一转,脸上带着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放心,你的秘密我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有没有兴趣和我走一趟。”
“我?”
暮晓抬起头,看着对方的那清秀的脸庞,注视着那双眼睛,这时她才惊觉对方的眼睛是一片血红。
“你是谁?”她疑惑地问道,虽然声音还有着些许的发颤,但总体来说已经不在恐惧。
“我叫巴德尔。”他轻声说道,随后伸出手摸了摸暮晓的脑袋,“出于礼貌,可爱的小女士,你是否该自我介绍一下?”
“...暮晓。”她说道。
“暮晓,真是个可爱的名字。那么,可爱的小女士,我再问一遍,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巴德尔站了起来,他对着暮晓伸出手掌。
暮晓想了想,抱着走一步看一步地心态,她收起匕首别在腰间,伸出手搭在对方的手掌上。
见此,他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朝着暮晓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暮晓看着,但她不明白男人的想要做些什么,可她还是点了点头,站在一边。
她觉得男人没有恶意。
巴德尔打了一个响指,推开了门,里头还在喧闹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他们齐刷刷地扭过头看着他们。
“巴德尔,她是谁?”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高举这一杯啤酒,指着暮晓说道,他忽略暮晓脸上身上的血迹,仿佛是件平稀疏平常的小事。
“一个小女孩而已。”巴德尔笑着说道。
“我无所谓,有没有人都一样,反正你带谁过来都一样。”布洛托咕噜咕噜地喝着啤酒,大声说道。
“我也是,不就多一个人吃饭的事情。”一个身材妖娆的少女,摇晃着酒杯,双眼直直地盯着暮晓,吐出一口酒气。
暮晓被盯着有些发毛,赶忙缩在巴德尔身后躲避视线。
那个少女舔了舔嘴唇,呵呵地笑了几声。
酒桌上半数的人表示同意,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微乎其微地小事,直到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巴德尔,你才加入几天,就以为你有资格拉一个人吗?”酒桌上一个光头男人站了起来,在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配合他那冷冷的面孔,显得无比狰狞。
巴德尔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双赤红的双眼看着那个光头男人。
“莫尔菲斯。”他低声念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哦,你想怎么样?呵,这可是商会里头的规矩。”莫尔菲斯抱着双臂冷笑道。
“好了好了,莫尔菲斯,一个小女孩而已,让她呆上几天有没啥事。”这时布洛托站了起来,他走到那个光头男人身边开口说道。
“但这不符合商会里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着吗,况且会长又不在这,别那么死板,让她加了就加了。”布洛托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周边的人一同附和道。
巴德尔笑了笑,而光头男人则是呵了一声,高举着酒杯冷冷说道:“巴德尔,你既然把她带了进来,那你就该明白...”
“好了好了,莫尔菲斯,巴德尔他比你明白。”布洛托看着他静静地说道,见此布洛托只能坐了下来,喝着闷酒。
过了一会,里面的人都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就继续他们的酒会。见此,巴德尔脸上再次恢复笑意,他回过头看着暮晓,拉着她的手掌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暮晓没有说话,而是乖巧地跟着巴德尔身后。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她也不会贸然开口去问。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地,至少现在自己是安全的。
“小家伙,要不今晚跟姐姐睡吧?”那个少女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直直地走向暮晓。她站在暮晓身后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肩膀。
暮晓没有搭理,她把头深深地埋在巴德尔的后背上。现在她只想休息,不愿牵扯过多的事情。
巴德尔回过头看着那个少女,也注意到暮晓此刻的状态,稍稍顿了一会,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翠西,虽然我很感激你帮了我,但今晚我不能让她和你睡。”
“哦,为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妩媚地问道。
“我要确认一些事情。”
“那可真令人遗憾,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翠西说着,转头就离开暮晓二人,回到自己的酒桌上喝着酒。
见此,巴德尔不在说些什么,而是带着暮晓上二楼。他提着一根蜡烛,带着暮晓在走廊间穿梭,没走几步,他就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透过微弱的火光,暮晓看到一张大床和一张椅子。
“睡吧。”巴德尔轻声说道,他回身抱起了暮晓,轻手轻脚地把她平放在床上。
“愿你今晚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