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你是指成为狼人?”
巴德尔俯下身子抱起暮晓,转头问道。
“你知道?”莫尔菲斯往前走了几步,望着巴德尔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我怎么知道?北方到处都是你这种的狼人,见了太多了杀都杀不完。”巴德尔顿了顿继续问道:“商会的人是不是和你一样?”
“对。”他看着忍不住说道:“所以这是个阴谋!你快逃吧!”
巴德尔笑了笑,迈开腿走向树林,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那我走以后,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清楚,但我想试着变回人。”莫尔菲斯不确定地说道。
“变回人?你确定?虽然狼人是最差等的血脉,但勉强也是一名超凡者,重新变回凡人,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会成为待宰羔羊,而且成为超凡的好处比你想象的多。”巴德尔注视着他的双眼,缓缓地说道,“那么我再问你一句,真的想变回普通人?”
莫尔菲斯听着巴德尔的声音,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动摇,可他脸上刚刚浮现挣扎,就被如血一般的杀欲,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感受到心头涌上情绪,吐了吐口气,眼神越发坚定。
“是的我真得变回普通人,我受过够了成为野兽的生活!”
“是吗。”巴德尔听到答复,头也不回地远去,在他离开之前,对着莫尔菲斯留下了一段话。
“那等着我帮你。”
......
远边的村庄里还在燃着熊熊大火,不少人围在着火是房子焦头难额,一些白色的纸人也趁机从阴暗的小道冲了出来,无差别的攻击着所有人。
一些独属于超凡者气息在街道上碰撞,有的在清理着纸人,有的则趁机对他人下手。
“呼呼,真乱啊。”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坐在一座房子顶上,遥望着远方,扔下一叠又一叠的纸人。
看着越发混乱的局势,老人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也不知道,他们做完了没,要不要帮一下他们?”老人拽着纸人,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忽而他扭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缓缓浮动的身影,呵呵一笑。
“狼人?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连你这种黑暗生物都有。”
“被你发现了?算了,无所谓了,猫抓老鼠结束了,老东西你要死了。”那个身影走了过来,露出一张狰狞的狼脸,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老东西,这次应该是你的真身了吧,我很好奇你种超凡者味道如何?”
“嘿嘿,你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真身呢?话说你们不好奇我目的是什么吗?”老人看着它说道。
“无所谓,纵使你们有什么阴谋,在神威面前一无是处,现在死吧!”说完,那个狼人后腿一蹬,抬起手中利爪,向着他扑了过来。
老人看着,手中快速掐了个手诀,身上冒出了无数的纸片,盘旋在他的上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
一张张身披重甲的纸人在他的面前站立,举着长枪巨盾,拱卫在他的身边。
狼人轻蔑一笑,锋利的利爪破开前来纸人,侧身闪避躲过了巨手伏击,几个回转轻而易举的避开种种攻击,毫发无伤地站在老人面前。
“亵渎神灵者,死!”
它狞笑一声,爪子刺穿了老人的身躯,把他举在半空。
“老东西这回你该死了吧?”
老人看着摇了摇头,身上没有任何血液流出,他吐出一口纸屑,哈哈地笑起来,“小伙子并没有哦,加油继续找。”
“艹。”狼人脸色阴沉下来,随手撕碎老人,回过头看到那些纸人和巨手向它袭来。心情烦闷的它,没有心思在管这些纸人,几个纵跃间就离开了现场。
忽而它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个身影,若有所思。它跳了下来,躲进了小巷中,身上黑色毛发随之消退,化为一个长相粗犷的大汉。
他随手从附近的晾衣绳上拽下衣服,穿在身上理了理头发,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走出了小巷。
“巴德尔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这边很危险。”
“布洛托,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巴德尔抱着暮晓,看着他问道。
“哦,先生,最近不太平啊,这些纸人也不知道那些冒出来的,四处打人,我的摊位也被袭击,没办法跑在这里了。”布洛托叹了一口气。
“是吗,那尽快离开吧,这里也不安全。”巴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一边走去。
“先生,你这是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去睡觉了。”巴德尔回道。
“这你也能睡得下去吗,先生?”布洛托惊讶地问道。
“要不然呢,在这等着吗?还是早点休息,恢复恢复体力好。”说完,巴德尔不在理会布洛托,朝着客栈方向走去。
待巴德尔走后,布洛托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看到一朵乌云不知何时遮住的月亮,下起了哗啦啦夜雨。
他伸出手,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带来一丝寒意。
“终于下雨了,也不知道老东西真身在那。还有那个人,他的心可真大,真想知道圣祭开始的时候,他是什么的表情。”
......
“下雨了?”
弗洛伊站在神庙里头,扭过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原本旺盛的火势,随着这些雨滴打下来,顷刻间化为一缕黑烟熄灭了。
在他的脚下一个穿着日月白袍的年轻人,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而在他的周边躺着一群披着皮甲的村民。
这座神庙并不好找,它位置太偏,处在山丘之上一片密林之中,连接神庙和村庄的路线很少,只有一条泥泞小道,若没有专人接引,想必会迷失在密林之中。
还好他们有所准备。
“看来是他们背后的人出手。”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坐在地上,摸着自己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行一,看来你的分身全被打光了”。”弗洛伊看着他说道。
“唉,老头子可伶啊,那些人都太凶了。”张行一叹道。
“好了好了,赶紧行动吧,万一他们回来就麻烦了!”泽恩瓮声瓮气说道。
他看向神庙中央,随手扭了扭雕像前的烛台,只听一声轰隆声,地上的白瓷地面向两边分开,露出在一道挂着锁的大门镶在地面。
这些都是年轻人告诉他们,当他们潜进来打倒一片的守卫后,原本趾高气昂的年轻人瞬间变得儒雅随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都抖露了出来。
泽恩看着地上大门,面露沉思,他们手中并没有钥匙,那个年轻人也仅仅知道地上有个暗门。想着,他绷紧全身的肌肉,白色气焰缠绕着他的手臂,一旁的老人看着丢出几张卷轴。
泽恩握着门锁往外一拉,刻在门上的纹路瞬间亮起,种种力量在空中汇聚,却被白色气焰和卷轴蚕食得一干二净。
咯吱咯吱,门上面纹路瞬间爆裂开来,难以汇聚力量。
“开!”他大叫,动用全身的力量,一把拽下门锁,扔向一边。
在绝对的力量推动下,门自行打开,显现出一道阶梯。
三个人看着阶梯,互相对视一眼,把地上的年轻人扔到门中。
弗洛伊抽出剑,剑尖抵着年轻人的后背。刚刚站稳身体的年轻人,冷不禁感受到身后冷芒,他咽了咽口水,明白身后三人的意思,迈开脚步,行走在昏暗的阶梯上。
年轻人战战兢兢地走着,他不知道在地下室中的是些什么,身后的三人沉默跟在他的后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年轻人停下脚步,他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了?”泽恩看着他皱起眉头,拉着后背的棺材,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年轻人摇了摇头,他战战兢兢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三人。
“警戒,看来有情况。”弗洛伊举着剑,环顾四周,警惕地隐在黑暗中危险。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
一阵吞咽着口水的声响自黑暗中回响,一团团血红色的光点随之在黑暗中浮现。
那是一双双眼睛,它们分散在四周,包围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