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在地上挣扎,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失了声,他惊恐又迷茫地看着巴德尔,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
“姑爷,饶命!”他哭嚎着,双手做出求饶的姿势。
“先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巴德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姑爷,小人倒霉啊,被人下了药,醒来时就到这里!”大汉哀声叫道。
“你确定?”巴德尔俯下身子,地看着他的脸,冷冷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为什么出现在?”
“姑爷姑爷!小人是真的着了道,身不由己啊!”
“呵,谎话连篇。”巴德尔握着黑剑往前一推,轻轻松松地剖开他的胸膛,径直往喉咙移去。
“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悔不该听那人话的!”大汉急忙叫道,生怕自己说晚了,被巴德尔宰掉。
巴德尔听着,停下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汉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他哪敢隐瞒,把自己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原本他奉小主的命令,前来威德尔公国去找巴德尔的痕迹,然而在路上结识一个商会。商会里面各个都是超凡者,而之前他们统一为凡人。
这是一种特殊的手段,不像先天的资质者,也不像后天的苦修士,只需要喝一口圣水,就能成为超凡。
面对这样的诱惑,他自然抵抗不了,当即找上相交甚好的商会首领,寻求一瓶圣水,可对方却告诉他,这一切需要等价交换。
“所以,你就把自己知道全部抖露出去?”巴德尔看着他问道。
“是的姑爷,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
“算了,你不用解释,贪吗,人之本性,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他站了起来,围着大汉走了一圈。随着他的行动,分布在他身边的黑雾多了几些。
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中黑雾自行汇聚在一起,凝实化为一枚枚散着冷气的黑色冰锥,朝向地上面如死灰的大汉。
“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所以——”他微微抬头偷眼看向坑道上方,挥着手瞬息间改变黑柱朝向,同时大喊道:“刘,出手!”
话音未落,盘旋在他身边的黑柱,齐刷刷地射向上方。
刘一生反应了过来,手中的长剑缠绕着圣洁的气息,他举起长剑,望向上方,在见到头顶上仓皇躲避黑色冰锥的模糊身影,一跃而起,一剑刺了过去。
只听一声闷哼声,那个模糊的身影倒在地上,身上冒着血花。
“难以置信。”在身影的不远处,有一个粗犷大汉走了过来,他拍着手鼓着掌,身后跟着数百匍匐在地的人。
“盛名之下无虚士,巴德尔先生,你的反应令我惊讶,我还以为你只是舔在别人身边的小奶狗,果然没有我想象的简单。”
“是你布洛托。我早该知道,怎么可能随便碰上一个人都认知我,原来如此。”巴德尔收起剑,冲着刘一生使了一个眼色,刘一生会意,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这场圣祭总不可能是为我准备的吧?”巴德尔问道。
“的确,你没资格,不过是正好恰逢其会罢了。”布洛托摇头说道,伸出手摊开手掌,向巴德尔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先生,我主即将降临,祂将以神怒惩戒世间,加入我们,世界的大局掌握在我们手中,纵使曦神降世,也无法阻挡我们。”
“所以你勾起我的好奇,引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加入你们?那么你们为什么不简单,直接告诉我,说不准我就直接加了,那像现在怎么麻烦。”巴德尔说道,他伸出手一点黑色雾气自他悄无声息地自手中凝聚,身后刘一生察觉到什么,他压低身子,尽量不让布洛托看到。
“不让你亲眼见到,又如何说服你呢了?巴德尔先生,眼见为实,我一直信奉着这条准则,要不然我也管不了怎么大的商会。”布洛托走上前来,脸上是温和的微笑,“你该明白,我们的前路一片光明!”
“你说了这么多,连个好处都不讲讲嘛,这样让我怎么答应?”巴德尔抱着双臂,调笑道:“还有,我身上那点吸引你,莫非...”
他的语气转冷,眼中闪烁着寒光,“那个丫头?”
“先生,别生气,我们还没品到对一个女孩下手,更何况她的身份无比尊贵。”布洛托说着,摊开双手,伸向左右,在他身后原本匍匐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一声声细碎的响动,响在巴德尔耳中。
“至于要你加入是为什么,是另外一件事情,到时候参见神灵,你自会明白。”
巴德尔充耳不闻,他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很笨的,万一我曲解了神灵的意思怎么办?要不布洛托先生,你现在就告诉我吧,我这个人最耐不得等待。”
“你加入,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他昂起头看着巴德尔。
“为什么?你都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点,为何不全说了呢?”巴德尔看着前方说道,身后刘一生沉默地站在那里,守卫他的背后,久久没有行动,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不能说,你见了神灵便知道。”他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有巴德尔先生,时间就是生命,同样也是金钱,作为一名商人,我诚恳地告诉你,先生请尽快做出决定。”
“知道知道,不是还有些时间吗?我们可以慢慢聊会。”
“我可等不及,先生。”
“这么说,那就是谈不拢喽?”巴德尔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你很有耐心呢,商人?不过如此。”
“先生,商人在知道事情谈不拢,会尝试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比如——”
布洛托粗犷的脸盘,扭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快看头顶!”
巴德尔抬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数十头长满黑色毛发的怪物,正嗜血地看着他。
他皱起眉头,刚准备闪身,他听到一声砰的声音。他扭过头看去,刘一生的身子整个炸开,飘散在空气,化为点点黑雾消弭。
身后有一头怪物僵在原地,它举着锋利的爪子,茫然无措,似乎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脆弱。
“那个人呢?”布洛托疑惑地问道,他看看四周不见人影,正在纳闷的时候,一把携着金红光芒的剑刺破虚空,自虚无中显现,抵在他的眉心。
布洛托看着额头上的这把剑,无奈地叹息一声。
“太阴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