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七七看着脸色苍白的暮晓,她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抱着她的身体,小脸贴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暮晓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她看了眼系统,系统上没有浮现出提示。
“七七乖...我是不会死的...我不需要你来救我...”暮晓断断续续地说道。
刘一生静静地看着她们,等待一段时间过后,他才发出声音。
“那团黑色是什么?”他问道。
暮晓摇了摇头,随后把目光望向虚空,对着系统发出来了同样的疑问。
(一种保护措施,施加者未知)
“保护措施?什么样的保护?”
(对你血族力量的一种保护,它会避免你的血族力量,被其他非血族体系力量所污染)
“我体内的血族力量...我怎么感觉不到啊?”暮晓问道。
(有人出手,封印了你的力量,封印者未知)
“封印者未知...”暮晓眯着眼睛看着系统上面所呈现字体,有些疑惑。原主是一个小女孩,她被人追捕,被人封印力量,还被自己鸠占鹊巢,日子过得惨兮兮地。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那些人为什么对原主这么重视?
除去自己是因为狗比系统,那些人动机暂时不明,自己只能缩在教会被动应对,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念及此,暮晓不由得苦涩一笑,被动挨打滋味并不好受,埋藏在这具身体的秘密也越来越多,日后日子注定少不了动荡与风波,到时候自己又如何应对呢?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七七的呜呜声。
她看到七七缩回脑袋,正疑惑地看着,不解她为什么发出那声苦笑。
“我没事,放心好了七七。”暮晓笑着说着。
“木木,木木~”
七七嘴里说着,松开抱住暮晓的手,她站了起来,在暮晓诧异的目光中,面朝着雕像,捏紧拳头,闭上了眼睛。
“你不害怕?”
刘一生看出了她的意思,她想要接触光明的力量,可是有着之前暮晓的前车之鉴,那骇人的场面,对于她这种年幼的孩子来说太过冲击,她应该畏惧才对。
七七奋力得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见此,刘一生走上前,一股圣洁的力量在他的手掌汇聚。
“等等,先生,不会有问题吧?”暮晓站了起来冲着刘一生问道。
“不会,很安全,接触'光明'只有两个结果,一则与光明产生联系,二则不与但不会收到任何伤害,而你则是例外。”
“呃,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个事情...”暮晓低下头,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她扭过头看向一边,看到老妇人拿着一棵破碎烛台,站在他们身边。
“真出事的话,还有这个啊,只要七七不和你这个小家伙一样,再大的伤也能治好她~”
“啊,谢谢,不过奶奶,您真能使用这些东西吗?会不会被人怪罪啊?”暮晓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奶奶我有一些权利,可以用用的,只要没弄碎就好了~”戴尔芬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七七。
“主啊,希望您能允许这位小女孩,使用一点您微不足道的力量。”戴尔芬一边祈祷,一边拿起烛台,垂下头在胸口位置画了一道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切安好。
七七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脸上的表情自然像是沉睡,没有一丝的异状。
刘一生按着七七的肩膀,白金色的光辉从他的手掌,引向七七体内。
暮晓站在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生怕七七也和她一样,遭了什么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七七睁开了双眼,身上也多了些游动的白金光芒。
“成功了?”暮晓问道。
七七不确定地呜呜一声,她扬起手,似乎是想运转什么力量,然而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些游动的光芒,也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淡去直至消失。
“呜呜呜?”
她歪着脑袋,眨着那双大大的白色眼睛,看着身旁的刘一生,眼中尽是疑惑。
“你的身体很特殊,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刘一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先生,就连你也不知道吗?那七七岂不是不能用'光明'了?”暮晓担忧地问道。
“我不确定。”刘一生他收回手,扭过头看向老妇人。
“戴尔芬夫人,我能向你提一个请求吗?”
“说吧,小刘,我在听呢。”戴尔芬露出一副和蔼地微笑。
“我希望你能忘记今天我们来过的事情。”刘一生说道。
“怎么了?”老妇人问道。
“因为带他们来,是我擅自主张,否则按照教会的规矩,她们还要过上半年。”
“哦,原来是你擅自主张,那忘掉就忘掉吧,我不能让年轻人难为情啊。”老妇人笑着说道。
“谢谢。”刘一生俯下身子,向着老妇人鞠了一躬,而老妇人则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行礼。
在确定七七确实没办法使用“光明”后,暮晓向着老妇人道了一声谢谢后,便拉着七七的手,随着刘一生一同离开了房间。
......
是夜,平民窟。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中,斐丽丝靠在一座窝棚后。
在她的不远处,几个身披着三角眼长袍的人,举着手中的武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处窝棚。
“出来吧,那边女士,你应当见识到了吾主的伟力放弃吧。”那些人叫嚣着,脚步慢慢的向着她前来。
斐丽丝不答,她微微转头,透过一点细缝,注视着那边的人,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向着自己靠近,直到一个距离。
砰。
一声巨响,那些人被炸成了碎块飞溅四周,但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血红色的碎块,在一道圣光的照射下,竟然在缓缓蠕动。
那些最大几块碎肉,化为一个个散着白光的透明肉球,里面孕育着一个幼小的婴儿。
那些幼小的婴儿,闭着眼睛,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嘴角上带着单纯的笑容。
“女士,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那些婴儿破开肉球,连着一条脐带,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们说着,自己的外貌身形也在迅速变化,从幼童在到少年,再从少年转到青年,最后定格在他们被炸碎之前的样子。
他们拔开脐带,一道由光组成的长袍凭空浮现,披在他们的身上。
“看到了吗,女士,我们是不死的。”为首之人摊开双手,笑呵呵地说道。
“哼。”
斐丽丝轻哼一声,眼中散着浅蓝色的光芒,那些人恍惚了一下,一道白色符文便自行浮现在他们身后。
“女士...”
他们脸上带着笑,拍了拍手,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到自己脚边多了一冒着冷气的瓶子。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瓶子忽然破碎,涌现出刺骨的寒气,只是一瞬间,他们中的两人冻成冰雕,再也无法动弹。
幸存下来的人,慌忙打碎自己被冻住的肢体,侧身一躲,避免成为一块冰的宿命。
“该死!”
那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手指间汇聚着白色的光泽,他转过身就想要打碎这些冰雕,但是一把雨伞袭来,直直地贯穿了他的身躯。
斐丽丝握着雨伞,轻轻一甩,一道火舌从雨伞顶端喷出,直扑他的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惨叫,浑身冒着热气,却不见一点火苗冒出,很快就没了声息,被体内的火焰燃烧成一捧灰烬。
斐丽丝拄着雨伞,枕着下巴,默默地看着那捧灰。她等待了片刻,那捧灰还是没有复生的迹象。
“看来,你们并不是,真正的不死。”她摇了摇头,拿起雨伞对准冰雕,按动了上面的按钮。
“你好,请问你在做什么?”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一只白嫩的手掌抓住了她的雨伞。
斐丽丝回过头,她看到一个穿着麻衣的青年人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正对着自己温和一笑。
她松开雨伞,往后一跃,双脚点在窝棚上。她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戴着面具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是谁。”她冷淡地问道,身体前倾,眼中散着蓝光,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请不要这样,你是伤不到我的。”青年人笑着,随手扔掉雨伞,伸出手指,遥指斐丽丝。
斐丽丝跌落在地,在青年人伸出手指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这只是警告,希望你不要在耍小动作。”青年人收回手指,指着自己说道:“你可以叫我说书人,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讲故事。”
“...说书人?阁下,请问你想做些什么?”斐丽丝艰难地站了起来,靠在窝棚上问道。
“我不想做些什么,我只是想讲讲故事,说给有意思的人听,你正是那个有意思的人。我看到了你的全部经历,你的那个能力十分有趣。”
“你,一直关注我。”斐丽丝眯起了眼睛。
“是的,不过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想讲讲故事。”青年人笑着说道。
“什么故事。”她插回匕首,看着青年人问道。
“你听...”
青年人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沙沙的声响回荡在这个狭小的角落中,随之而来还有一道清脆的朗读声。
青年人高兴地讲述着,一个传统老套的故事。
斐丽丝静静地听着,她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能站在那里等待着故事讲完。
故事核心,就是勇者打魔王的故事,与市面上流传着传奇故事不同,这次勇者没有成功,他的队友亲人恋人一一死在自己的面前,所有反抗希望都被磨灭,而自己一个人独身面对着魔王还有他那不死的大军,最终力竭身亡,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这个说书人精神有点问题,每次在谈及主角的队友爱人死去的时候,都会用着极其详细的语言去描述,他们如何死得,死得怎么样,他们的死会产生什么结果。
故事时长很长,差不多九千五百息的时间,当他兴奋地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远边的天空甚至出现了片片朝霞。
“好了,故事讲完了,谢谢你能听我讲完,那么再见,祝你生活愉快幸福美满。”说书人收起书籍,夹在胳肢窝中,拍了拍旁边的冰雕,向着斐丽丝鞠了一躬。
斐丽丝也同样回了一个礼节,当她挺直身体后,说书人早已不在,而那两座冰雕也在迅速消融,冻在里头的人随着水汽一同消散。
斐丽丝拾起地上的雨伞,沉默地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忽而她抬头看向远方的朝霞,浅蓝色的双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