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到这里一个星期就被王子瞧上了,真是好运啊!不过小姐,您知道王子大人在哪里吗?”铁匠觉得自己应该也有一份钱才对,毕竟是自己推荐了一手夏邈的,不过很不巧,王子也回不来了。
“这样啊,王子叫我带给你这个,这一个星期那个男人都住在哪里?”夕夜结将手里的一个钱袋子丢到了铁匠的脚跟,还不忘询问夏邈的住所。
铁匠虽然也是头一次见夏邈,但是还是问了住址——当然问这个东西就是为了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端能够将夏邈交出去,只不过关于这个住址是不是真实有效的就不清楚了。
夕夜结头一次感到了惆怅,活着的时候吃喝不愁,生活富足,死了的时候被人变成了恶魔,现在这副人类的皮囊虽然是自己的,但是却不想是自己的——只要掩藏尖角和尾巴就变得有些反胃。
仔细想来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才是,却在花季之年断了脑袋,变成恶魔没几年就被那个叫夏邈的爷爷给关起来——越想越气。
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夏邈的住所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石砖铺的道路稍微有些起起伏伏,如果不小心还有摔倒的可能,刚才绊了一跤夕夜结各位的注意,是不是低头看看眼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个小镇不能算是繁华,并也是个边陲地区,但是却各位的有生活气息,小贩的叫卖和行人的小声此起彼伏,虽然曾没在自己的国家见过这样的景象,但是这一定是这个国家比较幸福的原因吧。
贩卖水果的摊子飘来香气,各色小饰品在街边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夕夜结虽然见过更加辉煌的东西,但是却觉得这样的景色格外的令人舒适,毕竟五十年前的自己从没离开过皇宫。
“啊!你走路不带眼的啊!”结果就在低头观察着地面的时候撞上了别人的后背,实际上夕夜结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这个视点,因为这副身体应该不是自己的,只要脑袋算是,毕竟谁也不知道脑袋落地之后的事情。
夕夜结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一条疤痕,围绕着颈部被完全切开,然后不知道谁找到了一副高挑的身材然后装上去了,毕竟即便过了五十年,夕夜结也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体是块砧板。
“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可能不会适应阳光呢......”熟悉的声音让夕夜结立刻抬头,眼前的侧脸确确实实是那个男人的。
夏邈正在身边的小摊上挑选东西,他插着腰,肩上背着一个小布袋,似乎是打算离开这里,不过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小条项链,然后从怀中拿出来一小块银币,递给了摊主。
“就这个吧——”接过了项链,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是条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项链,然后四周被银白色的细丝包裹住,这样的饰品不能算是精细,毕竟就连边角都有些对不起的小瑕疵,但是夏邈却特别的中意。
“人类的文献认为我是吸血鬼吗?”虽然会在这里遇见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夕夜结觉得自己不能失了气势,即便很想在这个瞬间就将眼前的男人吃抹干净。
“特瓦林的女王夕夜结,作为政权的傀儡死于反抗的起义军手上,然后被变成了吸血鬼,消失于荒野——”夏邈就连看都没有看夕夜结一下,这次也并非是什么衣冠不整地状态,但是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露肩裙和黑丝的大美女看都不看一眼的?
熟练也有着夏邈对自己不感兴趣的这部分原因,但是夕夜结更生气的是他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威胁的这一点。
“死在起义军手上都是正确——但是这身体是恶魔的哦?不过知道太多可不好呢!”即便外表看起来是魔鬼身材天使脸蛋,但是夕夜结多少也是在狡猾奸诈的宫廷生活和剑拔弩张的政坛上周旋过十年的人,所以觉得稍微透露一些也没事。
“介意和我一起走一趟吗?”夏邈向着夕夜结发出邀请,这家伙倒好,套了这么久的话终于对自己有点意思了,不过夏邈不过是个年轻人,稍微玩弄一下然后就把他吃掉吧。
毕竟和人类不同,这副身体是很缺能量的,不定时补充魔力可不行,虽然不至于死亡,这五十年就是如此,但是每天每天疲倦得不得不睡觉得日子可不太好,以至于一开始得到的这副完美身材最后都开始有些赘肉了。
即便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给自己安上的这个身体,但是还是应该好好地爱护才对,只不过宅在哪个十平米大小的房间,而且手上还被手铐拷着,没法好好的运动。
不过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夕夜结突然想要用些特别的方式来惩罚,但是仔细想了想自己以前见过的所有刑罚,再回忆起了自己是怎么被骗进去哪个高塔之中被困了五十年的事情,觉得一定不能便宜了他。
“果然还是贫穷啊人类——”
“黑色喜欢吗?还是说紫色?”
“黑的吧。”虽然现在夏邈看起来没有在注视着夕夜结的样子,但是被问到这一点肯定是从她身上的裙子推断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暗喜,但是觉得要稍微戏弄一下才好。
“那就紫色蕾丝边的那种吧,顺便来一顶帽子。”夏邈依旧是正脸都不看的,直接接过了自己买的一个带着蕾丝边的小项圈,然后就将项链的小吊环拆下来,将项圈和镶嵌着宝石的饰品嵌在了一起。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半成品,但是夏邈却格外的自豪,然后终于到了这东西的用武之地。
“你买这个干嘛?送女友?”
“你转过来——对!就这样站着不动。”夏邈将项圈的扣子打开,然后靠近夕夜结的身边,因为突如其来的靠近,夕夜结立刻下意识地后退,但是却仍然被夏邈的双手搂住了肩头。
“喂!你——”
“这样就好了。”夏邈后退,手中的项圈已经戴在了夕夜结的脖子上,刚好遮住了那条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