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身体的瞬间,对方开始向着我的方向冲刺,巨型的骑士枪似乎能撕裂开一切一般。
伏笔回收,架构完成,决死点已经到来。
“你不过,只是过去的亡灵而已。”
我重复低声念着这句话。
过去的亡灵没有时代的观念,而现在的我,则牢牢把握住了所谓的时代。
当然只有时代承认的文章才是被许可的文章,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特色,对手虽然彪悍,但是过去的亡灵是无法战胜活在当下之人的,这是这个世界无可违逆的法则。
“居合——飞燕。”
刀从鞘中平斩而出,在接近结末的那一刻,我用名为现在的东西为我的文章点上了一丝色彩。
文学,总是紧跟着世界的进步而进步的。
过去的东西,思想,看法,在当时可能算是新潮与时髦,可放在以后的现在,那就叫做过时与陈旧。
一直尚未更新的思想,充其量不过是过去的亡灵,即使对手写的相当好,也不可能抵敌过具有现代意义的强劲武器。
说起来也是悲哀,每个作家的每篇文章都取自于当时的时代,都说思想能创造时代,可在我们看来,时代才能决定思想。
每个作家都会过时,价值总会衰退,即使是经典,能用于现在时代的也寥寥无几,最后被束之高阁,从而当做经典来供奉。
时代总会选择他的代言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代言人,代言人在自己的时代过去后,便会被接下来的时代所抛弃。
我们作家的使命就是如此,或许在历史上磨出一道划痕,或许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小点,甚至连记号都不会留下一个。
这就是名为作家的使命,在完成使命之后就等着被无情的抛弃。
每一个作家都是如此,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结局在面对的是过去的亡灵时便已然注定下来,名为时代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对方的坐骑,骑手从坐骑上跌落,挣扎着想要站起。
面对时代这一利刃,对方没有做丝毫的准备,但对方手中仍旧死死握着那柄骑士枪,高傲的头颅依旧不肯低下。
这是他,作为骑士的最后骄傲。
即使是过去的亡灵,也能从他的风骨间窥探到本来面目。
“那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为了击碎那份骄傲,我朝着骑士的亡灵发出决斗的啸叫。
将对手毫不留情的击倒,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平起武士刀,胜负已然注定。
刀鞘校准的刀锋,不会出任何差错,锐利的锋芒只用一次,便足够弑杀他。
这便是最后的对决,结尾的处理。
他回收的伏笔相当巧妙,作为小说来讲已然超越我所认知的应有极限,至少是触碰到了那种境界的地步,当然,我并不会逊色他多少。
无处不在的时代,强硬的碾压了他绝佳的文笔,将他所有的构思付之一炬。
构筑起来的铠甲此刻变为他作茧自缚的茧,将他本人束缚其中,丝毫不留情面,最为坚固的铠甲也正如其名字一般拥有最沉的重量,坚固与重量是联结在一起的东西,所以——
我手中的武士刀,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对方的心脏,不愧是亡灵,被这柄利剑贯穿依旧一言不发。
看不见血,也看不见自暴自弃,毕竟那只是一篇文章罢了。
反倒是我,虽然看起来胜利了,但却遍体鳞伤。
如此锐利的文笔究竟出自哪里?我翻检了整篇文章,却找不到作者的笔名。
“可恶,在这种时候装什么深沉啊!”
用力的捶打桌子,我发出不满的叫声,眉毛和鼻子拧在一起,满脸大写的“高兴”。
嘛,先放着这个二货不管也没什么啦,先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总而言之,第一关,我还是有惊无险的闯了过去,嗯,值得庆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