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庭里的男人衣饰华美,全身穿金戴银,正搂住一个侍女上下其手,见到龙采薇立刻挪不开眼睛,狠狠掐了一把后丢开侍女,朝着三人打着招呼走来,身上各种装饰品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仿佛进了金器铺子。那侍女如蒙大赦,当即脚底抹油,飞也似地逃了。
“哎呀,美丽的小姐,幸会!在这宫廷里遇到一张生面孔真令人高兴。”来人一边打招呼,一边不住地在龙采薇身上打量。“第一次来参加宴会?你是哪家男爵的女儿么?我是格柳依斯伯爵,你的父亲肯定听说过我,宴会之后,不知可否邀请你来府上小住?”
龙采薇被猥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扭过脸去,并不想搭理这贼眉鼠眼的家伙。格柳依斯伯爵见美人不愿回话,笑嘻嘻地就伸手想要去牵龙采薇,却被武德一掌拍落,又惊又怒。帕科方才第一眼见到格柳依斯伯爵,就心想事情不妙,但看他手头已经有猎物的样子,也没有主动招呼,没想到这花花公子还是对着魔导师阁下出言不逊。两边都得罪不起,帕科夹在中间满腹苦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
“伯爵大人,误会,误会啊!”帕科一把抱住格柳依斯伯爵,以免他再做出什么无礼之举。“这位女士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从南方来的屠龙英雄。这位是格柳依斯伯爵,公爵的封臣中最……有才华的一位。您二位都是灰岩公爵的上宾,看在公爵的面子上,可要好好相处才是呀。”
帕科满脸堆笑,替双方做了介绍,将格柳依斯伯爵拉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伯爵大人,您消消气,今天这位女士实在不适合您。今晚就由小人做东,请您去新开的一家好地方销魂一夜,包您满意……”
格柳依斯伯爵听了帕科的话,瞪了武德一眼,转身离去。心中暗骂,这下人出手也没个轻重,被他打过的地方疼得愈发厉害了,得赶紧找个医生看看才好,要上手这小妞怕是没那么容易,今天算是碰到钉子了。
帕科带着二人在楼梯之间来回穿行,来到一间大厅门前,刚推开门,就从里面传来一阵香气,各式瓜果、烤肉和浓汤的味道扑面而来,龙采薇很快就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开始期待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盛宴。
宴会厅里金碧辉煌,一张长桌上摆满了明亮的银质器皿,衣着光鲜的客人们大多已经落座,侍者们在席间穿梭,将食物流水一般送到桌前。首席位置上坐着一位中年妇人,见帕科一行三人到来,便站起身来,微笑致意。帕科向那位妇人深深鞠了一躬,接着介绍起今天的主角:
“尊敬的公爵夫人,诸位贵客,这就是屠龙的魔导师,采薇,和她的侍从,武德。不知道公爵大人……”
公爵夫人打断了帕科,向众人解释情况。
“灰岩公爵正在法师塔里,之前吩叮嘱我不论什么事都不可打扰,今天的宴会由我主持。魔导师阁下,还请见谅,我丈夫一心痴迷于魔法研究,经常为此废寝忘食,只可惜他如此努力也没达到您这样的成就。对了帕科,你有没有见到格柳依斯伯爵?”
“我之前见到了格柳依斯伯爵,他今天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出席了。”
“我知道了。既然今天的贵客已到,那就不等格柳依斯伯爵了,宴会开始!帕科,你可以退下了。”
帕科终究是没能见到公爵,见灰岩夫人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说什么,行礼之后闷闷不乐地走了。
龙采薇看着满目玲琅的美食,一时间不知道先从哪道菜吃起。她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很多食物和地球上并无二致,于是伸手想拿果盘里的一根香蕉,想保险起见,先从自己熟悉的水果开始,却被武德制止了。
“采薇,多尝一些这里的烤肉吧,只吃水果未免也太小看这里的厨师了。我听说,灰岩公国的烤肉风味独特,是远近闻名的佳肴。”
“来来来!”公爵夫人热情地招待着龙采薇。“不愧是魔导师,连仆人都见识不凡。二位远道而来,这石板烤肉是灰岩公国的特色,不能不品尝。屠龙的报酬,公国的未来,我们边吃边谈。”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公爵夫人承诺封给龙采薇子爵的头衔和一座庄园,外加一笔钱财,以求龙采薇在灰岩公国住下,后者自然是欣然同意。正在众人相谈甚欢,大小贵族纷纷向龙采薇表示祝贺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魔导师?哼,我看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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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我……(下面的文字被污渍覆盖,难以阅读)”——《封建契约的演化历史》,第九百九十八任魔王罗德里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