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科？”
“龙采薇阁下？”
两人都愣了片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帕科最先整理好情绪，换上一副平日里谦恭的面孔，向龙采薇鞠躬问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子爵大人！帕科刚才公务在身，进门的时候莽撞了些，还请您见谅！没有伤到您吧？”
“没关系，我没事。帕科先生，你们来这里是——对了，你在门口见到武德了么？”
“武德先生？没有啊，我要是看到他，就知道您在店里了，刚才绝对不会踹门进来……”
“我在这呢。刚刚在街对面买肉，看到帕科带着人踹门进去，于是过来找你。出什么事啦？”
在一群士兵的背后，武德的声音突然响起，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店里的。
“啊，武德先生，你好，很抱歉打扰到子爵阁下的购物，但我也是有任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帕科一边向两人问好，一边招呼士兵进屋抓人。“你们五个人，进去搜！后门已经堵好了，他肯定跑不掉，把床底衣柜之类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一遍！”
没过一会儿，随着一阵扭打和器皿被砸碎的声音，药店老板被士兵们五花大绑，拖到了帕科面前。
帕科掏出一个卷轴，大声向药店老板宣读上面的内容。
“索尔多，绿手指药店的店主。你在市政厅的贷款已经超过了最后期限。按照合同，我将收缴你的所有抵押物——药店划入灰岩公爵名下地产，你本人将作为奴隶，择日进行公开拍卖。我，帕科，奉市政厅的命令，以灰岩公爵的名义前来执行回收工作。”
“大人，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时间吧！我的兄弟，我兄弟的车队一定会回来的！他春天带着货物去了圣城，等他带着钱回来，一定能还上债务的！再给我一个月，不，一周，三天，哪怕三天也好！求你了，大人！”
店老板索尔多匍匐在地上，试图亲吻帕科的靴子，然而后者厌恶地躲开了。
“索尔多，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你兄弟回不来了。上个月你就这样说，结果呢？我看他多半是半路被强盗给劫了。也可能被兽人什么的杀了，我不在乎。今天是最后期限，本金连带利息一共是五百七十一个银币和十二个铜币。要么交钱，要么从现在起，你就是奴隶了。”
帕科面无表情，向索尔多宣布着末日的消息。
“交钱，我交钱！对了。这位女士正打算从我这里买龙鳞，值不少钱的！可敬的女士，这些都是稀世珍宝，像您这样识货的人一定会买下来的，对吧？”
索尔多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龙采薇投去期盼的眼光。
“龙鳞？哪来的龙鳞？”
帕科听到龙鳞也是一惊。难道索尔多这家伙，和黑龙的出现有什么联系？
于是，索尔多又把推销龙鳞的故事在众人面前讲了一遍，只不过这次略去了“我和帕科很熟”的部分……
刚听到一半，帕科就往索尔多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打断了他的推销。
看来这两人是真的不熟。
“你这家伙，还敢花言巧语骗人钱财，我要是把这些记录下来，你做奴隶都卖不出好价钱！”
帕科冷眼看着因疼痛蜷缩起来的索尔多，考虑着要不要在不影响卖相的前提下再给他来一脚。
“大人，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啊！我在公爵大人的宫廷里有可靠的朋友，这些龙鳞是……”
“咳咳，索尔多先生对吧？我来介绍一下。我是武德，一介随处可见的管家。这位帕科先生……我猜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这位女士是屠龙的子爵，采薇阁下，她喜欢别人称呼她龙采薇。至于龙鳞，它们都在该在的地方，一片也没有少。”
之前一直站在后排看戏的武德看腻了这无聊的表演，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今天还有大批货物要采购呢。
士兵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索尔多呆滞地看着突然发话的武德，但从后者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于是又转向龙采薇。
少女一言不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索尔多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放弃了抵抗，任由帕科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交给士兵们带上镣铐。
正当帕科把索尔多捆绑结实，准备带回去复命的时候，龙采薇叫住了他。
“慢着。帕科先生，我想知道，灰岩公国的……奴隶，一般是卖什么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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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位伟大的战士，身穿龙鳞制作的盔甲，在战场上刀枪不入，活过了无数残酷的战争。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一头眼神不好的雄性巨龙，那头巨龙正在发氰期。”——《民间传说》，佚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