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之前在百羽商会的意外,其实是一场误会喽?”
龙采薇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心情大好。萌即正义!这么可爱的猫耳娘怎么可能是坏人!什么造福世界解放奴隶之类的使命感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满脑子都是可爱猫耳的女子爵,一心只想着如何把这只天赐的萌物留在身边。
龙采薇用筷子夹起一条烤鱼(常规方法烤制)盛到一只空盘子里,递到伊丝卡面前。长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整齐切片的面包,豆子和块茎煮成的大锅浓汤,还在滋滋作响的烤鱼,多种水果的混合果汁,以及一大盘意义不明的焦炭。
“称呼你伊丝卡可以么?我叫龙采薇,咱们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了?我刚做好早饭,坐下一起吃吧!”
龙采薇热情地招呼着猫娘,反倒弄得伊丝卡有些不好意思。伊丝卡想象过好几种和龙采薇见面的展开方式,被审问,囚禁,转手卖掉……但这个与恶魔为伍的女人似乎并不像想象中一样残酷,而是毫不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这份宽宏大量让伊丝卡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谢谢……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一心想着救出自己的族人,没想到他们已经被释放了。作为补偿,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们做的……”
伊丝卡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共进早餐。从小到大,她和人类之间的交流只有武器的碰撞,像这样毫无敌意的对话还是第一次。幻化为人形的恶魔已经自顾自地把头埋进碗里大口喝汤,像他这样不掠夺灵魂的恶魔,伊丝卡更是闻所未闻。
“别客气,既然是误会,就不要在意啦!啊,对不起,你脖子上的东西还没取下来,戴着这么重的项圈应该挺累吧?你先吃,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钥匙……”
龙采薇说着就要起身回卧室取钥匙。百羽商会免费赠送的锁链已经被伊丝卡连夜弄断,只有脖子上标识奴隶身份的项圈经受住了考验,上面挂着一个写有子爵名号的铭牌。
“不用这么麻烦。”
武德放下汤碗,隔着桌子朝伊丝卡一挥手,一把餐刀脱手而出。伊丝卡的瞳孔骤然缩紧,身体下意识地想躲避,可是那餐刀已经精准地命中了项圈的连接部,碎成两半的项圈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响落在地板上。
“搞定。再来一碗,谢谢!”
“武!德!下次做这种事至少事先说一声好么……给,你的汤。伊丝卡也尝尝我的手艺吧,喝口热汤压压惊。武德做事比较……雷厉风行,但其实人挺好的,你别介意哈……”
龙采薇给武德和伊丝卡各盛了一碗汤,然后对着武德开始碎碎念,就算没伤到人,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事实上,以武德出刀之快,伊丝卡还没来得及受到惊吓,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回过神来的伊丝卡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就算我介意又有什喵用?恶魔的行事风格可真是危险!她接过龙采薇递过来的汤碗,浅浅尝了一口,随即瞪圆了双眼,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小块的蔬菜被煮得烂熟,入口即化的柔软口感中夹杂着些许肉脯的坚硬,多种人类世界独有的香料交织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香气。饿了一夜的猫娘端着碗一饮而尽,发出一句由衷的感慨:
“真香!”
“没错!龙采薇的厨艺是最棒的!再来一碗!”
武德也喝完了自己的第二碗汤,高声附和。
龙采薇拿起一瓶红色的酱料涂在自己的烤鱼上,愉快地欣赏着武德和伊丝卡的吃相。两人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上的食物横扫一空,伊丝卡连最后一点面包皮也不放过,武德则恨不得把刀叉也吃进肚里。据龙采薇平时的观察,武德作为一个血统成谜的恶魔,食谱非常广泛,从龙息烤肉到树皮草根来者不拒,似乎压根没有挑食的概念,他的美食鉴赏能力大概是要打个问号的。但猫族的伊丝卡也能大快朵颐,显然证明了自己的厨艺的确有些水平,没有辜负五千年历史的传承。想到这里,龙采薇不禁高兴地在椅子上轻轻摇晃,微笑着眯起眼睛。
唯一稍有遗憾的一点是,自己最得意的秘制酱料明显不对伊丝卡的胃口。龙采薇总觉得猫娘看酱料瓶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在躲着什么一样不去碰它,反倒是武德今天早上吃了格外多的酱料,涂抹的时候还一脸坏笑,仿佛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谢谢款待!我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美食了。”
早餐过后,伊丝卡舔着嘴唇,意犹未尽地向龙采薇道谢。
“有件事我很好奇——用两根木棍吃饭,是人类宗教上的仪式么?是神明一方的,还是恶魔一方的?”
“小猫,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其实是一种修行,在日常生活中训练专注力。我试过几次,要在美食面前保持平静,稍有急躁就容易让食物滑落,着实是一种锻炼精神的好办法。”
“伊丝卡,你别听武德乱说!不是什么仪式也不是什么训练,单纯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在家乡的生活么?”
“嗯……和人类和恶魔说这些感觉怪怪的,但如果是你们的话……部落里的生活不太容易,我们居住的土地资源匮乏,据说曾经是被魔族放弃的贫瘠之地。我在和平时期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猎,如果和你们人类打仗的话,就去暗杀一些重要的大人物。战争最频繁的那几年,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多少粮食,但既然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既然在家乡生活不易,那有兴趣留下来,在我这儿工作么?”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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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受试个体都表现出微弱的神术适应性,足以说明兽人也是神的选民。考虑到生理结构上的高度一致性,我主张将兽人作为人族的一种混血亚种,而非独立种族看待……”——精灵族学者吉木·沃森,被不明身份的暴徒刺杀前的公开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