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伸手抓住兽人手上的铁链,用力一拎,将足足高出自己两头的熊族兽人拽出地面。顿时,地下室内像是炸开了锅,嘈杂的声浪此起彼伏。更多的兽人们争先恐后地从地道爬上地面,在屋子里乱哄哄地挤作一团,其中有些年老的兽人似乎很久都没被放出来过了,一时间竟受不了屋内的昏暗光线,刚一露头就用胳膊丝丝的捂住双眼。
龙采薇看着十几个兽人从地洞里挤出来,觉得这景象简直像极了鱼从冰洞里喷涌而出的丰收场景。当时尚在读小学的幼年龙采薇从电视上看到了这个镜头后,充分发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精神,趁父母不注意,在结冰的江面上打了个洞——鱼有没有跳出来不知道,她自己倒是实实在在地摔进去了。后来,冻成冰棍的小姑娘在母亲怀里哭了一宿……母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竹板抽她手心的样子,成了龙采薇最难以磨灭的童年回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们的主人是谁?”
武德向第一个出来的熊族兽人问道。
“武德小哥,你不是野柳村的本地人?我们的主人叫洛克,是村里的矿头儿。我们被一个什么什么伯爵的大人物卖到了他手上,除了在矿洞里工作,其余的时间都被关在这个地牢里面,其它别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这里的人不见了,你有什么头绪么?”
“不见了?我不知道……”
兽人一脸茫然地摸着脑袋。
“等等,可能是昨天晚上……或者是昨天中午?前天?我不清楚,这下面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时间。那时候我正在睡觉,听到头顶上有好大一阵脚步声,像是很多人在上面走来走去。但当时我困得不行,很快就重新睡着了。”
龙采薇走上前来,面带忧虑:
“不好,可能是土匪强盗之类的坏人!村子里有好几个人被害了,我和武德找了半天,除了你们之外,一个活人都没发现……”
“你是说,村民们都不在了?”
“对啊!兽人先生们,可以帮我们一起找人么?大家分散开,到处找找,说不定……”
听说村民全都不知去向,兽人们纷纷抬起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其中较为健壮的几个,包括一开始答话的那个熊族兽人,活动了一下颈部和手腕,拖着脚镣踱步上前,将龙采薇和武德围在中间。
“唉。”
武德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龙采薇的头顶。
“诶?武德,你拍我干什……”
龙采薇话音未落,人群中传出一声怒喝:
“兄弟们上!”
兽人们大吼一声,朝两人扑了过来。为首的熊族兽人甩起手上的铁链,照着武德的脑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被武德一个闪身从胁下钻了过去,拎起后颈上的皮肉往墙角一甩,足足在地板上滚了三个大跟头,撞上墙壁方才停下。另一个个头稍小的犬族兽人从侧面袭来,武德不退反进,迎面撞了上去,用肩膀顶住他的胸脯,单手抓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托在半空,转了一圈,也和那熊族兽人丢在一块。一个稍微机智一点的狐族兽人见武德不好惹,准备对看上去瘦弱的龙采薇动手,却被武德冲过来一把掐住脖子,拳脚并用,直打得口吐鲜血。
“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要不是被我放出来,迟早都得饿死在下面!”
武德单手提着那狐族兽人,打一拳,骂一句。
“还敢动我的爱人?我告诉你,要是今天她不在这儿,你们绝对会被挨个剥皮,一个也跑不了!”
一通拳打脚踢招呼下来,直到那狐族兽人浑身再没有一块骨头能被打断而不致命,武德方才停手,将他狠狠地砸到地上。那个倒霉蛋被打成了个大号的布娃娃,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软的,瘫倒在地板上,两眼翻白,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毛色斑驳,年纪最大的猫族兽人吼道:
“人类渣滓!当初你们把我们从故乡绑架出来,当牛当马一样使唤,这笔账还没算呢!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鬼地方!不要怕,大伙一起上,杀了他,我们就自由了!”
原先在一旁观战的老弱病残也一拥而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武德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按顺序横扫过去,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就将它们全部揍倒在地,如果有躺在地上还敢对龙采薇出言不逊的,再补上一脚。
“舒服了?现在知道讲礼貌了么?”
武德丢开手中的椅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小的房间里躺了一地的兽人,大部分都在捂着痛处求饶。最早被甩飞的熊族兽人刚刚能扶着墙站起来,不敢和武德对视,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的方向挪动。
龙采薇咬着嘴唇,收起手中的火球,小步走到武德面前,深深地低下头来。
“武德,对不起!是我说话欠考虑……”
“没关系,就当是一次教训。不要以为和小猫搞好了关系,这世界上的兽人就都是你的朋友了。看到了吗,这就是兽人面对落单人类的第一反应。就算是伊丝卡,第一次见面也是来取你性命的,还记得么?”
“嗯……”
武德收起温柔的表情,用凌厉的眼神扫视过整个房间。兽人们个个面如死灰,等待着悲惨的命运。
“你们可以走了。”
兽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武德说的是真的,竟无一人敢动。
“愣在这做什么?你们自由了,自己想办法回家去吧!滚,都滚!”
兽人们如蒙大赦,纷纷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扛起被打成软泥的那个倒霉家伙,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着武德,朝门口逃去。
“记住!”
武德突然大声说道,吓得逃命的众人顿时停在原地,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
“龙采薇女子爵是兽人的朋友。今天,是她的的仁慈,给了你们自由和生命!将这些话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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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永远眷顾祂的子民,越是虔诚的信者,越能行使圣洁的神术。凡是神明的敌人,必将被这无上的神迹所消灭。”——《圣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