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只回答我能说的。”
“我理解，你可能不会相信一个总是把你打到在地的陌生人，但是……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恶意……”
“你……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星月的脸颊有点红。
李晓一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坐在星月的肚子上。
“对不起……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李晓赶忙站起来。星月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随后靠插在她旁边的木棍支起身子……她的双脚还在发抖。
“这白桦林……都被烧成焦炭了……不，连焦炭也不剩了。”
“没关系，交给我。”
星月拿出了一包白白的粉末，随后，她随手摘了几根带叶子的白桦枝条，将它们一根一根地插在被「警戒线」光顾过的空地上。
“这样就行了。”
她将粉末撒在枝条周围的泥土里。紧接着，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发育，仅仅过了几十秒，一棵棵高大的参天白桦便伫立在二人的眼前了。
“哇……好神奇……”
“骨粉催熟而已，没什么好神奇的。”
骨粉?是骨头磨成的粉吗?
那玩意儿居然有这样的功能?
善完后，星月走到李晓面前。她双眉紧蹙，用一副严肃的表情打量着李晓，这让李晓感到有些不自在——
“如果要谈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
“你看，最后还是通过谈来解决问题。”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星月小声嘟囔。
……
……
主城的大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来人往。餐馆，服饰店，铁匠铺……这些店家彻夜经营，靠着先进的红石技术，他们能够二十四小时保持灯火通明。可以说，主城的繁华，有半壁江山是红石打下的。也多亏了红石，李晓和星月才能在只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毫无顾忌地漫步在大街上。
“我们这是去哪啊，艾利克斯小姐?”
“去一家酒馆。”
“啊?可是酒馆这种地方不一向都是乱糟糟的……真的方便商谈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星月故意买了个关子。
……
“就是这了，进去吧。”
那是一家坐落于主城大街最繁华地段的酒馆。花里胡哨的高频红石灯组成了这家酒馆独有的招牌，进出的人熙熙攘攘，鱼龙混杂……要在这种地方商谈，第二天估计整个主城都知道李晓这个人了吧。
但星月似乎没有丝毫的顾忌。她快步走进酒馆大门，李晓也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你们几位?”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小姐热情的招待。这对于一个酒馆来说可不多见——
“两位。我需要一个包间，不用在意价格，越贵越好。”
星月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交给服务员小姐。服务员拈了拈重量，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那么二位，楼上请。”
……
“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大麦酒……不，来两杯。再来一杯苹果酒和一点糖。”
“我知道了。”
李晓和星月面对面地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包间的装饰非常奢华，至少用了包括黄金和青金石在内的多种名贵矿石作为内饰；墙上的画作似乎画的是一只在洞穴里伺机而动的蜘蛛，从画纸的质地和边框的做工来看，这副画并不便宜。
星月点完单以后，服务员便退了出去。现在，整个包间就剩他们二人了。
“那么，艾利克斯小姐，你想知道些什么?”
“别着急，等酒上来了再说。李晓，你喝过酒吗?”
“……没有。我听说酒很贵的……”
“酒确实不算便宜。因为这东西无法通过工作台合成，也就没办法实现量产——物以稀为贵嘛，一杯大麦酒的价格差不多能抵一瓶治疗药水了。”
“这么贵?！”
治疗药水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每一瓶的价格都至少在三到五绿宝石上下。三到五个绿宝石是什么概念?这笔钱可以用来买一组面包，供二十来个人吃一天……
“虽然说是贵了点，不过酒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星月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这抹微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李晓不禁心头一颤，他快速平复心情，假装不在意地环顾四周。
“可是，艾利克斯小姐，你有到喝酒的年龄吗?”
“唔……这个……只要你不说，我不说……”
是偷喝啊……嘛，别人的兴趣，也别管太多。
“您好，酒来了。”
一杯苹果酒和两杯大麦酒被放在了星月面前。星月握住一杯大麦酒，一个甩力将其滑给了李晓。
“尝尝吧。”
李晓拿起酒杯，稍稍地抿了一口。大麦的香气，还有酒的苦味顿时从口腔里迸发，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李晓感觉每一个味蕾都在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皮层——
“这……太神奇了。”
“是吧?”
星月也拿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浅尝了半杯后，她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晕。
“那么，我们开始吧。”
星月放下酒杯，直视李晓。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不能说谎，是吗?”
“坦诚是谈判的前提。我不想威胁你，可虽然我打不过你，我好歹也是大元帅之女——如果你想在这所学院继续完成你的目的，那么最好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
星月的目光此时又变得犀利起来。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居然有这样的眼神，这让李晓再次刷新了他对星月的看法。
“你说的没错。但即便如此……关于这个问题，我依旧无法回答你，很抱歉。”
“是吗。”
星月紧紧盯着李晓的双眼。她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挖出些什么，但她只感觉那双眸子就像是一口乌漆麻黑的井——也许井并不深，但如果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井看起来也就深了。
“算了，仔细想来，这个问题也不重要。”
星月又喝了一口大麦酒。
“下一个问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有很多目的……有些我不能告诉你，有些可以。”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还谈什么?”
星月似乎有点生气，她的脸颊愈发红了。
“……”
“那么，艾利克斯小姐。请问你知道「眼」吗?”
